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果斷方面舒瓦洛夫沒啥好詬病的,他知道不能又一絲一毫的猶豫和妥協,否則就當前這個形勢,只要他氣勢上軟了分毫,後面的事情就會很麻煩。
實際也和他估計得差不多,他的強硬給了基輔的保守派份子以及給了米哈伊爾大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對他那幾乎不講道理的命令,這些人猶豫了。
對基輔的保守派份子來說,他們或多或少還記得烏瓦羅夫的命令,知道舒瓦洛夫纔是烏瓦羅夫欽定的負責主持局面的人選。至於什麼彼得.巴萊克,什麼米哈伊爾大公,那都是舒瓦洛夫的臨時替代品。
不客氣地說這兩個替代品極其不合格,尤其是彼得.巴萊克簡直是一團糟,根本就沒有起到領頭羊的作用。
至於米哈伊爾大公,雖然他其實並沒有起到過領頭羊的作用,也沒有主持過大局。只能說是特殊情況下基輔保守派勢力臨時找到的心理安慰劑。
但他這個安慰劑的真心也就是有點心理安慰作用了,眼睜睜地看着彼得.巴萊克被搞垮卻暗自欣喜,後面還試圖對不太買賬的舒瓦洛夫一系人馬進行打擊,說不好聽點這也是個窩裡橫的小能手。
反正這兩人正面效應幾乎沒有,滿滿的都是負面作用。如果基輔的保守派份子有得選的話,肯定不會主動選擇他們站出來主事的。
相對這兩人而言,舒瓦洛夫其實還是靠譜得多,可能他多多少少也有些問題,比如自私自利什麼的,但能力和水平比這兩人強出了一大頭,讓人放心得多。
可惜的是天意弄人,舒瓦洛夫的運氣太背,一開始就被羅斯托夫採夫伯爵吃得死死的,硬生生地措施了挽回局勢的最佳時機,等他被放出來的時候,局面其實已經不可挽回了。
就算他能力再強,在這種情況下其實除了內卷之外也做不了什麼。而且不少保守派份子已經看出來了,不管誰上來折騰都沒用,這一局只能老實認栽。
所以這些人覺得與其內訌一波,還不如平穩過渡,很混過這段時間算了。米哈伊爾大公雖然能力水平有限,但當個過渡階段領導人還是夠格的。與其瞎折騰損耗實力,不如跟着他安穩過渡算了。
在這種思想作用下,這批比較明智的保守派自然就對舒瓦洛夫一出來就搞事情的做法有意見了。自然也就猶豫了!
應該說他們猶豫是情有可原,而米哈伊爾大公也跟着猶豫就是莫名其妙了。
這孩子還是太天真太幼稚,根本沒有捱過社會的毒打,你怎麼能被舒瓦洛夫給嚇住呢?既然你想在基輔有所作爲,想要在基輔爭權奪利,那自然就得跟舒瓦洛夫打擂臺嘍。
人家這邊還沒有出拳,僅僅是上臺人五人六地吆喝了兩聲就給你唬住了,你這心理素質也忒那啥了點吧!
其實也好理解,米哈伊爾大公畢竟沒有經歷過這種爭權奪利的鬥爭,想法幼稚一點也合理。畢竟生在皇室的他哪裡知道在社會上每往上爬一步都要面臨超強的競爭。只要你軟一點點就會有無數雙腳踩在你的頭上將你當成墊腳石。
沒有經歷過這些的他還以爲會有一團和氣會有謙虛有愛,誰想到舒瓦洛夫剛剛上臺就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自然是給他嚇壞了。
更何況這小子其實心裡頭也沒有真正的全盤規劃,到基輔來究竟做什麼要達到一個什麼目的他其實並沒有譜,這一步步走過來基本上算是走一步看一步,看見什麼東西能夠拿的到就伸手摘一把,摘到了自然是暗自高興,摘不到他也不見得有多麼失望。
這種可有可無的心態就影響了他的發揮,之前舒瓦洛夫不在,彼得.巴萊克又垮臺了,他這麼做事自然是無所謂,反正保守派只能擺爛了,他這邊怎麼樣都無所謂。
可舒瓦洛夫一回來就說不要擺爛,要繼續戰鬥,那米哈伊爾大公就沒辦法適應了,一方面他確實沒目標不知道要將跟他的人帶到何方去,另一方面舒瓦洛夫的強勢又讓他想起了剛抵達基輔時的目標,那時候他只能做一個隱藏在幕後的搗蛋鬼,能幫幫舒瓦洛夫,能讓亞歷山大皇儲看到他在努力地幫忙做事就很高興了。
自然地,先是被舒瓦洛夫的高調子嚇了一跳,另一方面又想起了最初的目的,他自然就在心裡打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這說的就是米哈伊爾大公,好在呢他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在他身邊一斤團結起了一批基輔比較膽小的保守派以及還有費奧多爾這樣忠實的朋友和參謀。
當費奧多爾聽到米哈伊爾大公範猶豫打退堂鼓準備見好就收的時候,他嚴厲地制止了米哈伊爾大公:“您這麼做不是顧全大局,而是膽小怕事!”
這一句話就鞭辟入裡,直指米哈伊爾大公慫胞的真相,然後他繼續說道:“如果您這時候選擇退讓,那就意味着之前所有的努力全部付之東流,只會讓之前選擇相信您的那些人失望!他們將所有的希望寄託在了您身上,您就是這麼回饋他們的信任的嗎?”
米哈伊爾大公被訓得有點發懵,因爲他覺得之前費奧多爾一直都是勸他謹慎行事不要過多地摻和基輔的事情,按理說自己這時候選擇退讓對方應該表示讚賞纔對,怎麼反而給他臭罵一頓呢?
“此一時彼一時也!”費奧多爾語重心長地解釋道,“雖然我現在依然不贊成您在基輔的那些做法,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您的冒險還是有收穫的。您這時候放棄那就會前功盡棄,那不是白忙活了嗎?”
稍微一頓他苦笑道:“您現在如果選擇放棄,拿不僅僅會丟掉之前的全部成果,連帶着還會讓所有看到您所作所爲的人失望。我可以斷言,如果您這麼做了,今後不會再有任何相信您會有所作爲,願意爲您效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