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公爵在心中哼了一聲,暗道:“你早這麼說話多好!”不過既然索菲公主服軟了,他也不打算進一步施壓,而是解釋道:“夫人,我自然也不喜歡拖拖拉拉的。但是誰讓施瓦岑貝格首相的想法特別多呢!”
稍微一頓,亞歷山大公爵還特意給了索菲公主一個眼神暗示,然後繼續說道:“如果您能說服首相閣下回到正軌上來,我自然是願意全力推進此事的。”
索菲公主有點迷糊,她有點聽不懂亞歷山大公爵的暗示,只是模模糊糊地感到可能是施瓦岑貝格在其中做了一些多餘的事情,這些事情讓俄國人很不滿意,所以纔會藉機給他一點顏色看看。
這一層領悟讓索菲公主火冒三丈,現在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多此一舉。之前她以爲是亞歷山大公爵,現在才知道是施瓦岑貝格橫生枝節攪黃了她的好事。
頓時索菲公主就想抓施瓦岑貝格過來問一問,看這個混蛋究竟是搞什麼鬼。
“首相閣下的車架在美泉宮外面的路上?”
當索菲公主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又有些好笑。因爲這場狩獵活動自然是給施瓦岑貝格發了請帖的,畢竟索菲公主操持這麼個活動,其實也是爲自己丈夫聚攏人心。也是眼瞧着現在風頭不對,準備坐下來調解一下各方面的矛盾,尤其是好好跟施瓦岑貝格以及亞歷山大公爵說和,讓大家繼續攜手合作趕緊地推她丈夫登基。
只不過,施瓦岑貝格雖然答應了會來參加,但卻也特別說明了會來得遲一些,意思是他最多在快結束的時候露個面,畢竟他現在一屁股屎正忙着擦屁股呢!
而現在索菲公主卻聽說這位大忙人躲在美泉宮外面的路上不知道做什麼,你覺得她是什麼心情。
這個聰明的女人稍微一想就大概明白了施瓦岑貝格的小心思,知道這貨是自尊心在作怪,估計是想跟亞歷山大公爵低頭,但這麼大庭廣衆之下又覺得沒面子,所以就躲在外面捱時間。
想到這兒,索菲公主一邊鬆了口氣然後又一邊嘆了口氣,緩緩地對侍從大聲吩咐道:“首相閣下怎麼還沒來,這樣的盛會怎麼能缺少他呢?你再去請一次,請他務必立刻賞光!”
索菲公主本來就是全場的焦點人物之一,一舉一動都在人們的關注之下,她又故意大聲下命令,頓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了索菲公主急切地請施瓦岑貝格前來光顧。
對此,有心人自然是竊竊私語:“看來首相跟大公夫人確實私下有協議,廢帝之事怕不是空穴來風啊!”
“哼!當然不是空穴來風,否則你以爲大公閣下爲什麼突然要打獵了,往年他對此是毫無興趣的。很顯然,大公夫人和首相還有俄國佬這是在密謀什麼!等着看好戲吧!”
“如此一來,那些支持陛下的人恐怕要失望了,以他們三家的實力,廢帝勢在必行啊!”
“誰說不是呢!”
亞歷山大公爵自然也注意到了索菲公主的舉動和場內貴族們的情緒變化,他不由得在心中嘆了一聲:“好聰明的女人!”
確實,索菲公主的舉動既能夠化解施瓦岑貝格的尷尬,那貨不就是擔心別人閒言碎語說他上杆子巴結亞歷山大公爵麼,現在是索菲公主一而再再而三的請他來的,自然也就不跌份了。
更關鍵的是,索菲公主還通過這一舉動,讓全場都知道了他們三家有合作關係,直接坐實了廢帝的傳聞,這一方面可以穩定人心,另一方面也會讓那些政治投機份子產生興趣,從而拉攏一批人投過來。
這一招不算特別高明,但是特別管用,這說明索菲公主的判斷能力是相當不錯的,只能說是可惜了是個女兒身,如果她老公有她一半的水平,歷史上也不會只能坐冷板凳了。
經過索菲公主這麼一嗓子,會場的氣氛頓時熱烈了不少,幾乎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視着美泉宮門的方向,都想看看施瓦岑貝格會不會如約趕來。
施瓦岑貝格也沒讓這些眼睛的主人等太久,不到十分鐘,這貨的豪華車駕就開進了美泉宮,隨着一聲首相閣下駕到,這貨風度翩翩笑容滿面的走進了會場。
“抱歉,先生們、女士們,一些瑣事耽誤了時間,我來遲了!”
光看他這副樣子,真不能相信這貨是焦頭爛額火燒屁股,還以爲他一切盡在掌握呢。當然,只有施瓦岑貝格自己知道,他這份輕鬆一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半則是索菲公主主動邀請帶來的。
首相駕到了,自然不可能立刻就跟亞歷山大公爵直入正題,場面上他得應付一陣子,更何況一來就迫不及待地找亞歷山大公爵,他也丟不起那個人啊!
這一番場面活動就用去了他兩個鐘頭,不得不說索菲公主的助攻確實有幫助,讓一幫牆頭草和投機分子重新又開始看好施瓦岑貝格,就像蒼蠅圍着大便一樣那個熱鬧。
而亞歷山大公爵也不着急,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施瓦岑貝格的表演,就像看一出滑稽劇,你還別說演員挺努力的,笑果也算不錯。
“公爵閣下!”
“首相閣下!”
隨着阿貓阿狗終於散去,兩位主角終於開始對戲了,就像拳擊手正式比賽開始前要碰拳示好一樣,兩人怎麼也得彬彬有禮地打一聲招呼,而這也意味着最後的戰鬥已經打響。
“公爵閣下,關於塞爾維亞人的問題,您應該知道經過鄙人的努力,已經圓滿的解決了。我相信橫在我們兩國之間的一個問題又被解決了,我認爲只要我們繼續攜手合作,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是嗎?”亞歷山大公爵故作驚歎了一聲,讓人覺得他完全不知道塞爾維亞人的問題已經解決了一樣,“您是怎麼解決的呢?首相閣下,請恕我直言,因爲我剛剛還聽有幾位先生說越來越多的塞爾維亞人跑到維也納告狀來了,我還以爲問題越來越嚴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