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願意跟瘋子合作,尤其是米哈伊爾大公這種惜命的天之驕子,他可不想將自己搭進去。所以知曉了舒瓦洛夫的瘋狂之後,他立刻就打消了之前的念頭,準備對其敬而遠之了。
自然地他就不太熱衷跟舒瓦洛夫接頭了,也不再催促尼古拉大公趕緊辦事,對他來說這太危險了。
而且隨着他跟那些牆頭草的關係越來越親密,他心中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另一個念頭:爲什麼我不能好好利用一下這些牆頭草,說不定能借此發展出一股屬於自己的勢力呢?
米哈伊爾大公很清楚這些牆頭草爲什麼巴結自己。一方面他是大公是皇子,哪怕是沒有繼位希望的皇子那也是皇子。如果能有個皇子照顧那在俄國還是比較爽的。尤其是這種處於基輔的邊緣貴族,想要保住富貴想要更進一步都需要在聖彼得堡和皇室當中的關係,巴結他不說多了總能結個善緣吧?
另一方面就是這回的案子了。顯然保守派內部已經分裂了,舒瓦洛夫伯爵的人是一個態度,彼得.巴萊克又是另一幅態度。這雙方已經是水火不容摩擦不斷,兩撥人都想徹底壓垮對方,所以他們一方面不斷內訌另一方面也是不斷給騎牆派施壓,都希望騎牆派站到自己一邊。
這種施壓可以是許以厚利也可以是明晃晃的威脅,但不管是哪一種都讓騎牆派很不爽也很難辦。因爲他們是真的不想摻和這個案子,擔心被牽連。
但是呢,緊靠騎牆派自己抱團是沒辦法抵禦舒瓦洛夫和彼得.巴萊克的夾擊,所以一度是被打得步步後退,幾乎已經站在了懸崖邊。
而就在這時候米哈伊爾大公從天而降,而且他的態度還很曖昧,雖然給予了舒瓦洛夫伯爵一定幫助,但又拒絕直接介入。這就很符合騎牆派的口味了,從某些方面來說騎牆派跟米哈伊爾大公的態度很切近:
既不能脫離保守派置身事外,但又不想完全置身於漩渦當中。他們就想保持這種若即若離既不冒險又不讓自己的利益受到損害。
很顯然米哈伊爾大公打的也是這個盤算,一來二去雙方自然是臭味相投。而對牆頭草來說如果米哈伊爾大公能罩着他們,他們自然就不用擔心被舒瓦洛夫和彼得.巴萊克蠶食,自然是愈發地討好這位大公了。
同樣的,米哈伊爾大公也看到了這些牆頭草的潛力,也許他們不足以直接跟舒瓦洛夫和彼得.巴萊克叫板,但也是烏克蘭保守派的重要一隻,如果這些人都投在他門下,那麼他立刻就成爲了烏克蘭保守派內部的巨頭。
這個發現瞬間就讓米哈伊爾大公心動了,因爲他知道如果操作得當的話,他可以利用這個有利的時機給自己謀一份大禮。到時候至少可以成爲烏克蘭數一數二的話事人。
米哈伊爾大公太想要這樣的機會了,所以想到了就立刻去做,他很快聯繫了牆頭草的頭頭們,一番溝通下來雙方是臭味相投一拍即合!
對米哈伊爾大公來說有了這些牆頭草的支持,他在烏克蘭大小也算一方勢力,雖然不見得能用這些人幹什麼,但至少不再是光桿司令一個,辦點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爲。
而且有了屬於自己的人馬,他要插手烏克蘭的事情也是合情合理,至少是不用擔心拼死拼活努力下來最後全都只能便宜大哥亞歷山大皇儲。
他現在也有了代理人,爭取到了好處和利益也是能原地消化自己吸收的。
如此這般下來,米哈伊爾大公自然愈發地對舒瓦洛夫沒有興趣了。在他看來幫舒瓦洛夫對自己一點好處都沒有,那貨一看就是獨斷專行慣了連彼得.巴萊克都不放在眼裡,自然也不會特別敬重他這個備胎大公的意見。
米哈伊爾大公可不願意給舒瓦洛夫當小的,乖乖聽從他的指揮。他覺得帶着自己的人馬做自己的事情,頂多幫舒瓦洛夫維持一下對外交流的渠道就算是仁至義盡了。
所以這些天對尼古拉大公反饋的情況,他頂多也就是幫着轉達一下,甚至有些明顯對他的人不太有利的東西他是連轉達都免了。也不催促尼古拉大公,甚至暗地裡還慫恿尼古拉大公看戲休息美其名曰勞逸結合。
只能說舒瓦洛夫的運氣太糟糕了,他身邊的隊友就沒有一個靠譜的。前有臨場叛變的彼得羅夫娜,後有拖後腿的彼得.巴萊克,臨時來了兩個大公那也是一個吊兒郎當一個一肚子小算盤。
這麼個一盤散沙的狀態他若是能把事情辦成了,那他還就真是個天才了。只不過事實證明舒瓦洛夫並不是什麼天才,他也沒辦法將一羣心思各異的隊友很好的團結起來。甚至他自己比這羣隊友也好不到哪裡去,一樣是私心太重只爲自己的利益做打算。
如果他真的能夠統帥全局一碗水端平,基輔的事情斷不是這個鬼樣子。如果他不吃獨食肯分潤給彼得.巴萊克一定的好處,後者不會那麼討厭和牴觸他,而且有了彼得.巴萊克的配合,前期作業的時候不會留下那麼多破綻,至少不會讓彼得羅夫娜臨場叛逃。
說到彼得羅夫娜,如果舒瓦洛夫能夠大肚一點,真的願意兌現承諾,兩人的關係也不至於弄成這個鬼樣子。
講白了你種了什麼樹就只能收什麼果子。舒瓦洛夫自己就是個自私自利一門心思只顧自己的小人,那怎麼可能讓身邊的人大公無私精誠合作呢?
只不過現在的他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對當前的局勢還抱有幻想,覺得自己被軟禁了都可以向外面發號施令,充分說明在烏克蘭他們這邊是佔據絕對的上風,自然地收拾康斯坦丁大公不是什麼難事。
他萬萬沒有想到,別說是收拾康斯坦丁大公,馬上他不光是自身難保連帶着彼得.巴萊克以及整個保守派都將迎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