肖一飛現在的表情像極了後世的神棍,威嚴中而又不失專注,加之籠罩在他身周的聖光護盾發出了微微光華,整個人乍一看上去,竟然隱隱有了一絲神聖的感覺。
他左手伸出,遙遙對着霍爾德爾的所在,如同拍蒼蠅一般,將手掌虛按了一下,而外放的聖光能量,迅速在半空中聚集,組成了一個碩大的光之手印,對着霍爾德爾的頭頂就拍了下去。
霍爾德爾反應也足夠的快,漫天的黑色物質在他的調動下,將光之手印包裹了起來,大大減緩了它的速度,隨後,長槍向天刺出,與手印攪在了一處。
這一擊,肖一飛本來就是爲了擾敵阻敵,他還沒頭腦簡單的認爲,真的能像拍蒼蠅一般,把霍爾德爾拍死。
就是利用這短短的時間,肖一飛將身體巨湖中近半的聖光能量,全部聚集在了左手之中,他原本黯淡無光的淡黃色左手,光華閃耀了幾次之後,變得如同一個小型太陽一般璀璨奪目,幾乎照亮了整個的黑白空間。
下一刻,這個包含着巨大聖光能量,如同太陽般的光球,脫手飛出,衝上了半空,那些阻攔了它去路的黑色,在光芒的照耀下,像是土雞瓦狗一般崩潰瓦解,甚至消失的無影無蹤。
隨後,光球衝破了已經變薄的霧靄,堪堪停在了光暗的交界之處,黑白世界之外的漫天光華,受到聖光能量的吸引,前赴後繼的鑽入了露在霧靄外面的半個光球之中,成爲了其中的一份子,進一步壯大了本就強大的聖光能量,彷彿即將西沉的太陽,都受到了吸引,無數昏黃的光線,竟然穿破了懸崖的阻隔,照耀在了似乎可以隔絕所有光線的黑色霧靄之上。
在不斷吸收外部光線的同時,停留在黑暗中的半個光球,如同正午的太陽一般,發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華,幾乎完全照亮了這片寬闊的懸崖谷地,無數的黑色物質,迅速的消融,最終化爲了虛無。
但更多的黑色物質,卻在擊破了光之手印的霍爾德爾的指揮下,向着光球包裹而去,似乎要將這片光明徹底湮滅的黑暗之中。
這是光明與黑暗的直接交鋒,是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的碰撞,更是神力修煉者與變異人類你死我活的爭鬥。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這個光暗駁雜的空間之中,傳來了一聲清脆的嬌斥,阿爾忒彌斯連續在數棵黑樹間輾轉跳躍,躲開了數顆灰色能量球的襲擊後,一躍而起,衝上了半空的同時,一道青色的細小旋風從她得手掌之中飛出,只是轉動了幾圈之後,立即變成了一股如同龍捲風一般的風暴。
剎那之間,風暴就飛到了那隻龐大的飛獸身前,把它捲入了其中。
風暴之中無數道高速旋轉的青色鋒刃,立即將飛獸的身體,切割的千瘡百孔,大量的青色鮮血馬上流了出來,染滿了全身,混在青色的風暴之中,乍一看去,竟然難分彼此。
雖然風暴沒有造成什麼致命傷,卻牽扯了飛獸多半精力,將它羈絆在了一個狹小的空間之中。
“風暴之箭!”
伴隨着阿爾忒彌斯的嬌斥,一支猶如青鋼打造,泛着幽幽光芒的實體化能量箭矢,出現在了上弦月的弓弦上,接着,她側身挽弓,弓拉滿月,箭若流星,沒有給飛獸任何躲閃的機會,箭矢就射在了它那碩大的頭顱之上。
先前已經被阿爾忒彌斯擊碎了能量
保護罩的飛獸,現在只能憑藉肉體的能力,來硬抗這攜帶着天地之威的一箭。
“噗!”
先是傳來了箭矢鑽入了血肉之中的聲音。
“砰!”
緊接着,就是箭矢撞在了堅硬的恐龍頭骨上後,爆裂的聲音響了起來。
隨後,箭矢化爲了無數猶如剃刀般大小的風刃,在能量衝擊波的帶動下,幾乎將飛獸巨大頭顱上半部分的皮肉,全部削光。
在青色的能量風暴中,半面潔白如玉,還夾雜着絲絲血線的巨大頭骨,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吼!”
