鏜鏜鏜~~悉悉索索~~
殿門一被撞開,數百盔『插』鷹羽,披鎖甲佩橫刀的領軍衛悍卒如『潮』水般涌入勤政殿中。
哐哐哐~
一陣陣抽刀出鞘的銳利之聲響徹不絕於耳,須臾間,數百領軍衛悍卒便將朝堂之中的文武大臣逐一圍攏起來,神『色』冷峻虎視眈眈,大有一聲令下圍剿誅殺之勢。
面對着突如其來涌入殿中的虎賁狼士,魏徵、韋挺還有一衆反對官員頓時如遭雷亟,面呈驚愕惶惶之『色』。
唯獨孔穎達一人神『色』淡定,依舊不爲局勢所動,挺胸而立目不斜視地盯着龍庭上的李淵。
魏徵當場翻臉,不顧君臣禮儀擡臂怒指着李淵,嘶聲厲罵道:“太上皇,你想做什麼?莫非你想將我等當場格殺不成?”
韋挺亦是聲『色』俱厲地咒罵道:“太上皇,我朝立國數十載,從未有過擅殺直諫大臣之先例,莫非太上皇想學那前隋暴君煬帝,擅殺大臣敗壞朝綱,搞得天怒人怨不成??”
“我來給諸位大人解答釋疑吧!”?? 奮鬥在初唐1021
一道爽朗的聲音從殿外緩緩傳入,衆人紛紛側頭尋望,一身白袍亮甲的郭業正步步行來,威風凜凜英武『逼』人,跨過大門檻兒,逐步入內上前,來到殿堂中央。
“郭業?”
“平陽郡公?”
“郭大人,莫非你要助紂爲虐,爲虎作倀不成?”
“郭業,大行皇帝對你倍加寵信,更是將這執掌長安城的領軍衛交於你手中,你卻用來誅殺朝廷忠臣?”
“唉,疾風知勁草,板『蕩』識忠臣,郭大人,你認賊作父,不忠不義啊!”
“大行皇帝生前真是錯看了人啊,竟然將領軍衛交於這等頭生反骨的無恥之徒手中。”
一時間,聲討之聲一浪高過一浪,若非郭業心理素質強些,不然真要被這些人連諷帶罵給擊倒在地,直不起腰擡不起頭來。
『奶』『奶』的,這些文人罵起人來可真是不帶髒字,還他孃的挺損啊。
喀嚓……鏜!
郭業猛地抽刀出鞘,虛空揮舞兩下,然後刀指那些衝他吐槽的官員,喝道:“都廢什麼話?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爲俊傑,再廢話,郭某的刀可是不認人的。”
說罷之後,他衝四周早已拔刀成圍攏之勢的數百虎賁喊道:“弟兄們,給這些迂腐的大臣們說說,太上皇的旨意是什麼?”
“若有忤逆,當場格殺!”
“若有反抗,當場格殺!”
霎時,數百人殺聲震天,氣勢如虹,令整個人勤政殿內揚起凜冽肅殺之意。?? 奮鬥在初唐1021
李承乾笑了。
魯王、荊王、道孝王也笑了。
長孫無忌與唐儉相視一眼,然後又掃了一眼他身後投誠的一衆天策府系官員們,嘴角噙笑,眼綻光芒。
李淵則站在龍庭之上,貌似已經執掌了天下間萬物的生殺予奪之權般,眼瞼堆砌的那幾條魚尾紋不斷顫顫着,睥睨着雙眼鳥瞰俯視着如土雞瓦狗般的那羣反對官員,心中大呼,如此的冥頑不靈,該殺,該誅,該誅九族!
郭業衝李淵躬身拱手,朗聲喊道:“末將姍姍來遲,還請太上皇恕罪!”
“哈哈,郭愛卿,不晚不晚,來得正是時候!”
