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詠柳》還能這樣解釋?
後世編寫教材的專家教授們知道了就得哭暈在廁所裡。如此誨霪誨盜的詩句,怎麼能出現在小學課本里,毒害祖國的花朵呢?
說到底,還是善花公主對於那夜之事耿耿於懷,纔會對郭業的每句話,都敏感到了極點。掰開了揉碎了再捻成灰,發掘其中的深刻含義,只要有一絲可能,她就會聯想到是對自己投懷送抱的譏諷。
郭業心道,就這種雞蛋裡挑骨頭的本事咱也會,就拿善花公主的名字來說說吧。善者,好也。花者,植物用來傳宗接代的物事也。善花的意思就是非常好的傳宗接代的東西。怎麼樣,夠風.騷吧?
當然,郭業腦抽了纔會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泡妞界的開山祖師王婆曾傳‘潘驢鄧小閒’五字真言,對於善花公主這種女文青尤其適用。和她對着幹,講道理是沒有用的,這種情況下最好的辦法就是伏低做小,承認錯誤。
然後再快速的轉換話題,把這篇揭過去。
旋即,他躬身行禮,道:“還是公主博學多才,郭某自愧不如。我一時糊塗,沒有想到這個典故,唐突了公主。郭業向公主賠罪了!”
善花公主也不是真的要把郭業怎麼樣,一時衝動,纔給了郭業一下狠的。
現在她看到郭業的半邊臉腫了起來,也有些後悔,道:“你真的不是有意的?”
“真不是有意的!郭某之心,可鑑日月!你就是我心中的太陽,我都不敢正視你的光芒;你就是我心中的月亮,一直掛在我的天上;你就是我心中的女神,永遠那麼冰清玉潔國色天香!”
好肉麻~
善花公主羞紅了臉,道:“其實,善花也沒你說的那麼好啦!”
她稍稍停了一下,又呸了一聲,啐道“油嘴滑舌,不知道你是從哪個變文裡面抄來的?”
耶,勝利過關!
郭業心說,這要是再不能讓善花公主轉怒爲喜,就只能對她說你是我心中的最美的雲彩了,看她服不服!要是再不服的話,嘿嘿,那就是來一招絕的——你是我的小蘋果,她敢不服就噁心死她!
不敢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郭業轉移話題道:“公主,你這次來高句麗是爲了參加神仙風流會?”
“正是!”
“不知公主對這神仙風流會可有把握?”
旁邊的鄭菲菲小嘴一撇,不屑道,“那還用說,公主出馬,自然是手到擒來。要不是爲了……公主纔不會這麼早就來呢?”
她本來想說爲了扶余璋,後來想到善花公主和郭業的那層關係,趕緊把這話嚥了下去。
善花公主也覺得有些彆扭,道:“三國的源花都是千挑萬選的人物,善花也不敢輕言必勝,唯有全力以赴罷了。其實就算不勝也沒有什麼,反正我這個源花也是臨時的。新羅國內早就用花郎道替代風流道了,輸了的話,也是風流道丟人!”
“話可不能這麼說!”
簾櫳一挑,金德曼走了進來,說道:“花郎道是風流道演變而來,教義大同小異。我新羅的大多數國民,可分不清楚花郎道和風流道的區別。此次神仙風流會如果你不能取勝,對我新羅的軍心士氣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郭業忙給金德曼見禮,道:“既然沒有必勝的把握,您又何必讓善花公主參加?”
“怎麼沒有把握?我妹妹風華絕代,又是冰雪聰明,誰能比得上?這次的神仙風流會,我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只要她能取得勝利,我們新羅可就有機會對高句麗和百濟的風流道指手畫腳了,假以時日,一統三國也不是不可能。本小利大,你說我怎麼能不讓我妹妹參加!”
呃……
郭業心裡一愣,金德曼居然和淵蓋蘇文打得是一個主意。
繼而,他說道:“高句麗提議的這次神仙風流會,必然有他們的用意和把握。如果最終是由新羅奪魁的話,高句麗這次不就是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你是說怕高句麗反悔?”
“不,我的意思是這次的神仙風流會,善花公主根本就不可能取得勝利!”
“你說什麼?”
郭業正色道:“我得到了確切的消息。這次是高句麗和百濟已經結成了同盟,共抗新羅!”
善花公主傲然道:“就算如此,善花以一敵二,也未必會輸!”
