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盡人散。整日奔波加上晚上熱鬧,大家都累癱了。
離天亮只剩下三個小時了,李德督促大家睡覺。這不是關心,而是他自己觸景生情。看到鮑曼與薇拉嬉笑調情,他下面早就漲了。
晚上他與冉妮亞和麗達的****索然無味。一半是疲憊,另一半是冉妮亞和麗達總說風涼話,說當初沒人給她們鬧房。還有一個原因是李德眼前總浮現起薇拉被鮑曼壓在身下的情景,讓他的激情減少。
第二天,李德很早起來了,他信步走出木樓,來到木橋上憑欄遠望。湖水藍藍的,真像一顆藍寶石鑲嵌在大地之上。一陣微風吹過,湖水微波盪漾,像一朵朵漣漪。
赫普納真會享受,他甚至在木樓後面修建了一座小碼頭,一艘小船停泊在那裡。
李德返回木樓,叫醒冉妮亞和麗達去划船。冉妮亞高興得跳起來了,麗達卻還想多睡會。
湖水風平浪靜宛若一面巨大的鏡子。船像在一面玻璃鏡子上滑行。粼粼水波,像絲綢上的細紋,光滑嫩綠。往遠處望,顏色一點深似一點,漸漸地變成了深碧。仰望天空,雲片悠然地在移動,低視湖心,另有一個天,雲影在徘徊。
船兒漾着碧波,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圈圈漣漪也隨着他們行進,有秩序地盪漾開去。
湖面上傳來冉妮亞的略帶責備的笑聲:“把槳給我,笨手笨腳的,你就老老實實地坐着吧。”
湖面的秀容盡收眼底:清水彎彎,彎彎清水,把那碧綠的水草團團包圍。縷縷水草像仙女的秀髮隨波飄來蕩去,時伸時卷,與湖水纏綿,與魚蝦逗樂。遠處,粉紅點點,綠蔭片片,股股荷香直鑽你的鼻孔。誘使着冉妮亞加速划船,駛進了荷的懷抱。
冉妮亞把船停在荷葉最密、荷香最濃的地方,便與李德分別趴在船頭觀賞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李德剛想感慨,嘴脣被冉妮亞的美脣壓住,變成了幾聲嗚咽。
冉妮亞整個兒身子壓在他身上,親一口說一句:“說,爲什麼沒人給我們鬧房?”“老實交待,昨晚爲什麼你老和麗達弄,把我涼在一邊?”“說,爲什麼昨晚你直勾勾地盯着薇拉咽口水?”
“胡說!”最後一句讓李德無地自容,他猛然翻身把冉妮亞壓在身子底下,軟軟得像席夢思牀,但這種享受只持續了幾秒鐘,就連人帶船翻了個底朝天,兩人通通掉到湖裡。
在水裡,冉妮亞像蛟龍一樣敏捷,李德只會狗刨,一邊撲騰一邊喊冉妮亞,不經意間已經喝了好幾口水,未了還是讓冉妮亞拽上船來的。
李德想起了愛娃。愛娃在冬天掉進上薩爾茨堡的國王湖裡差點喪命。李德掉在水裡,才切身體驗到溺水的滋味。
冉妮亞把他的衣服涼在船上,一邊划船一邊盯着他古銅包的胸肌。荷葉片片都如傘蓋一樣大,把勻人的身體掩藏在它濃濃的綠蔭裡。有幾枝鮮豔的荷花和鮮嫩的小蓮蓬探頭探腦,像在和他們逗樂。
世界各地烽火連天,俄羅斯大地上戰火不斷:東面,德蘇兩軍在瓦爾代高地對峙;南方,幾百萬軍人在歐洲最高的山和最大的河邊鏖戰並逼近蘇聯最大的油田;西面,德軍沿大西洋防守;北面,剛愎自用而命運多舛的迪特爾想一口氣吃成個胖子,打蘇聯阿爾漢格爾斯克的主意。
感謝赫普納,感謝他湖中間搭建的這處世外桃園。在這戰亂之秋,第三帝國元首帶着他的女友藏身在這片荷花叢中,戴着美麗聖潔、溫情無限的幸福光環,享受清澈無暇的摯愛。
兩人駛出荷花叢,朝陽初升,把水都染紅了。畢竟是戰爭時期,兩人三句話不離本行,又聊起了戰爭。
冉妮亞對李德着實不錯,她總能替他想到大是大非問題。如果說麗達是戰術顧問,冉妮亞無疑是戰略方面的智囊。
