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似乎有些不自然,郭仕銘心道,你終於要認栽了吧,便衝口道:在江邊上,我看到你和一胖一瘦兩人接頭,那胖給了你一包東西,然後跑開了。
什麼?胖和瘦?你在說什麼?範小勇聽得有些眩暈,感情你沒發現我和沐老先生以及璟老先生?
我自然覺得奇怪,就抓住了那胖。逼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你和他在倒賣毒品!郭仕銘拋出了重磅炸彈,而後又翻出了手機裡的另一張照片,一邊展示一邊說着,這是我拍下的,你和那胖交接毒品的照片,容不得你狡辯!
範小勇聽明白了,***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我還以爲你沒發現兩個老先生是好事呢,誰知道你,竟然鼓搗出了這麼一個挨千刀的罪名!
倒賣毒品,這個行爲,比起前兩個,那是更加惡劣。衆人都大驚失色,瞪大了雙眼,看範小勇如何解釋。
杜怡兒心中緊張,拳頭緊握,已經能感覺到手心裡面的汗水,我相信小勇他不會做那種事,一定是郭仕銘在冤枉他!
範小勇慢慢地回憶着,纔想起來,昨天見到兩老之前。[]在江邊,我的確遇到了一胖一瘦兩個莫名其妙的人,那胖把自己拉到一旁,說他要去廁所方便方便,手裡的東西不好拿,就讓我幫他拿一下。我還沒來得及問清楚,他就扭頭跑開了。還好過了五分鐘。他又回來了,把那包東西拿走了。
這麼看來,那兩人是郭仕銘專門找來對付我的龍套,我想想,應該不只有他,那兩個女學生,多半也是被他收買了,才找我做了那齣戲。範小勇心念閃動,你這郭仕銘,爲了引我上套。可謂是費勁了心思啊,我說昨天怎麼那麼巧呢。好,既然你有你的張良計,我也有我的過牆梯。我繼續編瞎話,看你怎麼辦!
範小勇環顧了衆人一樣,這才搖頭嘆氣道:唉,這件事,在我心裡就是一把辛酸淚啊……
夠了範小勇,你不要再囉嗦了!郭老師要不問,你就不說是吧?你的辛酸淚,要不要我來幫你吐?何秘書長急忙打斷,制止了他陳詞濫調的開場白。
範小勇也不在意,接口道: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那個胖男人是一個瘋,他硬拉着我,說那包東西里面裝着大獎,讓我沾一沾喜氣。說完了他就跑開了,不知找誰去發瘋了。可憐我一個正常的人,像個傻一樣,在江邊老老實實地等了他半個小時,他才慢地回來拿走了包,真是悲慘啊……
他就是個天生的語言表達專家,把這場景說得活靈活現。將自己受害者的苦,訴說得淋漓盡致。
這個理由比起剛纔的女學生來月事,更加荒誕,不過依舊無懈可擊。雖然發生的可能性低得不能再低,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真要發生了,你也沒話講。
範小勇。***你瞎扯!郭仕銘氣急敗壞地吼道。
範小勇不慌不忙,好整以暇地看着他,緩緩道來:郭老師,要不,你把那瘋瘋癲癲的胖找來,我和他當面對質如何?
我……郭仕銘頓時啞口無言,那個胖就是我花錢請的,現在上哪去尋他。再說了,即便找到了他,他還不一定會再幫我一次,現在的人,精明着呢。
會議室裡陷入了短暫的安靜,衆人都一聲不吭,儘管範小勇的故事聽起來很假,不過沒人能指出他話裡的漏洞。
一直沒說話的國安專員開口了,只聽他冷冷地說道:郭老師,你要指正範主任,最好有理有據,不要胡編亂造,我沒時間跟你耗下去!
國安專員的身份特殊,何秘書長都對他禮敬三分。郭仕銘聞言就坐回了靠椅,被他的話嚇住了,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污衊,說多了只會對自己不利,也就閉口不言了。
三記悶棍就這麼被範小勇化解掉了,那傢伙翹起了二郎腿,怡然自得地坐在木椅上,似乎很享受這裡的氛圍。
何秘書長咳嗽了幾下,隨後冷聲道:範主任,你耍嘴皮很厲害。不過,關於你的病,我有些疑問,能否再說明白一點?
日,這秘書長和那郭仕銘,不是一個檔次的,範小勇心中暗歎。後面的兩記悶棍,大家都是說假話,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滯留不歸那件事,可是沒法作假的,而我又是確實是在胡說。這秘書長,一下就逮住了關鍵的地方,我的麻煩來了。
何秘書長,當時醫生給我檢查過,說我是全身性肌無力症,我根本沒辦法行動,所以纔多休息了幾天。範小勇無奈,只能一裝到底,反正你又不懂醫術,拿我沒轍。
何秘書長嘴角輕笑,又道:你說還沒好利索,那就是現在還有些肌肉乏力了?
是的,估計還得要十天半月才能徹底恢復。唉,這趟出行,我是差點把命都賠上了啊。範小勇點頭道,說這話的時候,想到了與趙獨的生死鬥法,隨即看向了杜怡兒那邊。
那小妮也同時看了過來,兩人眼神相交,柔情傳遞。
杜怡兒理解了範小勇的做法,也分析了出來,這完全是郭仕銘一手導演的誣告,所以更加暗自爲男朋友加油鼓勁。
我受市長的委託,要查清此事。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讓這會審別開生面一點,我決定,找一個醫生過來,現場給你檢查一番!何秘書長正色道。
一聽這話,範小勇啞然,什麼,還要找醫生來?那我不完完全全地穿幫了嗎,你這秘書長真是夠狠,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
會議室的衆人想法各異,最開心的莫過於郭仕銘了,他篤定了範小勇沒病,所以對何秘書長的提議大爲讚歎;羅正平和林鐵柱依舊是處於風暴的外面;杜怡兒心中緊張,她是知道的,範小勇根本沒病,這要找來一個醫生,那就全完了;只有國安專員坐在桌後,仍舊看不明白他的心思。
正好,外面有一個送報紙的。何秘書長眼尖,一下就發現了窗外,一個胖胖的男人,正抱着一沓報紙,準備送到公安局的主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