飛獸發出了震天的悲吼,一顆灰色的能量球,穿透了風暴的阻隔,發泄似的撞在了另一側的懸崖巖壁之中,立即打出了一個直徑近一米的山洞。
阿爾忒彌斯等的就是這個時候,第二支稍小一些的風暴之箭,已經從上弦月上射了出來,在飛獸嘴巴合上之前,鑽入了其中,撞進了它的咽喉。
飛獸正在醞釀着的第二聲怒吼,戛然而止,一支淡青色的箭矢,穿破了它咽喉部位皮肉的阻隔,從它那粗壯的脖子中,鑽了出來,飛入了還在旋轉的風暴之中。
青色的血液,如同噴泉一般,從飛獸咽喉上碗口大的傷口中噴涌而出,它數次張大了嘴巴,想要怒吼,想要反擊,都聚集不到絲毫的力量,而咽喉處的破洞,更讓它連發出一聲悲鳴,都成了一種奢望。
飛獸扇動了幾次翅膀,想要飛上高空,但這注定只是徒勞,它在風暴之中拼命掙扎着,想要衝到對面那個英姿颯爽的女人面前,用大嘴咬掉她那漂亮的腦袋。
但下一刻,阿爾忒彌斯終結了它無謂的掙扎。
這個受盡了委屈,滿腔怒火需要發泄的女孩,從箭囊之中,抽出了一支氪金三棱箭,搭在了上弦月的弓弦上,然後,這支箭攜帶着風暴之力,以及她的滔天怒焰,離弦飛出,準確無比的鑽入了飛獸的心臟之中,徹底了結了它不知從何處得來的這個扭曲生命。
直到此時,發泄了怒火的阿爾忒彌斯才發現,她剛剛甦醒的身體,已經大汗淋漓,甚至手腳都有了輕微的顫抖,隱隱有了脫力的徵兆,這時,她無比懷念雅典娜的聖光閃耀,當然,更加懷念肖一飛釋放的聖光閃耀。
但很明顯,肖一飛正與霍爾德爾進行着一場光明與黑暗的戰爭,暫時無暇顧及疲累不堪的阿爾忒彌斯。
此時,懸崖底部,半空中的光與暗的交鋒,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無數的黑色物質,組成了一道厚厚的壁壘,逐漸將太陽般的光球圍攏了起來,先前已經有了幾分色彩的黑白空間,再次變暗了下來,似乎黑暗真的壓過了光明。
然而,肖一飛的嘴角,露出了嘲諷般的微笑,就對面的傢伙,竟然連拆東牆補西牆的都做得出來,還敢妄自稱神,當真是天大的笑話。
黑色物質再多,也不是無限的,懸崖谷地之中的黑色物質,幾乎全被霍爾德爾調動了過來,圍攻散發着耀眼光華的光球,而就在他忽略了得地方,稀薄如紙的霧靄,再也起不到阻攔的作用,道道有些昏黃的光線,已經照射了下來,用光明洗滌着黑暗。
隨着光線進入的越來越多,大量的黑色物質,消融成了虛無,變暗的空間,再次亮堂了起來,甚至有一絲光線,直接照在了霍爾德爾的身體上。
覆蓋着他身體的黑色鎧甲,立即冒出了黑煙,一個如同被激光穿透的圓洞,出現在了上面。
“啊~”霍爾德爾發出了一聲怒吼,似乎對光線十分的敏感和討厭。
肖一飛感受着溫暖的光線,以及恢復了本來色彩的世界,身體中的冰冷感覺消散殆盡,隨後,在他得控制下,半空中的光球,驀地炸裂。
一道猶如小型核爆般的耀眼光華,穿透了黑暗的圍剿,如同無數道利箭一般,將黑暗捅的千瘡百孔,又撕成了無數的碎片,在漫天閃動的光芒中,黑暗終於消散,光明徹底的統治了這個世界。
隨着肖一飛手臂一揮,數十道強光猶如舞臺燈一般,照射在了霍爾德爾的身上,失去了補充來源、由黑色物質組成的鎧甲,猶如冰雪消融般瓦解消散,轉眼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而那副乾癟的身軀,再次暴露在了空氣之中。
“啊~”擁有強大力量的霍爾德爾,竟然承受不住強光的直射,雙手在皮膚上快速抓撓了起來,就像是一個正在拼命撓癢癢的猴子。
肖一飛這才發現,在黑白世界之中,霍爾德爾看起來是黑色的乾癟皮膚,在正常的光線下,竟然是一塊塊連成了片的灰色斑痕,強光照射在上面,起了許多紅色的小疙瘩,一片一片的,看起來有些瘮人。
就算不懂醫學,肖一飛也大致能猜到,對方顯然是患有某種怕見光的嚴重皮膚病,怪不得身體外面包裹着嚴嚴實實的黑色鎧甲,又躲在黑暗之中。
在光明之中無所遁形的霍爾德爾,一反冷酷的表情,在光線的照射下,猶如一個可笑的猴子一般,上抓下撓,甚至,在某些地方,都抓出了道道明顯的紅痕。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患有嚴重的紫外線過敏!”安娜這時攙扶着大汗淋淋的阿爾忒彌斯,走了過來,看着強光照射下,只顧着抓癢,似乎失去了反擊能力的霍爾德爾,大感有趣。
霍爾德爾當然不甘心就此失敗,還被對方如此的戲耍,但是,渾身上下,刺癢難耐,一刻不抓,簡直就是癢入骨髓,他也曾想要反擊,然而,失去了黑色甲蟲的支持,全部黑色物質又化爲了虛無,等於將他的能力,十成之中,廢去了九成,瞬間從他自認的神,被打成了螻蟻。
而他這種怕光的毛病,自他記憶出現以來就一直伴隨着他,據從至高天神處獲得消息,這是他獲得超強能力,所付出的代價。
“那些黑色獵犬呢?”肖一飛問向安娜。
“既然我來了,當然是它們全都玩完了。”安娜輕描淡寫的說道,“不知道被我扔到宇宙的那個角落裡,去禍害其他星球去了。”
肖一飛轉念一想,確實如此,那些黑色的怪物,最大的屏障,就是那堅硬如同合金的外殼,但是面對可以製造小型空間黑洞,往宇宙角落亂扔垃圾的安娜,無疑只是一個笑話而已。
但他不會想到,安娜的這些無心之舉,會給另外一個世界,帶來天大的麻煩。
安娜不在理會肖一飛,看了看渾身皮膚被光線照得通紅,又因爲刺癢難耐縮成了一團,自稱黑暗之神卻被光明圍繞的霍爾德爾,問道,“這個傢伙怎麼處理?嚴刑拷問?還是就地格殺,爲阿爾忒彌斯出口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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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