郭業苦笑道:“如果是公平競爭,公主自然是不懼怕任何人。可是如果是有人作弊呢?不知你們這個神仙風流會是怎麼確定誰輸誰贏。”
“自然是三國各出一部分人手公平…嗯?你是說……”
郭業點頭道:“對,據我所知,不管善花公主的表現如何,最終高句麗和百濟的評委都會判善花公主輸掉。”
金德曼有些慌了手腳,嘴硬道:“平陽郡公,是你沒有把握讓我妹妹奪魁,用這番話來推卸責任吧?想不到堂堂的平陽郡公,也有說話不算數的時候。”
善花公主聽着兩人的爭執,心底也有些不自信了,說道:“那可怎麼辦?其實還有一些礙難之處,我,我……”
“公主殿下無需驚慌!”
郭業打斷了善花公主的欲言又止,說道:“郭某隻是告訴你們此次神仙風流會的兇險之處,必須早作準備,才能萬無一失。我當然還是信守承諾,會盡力幫助公主您奪魁,絕不能讓高句麗和百濟得意了去。要不然他們兩國一統,倒黴的可就是我們大唐和你們新羅了。”
善花公主臉色好轉,而金德曼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一切就都拜託平陽郡公了。比賽的事先不着急,平陽郡公,你還是先操心一下我妹妹守宮砂的問題吧。菲菲,你過來,我找你有點事。”
金德曼把鄭菲菲這個電燈泡一帶走,屋裡就剩下郭業和善花公主兩個人了。
郭業見四下無人,湊上前去,心虛說道:“公主,那個守宮砂…呃,那啥…”
善花公主把手臂往前一伸,褪去玉臂上的薄紗,道:“喏,你看!”
只見一條雪白的胳膊,晶瑩如玉,毫無瑕疵。
郭業看得心中一蕩,伸手就往前捉去……
善花公主連忙往旁邊一閃,剜了郭業一眼,啐道:“不要臉,沒羞沒臊!”
郭業嘿嘿乾笑兩聲,樂道:“這裡有守宮砂?”
善花公主沒好氣的說道“本來是有的,被你這個色胚搞沒了。人家也不知道該如何交待。”
“那咱們再點上一個不就完了嗎?”
“點上一個?你說得輕巧。守宮砂只有處子之身點上之後,纔不會褪色。如今善花是殘花敗柳之身,就算點上了,用水一洗就掉了,那善花不就成了全天下的笑柄了嗎?”
郭業不服氣的道:“我就不信,誰還能逼你把守宮砂洗給他們看!”
“平時當然不行,不過神仙風流會是選三國風流教的真正源花,必須慎之又慎。我風流教內自有一整套儀式,確保源花是處子之身。”
“我就不明白了,源花是否是處子之身,對你們風流教那麼重要?”
善花公主道:“源花以女子之身,統帥數百花郎,爲風流教之主。憑的是什麼的?按照風流教的教義來看,誰能得到源花的青睞,誰就能成仙得道,花郎們是因爲這個才甘願爲源花所驅使。換句話說,源花就是花郎們的夢中情人。要是花郎們知道源花早已不貞,那大家不就白忙活了嗎?”
郭業一聽,不由得意笑道:“那我豈不是早就做了神仙了?”
善花公主作勢欲打,郭業伸出手來,把她的胳膊架住,盯着善花公主的眼睛道:“善花,我喜歡你。”
善花公主把臉偏向一邊,道:“那個,你別這樣……”
郭業道:“從我看見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被你深深的迷住了。你就是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善花,做我的妻子好嗎?我會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愛護你的!無論順境還是逆境,無論健康或者疾病,無論快樂或者憂愁,我都將毫無保留的愛你!”
狗血言情的段子,郭業是信手拈來!
女文青善花公主最吃這一套了,頓時變得侷促不安起來,吞吞吐吐道:“我……我……”
正在這時,門口傳來了金德曼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一下!”
善花公主滿面羞紅,趕緊掙開,好像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郭業卻大大咧咧的道:“您馬上就是一國之主了,怎麼還做出了這種聽牆根的事情?實在是有損新羅的國體!”
“你們漢人的書上還寫着君子不欺暗室呢。大唐的平陽郡公都能對女孩子動手動腳的,本王聽個牆根又怎麼了?”
她這是一語雙關,名面上說郭業對善花公主動手動腳的。暗諷的是安家集的聚友賭坊之內,郭業對她也是頻頻小動作。
郭業頓時沒了脾氣,問道:“您到底有什麼事?”
“唉,本王也不是專門來聽牆根的。只是有個人找到這來了,非要見我妹妹。我是來問一聲,到底是見還是不見!”
“誰?”
“百濟武王——扶余璋!”
臥槽!
郭業臉色驟變,善花公主的舊情人上門,情敵即將相見,焉能不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