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還不能夠理解自己剛剛釋放出來的護盾到底是什麼原理,但是李珂現在能做的就是不斷的加快自己的腳步,不斷的往自己頂着的藍色的護盾裡灌輸自己能夠調動的飛昇者之力,力求讓自己在這片炮火當中得以倖免。
他懷裡的好運也在他加快速度的時候看到了那彷彿冰雹一樣砸下來的炮彈,她長大了自己的嘴巴,手中的槍也鬆開了,常年的經歷告訴她自己是活不下去了,因爲在這樣的炮擊下,他們是不可能活下去的。
最起碼她是活不下去的。
所以她閉上了自己的眼睛,思考着自己的這一生,並且靜靜的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結束。
轟隆的炮彈落地聲不絕於耳,李珂和好運彷彿被特殊照顧了一樣,他們所在地方的炮火非常的密集,在李珂被一顆炮彈擊中藍色護盾,將他擊飛出去的一瞬間,就又有一顆人頭大小的實心炮彈砸在了他的身邊,強烈的氣浪再一次的將他撞飛,他懷裡的好運也直接吐出了一口血。
李珂身上的藍色護盾也在又一顆炮彈落地的時候被瞬間擊破,可是當他想要求助於亞托克斯的時候,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他來不及多想,因爲炮擊並沒有結束,他不得不強行壓榨自己的身體,讓自己的右臂不斷的產出飛昇者之力,將自己那破碎的藍色護盾再一次在他的面前凝結。
但是就彷彿是信號一樣,在他再次凝聚出那散發着幽藍色光芒的藍色護盾的時候,又是一輪炮擊砸在了他的身邊,讓他的護盾再一次的破裂。只不過這一次他已經有了準備,忍耐住想要吐血的感覺,再次壓榨自己的身體,將大量的生命力灌輸進了他的右臂,讓自己的手臂將生命力轉化成更多的飛昇者之力。
然後,他就看到又是無數枚炮彈朝着自己砸了下來。
李珂知道自己剛剛凝聚出來的護盾是絕對抵擋不住再一次的炮擊的,於是他只能更進一步的將生命力傳輸進自己的右臂,然後將飛昇者之力灌輸到自己面前的護盾上。
強烈的衝擊再一次的出現在他的身邊,他只能夠感覺到一股又一股強大的衝擊力從他的身邊不斷的出現,整個人都被爆炸揚起的沙暴遮蓋了起來。而雖然他自己看不到,但是他右手上那彷彿甲冑一樣的東西正彷彿虛化了一樣,不斷的朝着藍色的虛影轉變,而他本人的眼睛和大半個身體更是被閃爍着光點的藍色力量包裹。他不斷維持的圓形護盾,也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慢慢的形成了一面華麗的盾牌的樣子。
而最終,在李珂的目光注視下,一枚漆黑的炮彈正當中朝着他砸下來的一瞬間,他鼓起了自己所有的力量,而那面逐漸成型的藍色盾牌,也在這一瞬間出現了它真正的面貌。
藍色的羽翼伴隨着一面華麗盾牌的出現而瞬間展開,一些李珂看不懂的術式也在他的面前展現,他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枚實芯的炮彈是怎麼在自己撐開的護盾面前慢慢的崩潰,然後產生一場絢爛的爆炸的。而他的腦子現在也開始嗡嗡的吼叫了起來,只感覺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可是這種地方肯定不是久留的地方,他迅速抓起暈倒在地上的好運,趁着煙塵和下一輪炮擊都沒有落下的時間,朝着他們的船衝了過去。
而在李珂朝着他們的船跑過去的時候,襲擊這個小鎮的真兇拿着一個望遠鏡看着那個不斷翻騰起煙霧的煙塵,嘴上露出了一個嗜血的滿意笑容。
“看起來已經被轟成渣了,魔法什麼的,果然沒有大炮來的讓人放心。”
他感嘆了一句,隨手把自己的望遠鏡扔給了自己新提拔的大副,然後走到了一個正在剝橘子的戰戰兢兢的傢伙身邊,很是隨和的拍了拍他的肩,然後露出了一個溫和而又難看的笑容。
“我摧毀了你的地盤,你生不生氣啊?”
他的話讓這個手捧橘子的傢伙直接顫抖着坐到了甲板上,徹底摧毀了對方所有的勇氣。而他卻彷彿沒看到一樣,慢條斯理的抽出了自己手中的長刀,然後在一個早已經架設好的火盆當中烤着,並且用逐漸陰冷的語氣重新開口。
“雖然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在海上找樂子的我突然想查一下賬本,但是這個小想法卻讓我知道了你並不老實……所以我就過來了一趟,你說這個世界上的事是不是很奇妙啊,糟鼻。”
他笑着將烤紅的長刀插進了這個叫做糟鼻的人的大腿上,讓這個在大部分海盜面前都是大佬的傢伙發出了淒厲的吼叫聲,並且在對方拔出刀的時候,痛哭着跪倒在了甲板上,對着這個差點把自己廢掉的男人求饒。
“船長,普朗克船長……那只是我的賬本記錯了而已啊!我回去一定會把屬於您的那份補齊的!絕對會的!而且……”
但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他的頭就被普朗克踩到了地上,讓他的臉和普朗克那沾滿了鹽水的粗糙靴底進行了一次親密的接觸不說,他還感覺自己的耳朵邊突然出現了一把帶着自己溫熱血液的長刀。
“而且什麼?”
普朗克的聲音讓糟鼻船長覺得對方彷彿是在深淵裡對自己說話,而且對方的長刀還在他說話的時候,一點一點的把他的耳朵切成一塊一塊的,但是他卻不敢有那怕一點反抗的意思,因爲他知道如果反抗的話,自己遭受到的折磨會更多,而且本來就不多的生還的機率,也會在一瞬間全部消失。於是他再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他努力地挪動自己的嘴巴,讓自己好能夠將自己的話說出來,以此來換取自己的性命。
“八成,不,全部!普朗克船長!以後我就是您忠實的僕人,這裡的收益也全都是您的了!”
他說出了自己能夠給出的全部價碼,只期望普朗克能夠饒了他少給對方錢的問題,但是當普朗克的大腳鬆開了他的臉,並且將一團剝好,但是卻沾滿了污水的橘子踢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聽到了普朗克那帶着遺憾的聲音。
“我也很想放過你,還有你的人啊,糟鼻,但是你卻彷彿把我的話忘了啊……我讓你剝的橘子,你卻讓它掉在地上了。”
糟鼻船長下意識的想要再次求饒,但是普朗克卻一腳踹在了他的臉上,讓他的話被堵了回去,並且一口爛牙也基本全部掉光。而普朗克也沒再搭理這個傢伙,而是拿起一塊布擦拭着自己的長刀,並且在朝着船舵方向過去的時候,給自己的手下說着接下來的處置。
“用大炮把這個傢伙發射出去,炮火和殺戮也可以停下了,另外……”
他看向了戰戰兢兢的陪着自己的一個水手,露出了一個笑容。
“你叫什麼?”
這個才上了他的船的水手立即低下了頭,然後帶着點恐懼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威爾,船長。”
普朗克毫不在意,甚至欣賞這個年輕人眼中對他的恐懼,他很隨意的將擦完長刀的布扔到了一個水桶裡,然後將刀收了回去。
“以後你就是‘威爾船長’了,負責接管糟鼻的一切,明白嗎?”
年輕的水手發出樂驚喜和恐懼夾雜的聲音,而普朗克也在這個時候露出了一個笑容,因爲……
他看到了一條還沒被轟趴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