李淵見着局勢已然被控制,整個人輕鬆了下來,此時他也切身體會到了當年自己的兒子李世民兵諫『逼』宮,掌控大局如鼓掌間的那份優越,志得意滿地笑着打趣道:“不過郭卿再晚來一步的話,孤恐怕就被這羣『亂』臣賊子給生吞活嚥了。今日,郭卿,還有長孫大人等一衆臣工都是太子的從龍之臣,來日必有封賞啊!”
此時,長孫無忌挪移了兩步來到郭業跟前,一臉和和氣氣向郭業示好地笑道:“平陽郡公,沒想到你我爭來鬥去,最後竟然成了一家人。哈哈!”
郭業厭惡地擡頭看了他一眼,心中啐道,誰他孃的跟你是一家人。
此時,道孝王李元芳也湊了過來,興致勃勃地喊道:“現在就有勞郭郡公指揮你的虎賁之師,執行我父皇的旨意,將殿中這羣『亂』臣賊子統統捉拿斬殺之吧。除惡務盡,斬草除根,永絕後患吧!”
郭業聞言情不自禁地皺了皺眉頭,暗道,斬草除根,永絕後患?你這也太狠了吧?
龍庭上的李承乾已經迫不及待揮揮手,躍躍欲試道:“郭卿,動手吧!”
“郭業你敢弒殺忠臣?”
“郭業,豎子,爾敢?”
“郭業,大行皇帝在天上看着你呢!”
“不用你動手!”
待得其他大臣罵完之後,魏徵猛地一摘頭上雁翅帽,摔打在地,雙眼赤紅地看着郭業,吼道:“我魏徵一輩子堂堂正正,絕不受你這無恥小人之辱。今日我便撞死在這盤龍柱前,滿腔碧血灑在這勤政殿中,也好對得起大行皇帝當年的知遇之恩!”
聲音落罷,人已經如離弦之箭般朝着二十步開外的盤龍柱撞去。
“魏大人使不得!”
說時遲那時快,早早便移到魏徵身邊的孔穎達一見魏徵要尋短見,便竄上去將他硬生生拉了回來,免了讓魏徵命喪盤龍柱,魂斷勤政殿。
“孔穎達,你拉我作甚?我要一死謝君恩,你都不讓,莫非你要讓我在這羣無恥之徒手中受辱嗎?”
魏徵這個素以死諫而聞名的錚錚鐵骨大直臣,竟然在這個時候因爲無法以死殉忠而傷心流淚,痛哭流涕。
場面之中,在場官員無不動容,就連長孫無忌這邊的不少官員,都心生羞愧低下了頭來。
李淵見狀,心知不妙,因爲古往今來忠臣的氣息最容易傳染瀰漫,最容易蠱『惑』人心。
隨即,他勃然大怒,催『逼』道:“郭愛卿,你還等什麼?還不動手?”
“領命!”
郭業大喝一聲,然後單手提刀,突然手腕一轉揚刀直至龍庭之上的李淵,喝道:“衆將士聽令,奉皇上之命,速速將太上皇、太子承乾、以及魯王、荊王等一衆叛黨拿下!若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喏!”
數百將士聞聲而動,不過眨麼眼三五下的功夫,龍庭之上的李淵和李承乾被圍攏了起來。
而魯王、荊王、道孝王三人更是被一羣軍卒死死摁倒在地,絲毫不能動彈。
一瞬間的功夫,奇峰突起,乾坤陡變,天地爲之變『色』。
郭業一人,隻手撐天,顛倒局勢,『亂』象剎然而止!
就在朝堂中所有人還未徹底反應過來之時,郭業驟然轉身,揮起橫刀架在長孫無忌的肩膀上,刀鋒再移近半寸,便是長孫無忌的脖頸。
看着面容錯愕的長孫無忌,郭業搖着頭冷笑道:“長孫大人,要想保住腦袋,就千萬別『亂』動,不然刀劍無眼啊。不過有句話我得還給你,咱們始終不是一家人啊!”
說罷,他高聲一喝:“衆將士聽令,將唐儉、還有一衆投誠叛黨的官員統統拿下,等候御駕歸來再行發落!”