她這會說的是赫普納的主攻方向:“昨天你讓赫普納自己決定沿伏爾加河上游向東擴張,這不行,得給他具體路線,不然,他會分散兵力,沿河兩岸進攻。”
“該怎麼辦呢?伏爾加北岸路途遙遠,南岸離莫斯科近,容易受到蘇軍的集中防守。”李德也拿不定主意。
“好吧,我替你拿主意,誰讓我是你的參謀呢”。冉妮亞有條有理地講道:夏季戰役的主戰場在南方,這就意味着對北方的後勤支援很少。
目前,北方德軍正好控制着波羅的海——伏爾加河大運河北端,大量的補給可以通過波羅的海—拉多加湖—奧涅加湖—白湖—雷賓斯克水庫的這條航線,從德國北海港口直接運到赫普納的軍團。
李德一拍大腿,船劇烈搖動了幾下:“我呀,我也這樣想過。南線也一樣,等曼施坦因全面佔領了黑海沿岸,德軍的給養通過黑海、亞速海、頓河到伏爾加的運河運到伏爾加河。哈,這等於把給養直接送到前線德軍口袋裡。”
冉妮亞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又輕輕搖晃着腦袋說:“我是您的副官、速記員、保鏢、秘書、參謀、翻譯、勤雜、情人,我到底是什麼?”
“哪一樣你做好了呢?鼯鼠五能,無一而精。”李德說。冉妮亞猛劃了幾槳,反駁道:“你是屬鴨子的,肉爛嘴硬。在我面前都死要面子。”
早餐後赫普納指着一位軍長說:“我的元首,費爾貝爾步兵上將邀請你們到上沃洛喬克視察,他已經準備好了午餐;弗爾斯特工兵上將邀請你……”
“別說了。”李德生硬地拒絕,“我只想與莫德爾見上一面後趕到霍爾姆。我已經出來好多天了,南方戰事緊急,埃及前線也好長時間沒去了,我得抓緊時間。”
“上薩爾茨堡很長時間也沒去過。風景如畫。”鮑曼補充道。
李德說完用餐巾擦拭嘴巴,然後起身示意大家動身。鮑曼三下五除二吃掉盤子裡的果子醬,臨走還抓起只麪包塞到“新娘子”薇拉手裡。
赫普納知道元首打定主意後再說也白搭,只得吩咐廚師收拾點路上吃的食物。元首現在可是一分鐘也等不及了,儘管早上有時間與冉妮亞盪舟湖面。
一輛中巴車停在木橋上,那是某位軍長的車。李德不管三七二十一徵用了,害得軍長救火一般往下扔他的東西。赫普納一邊幫忙一邊試圖說服元首:“等半個小時吧?接送你的大轎車剛從大盧基出發。”
卡爾梅克人打開駕駛室的門,對司機喊叫:“立正、向左轉、起步走、立定!”他喊“立正”時司機向他瞪眼,喊第二聲時司機看清他是上校,喊起步走時司機剛來得及從車上跳下來。“立定”一出口,他已經坐在駕駛室裡了。
“敬禮——”赫普納與衆軍長們行舉手禮。在一陣熟悉的嘎吱聲中,中巴車往前衝出,冉妮亞向他瞪眼。李德猛然記起了什麼,讓卡爾梅克人返回。
如釋重負的赫普納剛放下手與軍長們談話,看到車又高速倒回來了,愕然中重新舉手敬禮。
李德從車窗裡探出腦袋衝他喊叫:“赫普納,昨晚我想了一夜,我覺得你還是在雷賓斯克水庫和白湖之間進攻比較好,那裡有河港和沃洛格達機場,後勤好解決。”
李德從車窗縮回頭,正好看到冉妮亞望着他笑。他咳嗽了幾下,順手拿起一張報紙擋在面前。
中巴駛出棧橋走上公路,速度明顯加快。李德看到對面駛來幾輛陸軍的桶車,坐在第一輛車上的正是第9集團軍司令莫德爾。
元首的車正好與莫德爾擦身而過,那傢伙猛醒了,讓司機掉頭追元首的車子。李德回過頭看到那傢伙從車座上站起來哇哇喊叫,連跑邊喊:“我的元首,我讓赫普納欺騙了,他說你今天早上才能來……”
李德哈哈大笑起來,結果往下他嚷嚷什麼聽清了,只好問與薇拉坐在最後一排的鮑曼:“他喊什麼?”