悉悉索索~
一時間,差不多有兩百名領軍衛士卒又將天策府半數以上的官員圍攏而住,刀鋒直指,盡是剛纔在立場上波逐流附議太上皇李淵之輩。
長孫無忌喟然一嘆,恨恨地看着郭業,咬牙切齒道:“你……你竟然,竟然……”
竟然了老半天,愣是說不出半句囫圇話來。
此時,魏徵、韋挺、包括褚遂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郭業並未變節,剛纔是自己等人誤解了他。
一時間,剛纔因爲心生氣憤而咒罵過的官員,無不汗顏地低下了頭,之前罵得那麼狠,就差刨了老郭家的祖墳了,不心生慚愧那纔怪。
唯有孔穎達這老鬼眯着眼睛,正趴在魏徵耳邊嘀嘀咕咕,好似在解釋着什麼,看神『色』更像是在炫耀着什麼。
而龍庭之上,李承乾已經嚇得癱軟在地,就差人事不省口吐白沫了。
而李淵也被眼前突如其來的棋局大翻盤給震懾了,他很難接受這個現實,卻又不得不相信,自己錯信了郭業,反倒被這賊人戲耍了一通。
輸了!
輸在了識人不明!
李淵雖被圍攏,卻還能張嘴大肆咆哮,衝着朝堂中怒罵而起:“郭業,郭業,你竟然瞞了孤這麼久?你是刻意接近孤的?”
“答對了!”
郭業衝身邊兩名士卒將長孫無忌拿下之後,收起手中的橫刀,噹的一聲,入鞘!
隨後衝李淵回道:“太上皇,你那天晚上不也說了嗎?我郭業乃是皇上的心腹臣子。既然是心腹了,又怎麼可能受你小小的要挾就會受制於人,作出辱沒祖宗,崩『亂』江山社稷之事呢?”
“混賬,難道你就不怕你那兄弟因你而亡嗎?”
“哈哈,你說關鳩鳩啊?估『摸』着這小子已經在黑甲玄兵的保護下正在趕回長安的路上呢。至於王伯當嘛,你放心好了,八成等你這邊失勢的消息傳回吐谷渾,他已經被徹底營救出來,躲到哪個深山老林裡去喝酒了。”
“原來你一直都在暗中做着行動啊?好,很好!”
李淵突然甩手一把打掉自己頭上的朝天紫金冠,滿頭銀髮隨風擺動,宛若一頭怒嘯的狂獅般,嘶吼道:“郭業,你忘了長安城外的侯君集嗎?僅憑你城中三萬領軍衛,哪裡能夠擋得住金吾衛的攻城。只要孤在宮中失手,侯君集必然會率左右金吾衛來強攻長安城。哼,只要侯君集能夠拖延到李孝恭在吐谷渾的大軍到來,便是你們死無葬身之日!”
“左右金吾衛?別做夢了,太上皇!”
郭業撇撇嘴,不屑地搖頭道:“你覺得侯君集能支使得動賀蘭橋山的左金吾衛嗎?至於侯君集那右金吾衛,哼哼,恐怕也自身難保了吧?你沒發現今天的早朝獨獨少了誰嗎?”
李淵下意識地在朝堂中掃視了一遍,失聲喊道:“李靖?李靖出城了?”
“哈哈哈……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啊!太上皇,虧你機關算盡太聰明,卻偏偏漏了衛國公李靖!”
郭業用憐憫地眼神望着大勢已去的李淵,搖頭輕笑道:“憑着衛國公在軍中的威望和在軍中的門生故舊,你信不信,他只要往右金吾衛數萬大軍面前這麼一站,就能夠兵不血刃,甚至寥寥數語就能讓右金吾衛數萬大軍引起譁變,生擒活捉了反賊侯君集?”
ps:老婆入院待產了,今天下半夜或明天白天就要分娩生寶寶了,老牛在產科走廊裡趁間歇碼了一章,今天晚上沒有了,請多多包涵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