鮑曼說:“誰知道這個大舌頭嚷嚷什麼?我只聽到他要找赫普納算賬。”
“停嗎?”卡爾梅克人好心好意地問道。李德兇巴巴地喊道:“開好你的車,我不讓停不準停車,那怕見了天王老子也不停車。”
鮑曼也說:“莫德爾不是剛參加前兩天的會嗎?不會有什麼事吧?”
“除了要兵要槍還能有什麼事?對上當受騙的人不能遷就,不然他永遠長不大。”李德振振有詞。
從地圖上看,大盧基到霍爾姆只有一百公里,實際路程要遠得多。中巴先沿着鐵路往北,從洛克尼亞分路,然後拐向東南,到達波日尼亞後又北行,最後再往西。整個路段充斥着綠得發藍的草地和沼澤,還有無數小河流,只是在波日尼亞周圍有一些村莊和村鎮。
中央集團軍羣司令從昨天起就等候在霍爾姆。中巴車磕磕碰碰地駛入霍爾姆時,受到了十幾個將領的歡迎。克盧格元帥向前邁出一步大聲報告:“中央集團軍羣司令克魯格元帥代表駐霍爾姆守軍向不畏艱險前來視察的帝國元首和辦公廳主任致敬。”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讓他劇烈咳嗽起來,舉到腦門上的手也隨之劇烈晃動。
在克魯格的示意下,一名長滿鬍子的少將向前跨出一步,敬禮的姿勢活像整個身子都要跳起來了:“報告元首,德軍霍爾姆駐軍舍雷爾少將等候您的指示。”
“啊,你就是大名鼎鼎、威震敵膽的舍雷爾啊?”李德也上前一步與他緊緊握手。將軍除了眼睛和鼻子外,多半邊臉和下巴都覆蓋着密匝匝的鬍子,牙齒被煙燻得焦黃,只有一根接一根抽菸的人才能達到這種程度。
舍雷爾原是第39裝甲師的一個團長,在霍爾姆保衛戰最危急的時刻,他率領一支援兵南下支援。後來因老將軍身體不佳,包克把防守的重擔全部交給了舍雷爾。
3月1日,第39裝甲軍軍長阿尼姆將軍通過無線電得悉了霍爾姆守軍所經受的苦難,因此再次制定了一個新的救援行動並組建了一支新的戰鬥羣。他打算一路激戰,強行打通一條道路,直抵被孤立的守軍。
救援部隊的第一個目標是佔領在地圖上的標註代號爲的高地。當2月2日阿尼姆派出的步兵向這個方向發動進攻後,防守在此的蘇軍第31步兵旅也意識到了這裡的重要戰術價值,立即與來犯的德軍展開了激戰。
這片地區的積雪淹到了士兵們的胸部。德軍步兵不但要隨時與蘇軍交火,而且在雪中前進時必須要把步槍和機槍高舉過頭,這樣才能避免積雪污染槍機或將其凍住,每前進一百米的距離對於他們而言都是意志的極大地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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