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無憂終於回過神來,他擡頭望着鳳吟,眼眸裡波光閃動,笑道:“他早就在外面了,娘子不用擔心,爲夫會保護你的!”
鳳吟一陣無語,若不是剛纔她將他壓倒,恐怕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屍體了!
不再理會無憂,鳳吟一把推開身前的車門,她卻轉身望着無憂說道:“你不要出去,他們的目標應該是你。你若是出去了,就是活靶子!”
無憂望着鳳吟,乖巧的點了點頭。
鳳吟轉身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她臉上的面紗隨風吹起,空氣中一片血腥的味道傳來,她只覺得胸口處一陣噁心,腦海裡頓時閃現出鳳府滿門抄斬之時,那血腥的場面,就算是經歷過生死,與兇徒搏鬥過,與國際要犯交手過,但是她仍舊無法適應那血腥的場面,每次做完任務都會吐的稀里嘩啦。
強忍着胸口處的不適,鳳吟擡頭望着眼前的狀況,只見那黑衣粗狂男子正在與幾個黑衣蒙面人交手,看着樣子應該是不相上下,她左右看了看,一條巷子出現在眼前,她二話不說的就向那巷子跑去!
那巷子裡安靜異常,就連外面的打鬥聲都聽不見,鳳吟跑了幾步便停了下來,她警惕的觀察着周圍,只覺得一切平常的太過詭異,她的心神一瞬間便高度集中起來!
“嗖!”
一聲細小的輕響傳進了她的耳中。
鳳吟微微眯起雙眼,腳下一個倉促,竟是跪倒在了地上,而那支箭擦着她的衣袖射了過去!
“嗖!”
鳳吟站起身來,好似腿上磕到了,竟然柔弱的摔倒在了地上,那支箭擦着她的臉額射了過去!因爲速度太快,那飛掠而過的風便將她的臉額擦紅了。
鳳吟微微抿着脣,躲過了兩支箭,第三支就不知道能不能躲過去了!
“嗖!”
又是一聲破風聲,鳳吟眉頭緊鎖,剛剛想要起身,腰就被摟住,整個人快速的站了起來,那支箭就這樣破空而去。
鳳吟微怔的望着眼前的男子,冰冷平靜的雙眸,俊美的臉額上面無神情,而那月白色的長衫,手中握着的桃木劍彰顯着他的身份。
“葉竹……”
鳳吟怔怔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聞言,葉竹身子一顫,他終於又聽見她喚他的名字……
“怎麼他不在你身邊。”
葉竹靜靜的伸手將手中的木劍擲了出去,那速度竟然比射過來的箭都要快上幾分,只聽一聲落地聲,再也沒有了箭支的破風聲。
鳳吟怔怔的看着葉竹,不過是幾日不見,他卻好似冷峻了幾分,沒有了以前那清秀的模樣,再也不會因爲男女授受不親的問題而糾結半天,再也不會因爲讓他去將取錢之人的銀子偷回來而自責。
回過神來,鳳吟垂下眸子,忽然覺得周身安靜無比,她側過身,說道:“我有事不能讓他知道。”
聞言,葉竹緊緊盯着她,“可以告訴我嗎?”
葉竹這清淡的聲音讓鳳吟的心中一顫,她沉思了許久,終究是轉過身,背對着他,她不能告訴他,否則,依着葉竹的性子,一定要從白衣公子那裡得到最終的解藥,而那白衣公子,都傳說是神醫第一公子,不管是不是,白衣公子的身份神秘異常,應該高貴至極,她又怎麼能夠讓他去冒這個險……
望着鳳吟那纖細瘦弱的背影,葉竹心頭一痛,他想要抱住她,伸手卻頓在了空中,她一直都承受了太多,他想要分擔一下,她卻不肯,那他又如何能夠讓她再背上一個對他愧疚的心情……
想到此,葉竹靜靜的望着她,“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去。”
鳳吟站在巷子裡,一陣冷風吹了過來,將她的衣襬吹了起來,聽着葉竹的這句話,她心底閃過一絲溫暖,不管她如何對他,他對她總是這樣好。
就在這時,幾聲破風聲傳來!
鳳吟臉上的笑容一僵,轉頭看去,巷子裡瞬間就多了幾個青衣男子,冷冽俊美的樣貌讓她微微一怔,這些人竟然都沒有蒙着面!
幾個青衣男子手中的劍早已回了鞘,他們幾步走到葉竹的身後,齊齊的單腿跪地,低頭說道:“稟閣主,全部清除。”
鳳吟微愣的望着眼前的這幾個人,再擡頭看向葉竹的時候,竟是看到葉竹眼底滑過的一絲不耐,他還是喜歡獨來獨往吧……
見鳳吟不說話,葉竹又是向前走了一步,靜靜的問道:“你要去哪裡?”
聞言,鳳吟沉吟片刻,開口說道:“鳳凰來巢。”
四個字剛剛說出口,鳳吟就被抓住了肩膀,她驚訝的擡頭看去,葉竹冷冽的面容上沒有絲毫神情,只是腳下用力,帶着鳳吟掠過了巷子。
單腿跪倒在地上的幾個青衣男子緩緩站了起來,紛紛擡頭看向葉竹消失的地方。
“我們是不是做的讓閣主不滿意?”
其中一個較小的青衣男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半餉,沒有人回答他,他不禁有些失望,就在他打算閃身回去的時候……
“是閣主太在乎那個女子。”
一個沉穩的聲音忽然傳進了耳中,那較小的青衣男子頓時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望着那稍大一些的青衣男子,閣主在妙殺閣裡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這一年中,不知道被其他名貴權勢之人送了多少美女,他竟然連看都不看一眼便退了回去,還冷聲喝道:“送美貌女子的人,日後不許再接他的委託。”
較小的青衣男子低頭唸唸有詞,“鳳凰來巢,鳳凰來巢……那不是與閣主齊名的鳳仙姑娘!”
說到此,那青衣男子頓時明悟,怪不得閣主看不上那些女子,原來閣主心儀的竟然是比天下第一美女夏若昀還要美麗的鳳仙姑娘!
暖風吹在耳畔,鳳吟轉頭看着眉目間一片淡漠的葉竹,只是一年沒見,他卻變了那麼多。
腳下微微一頓,已經安全站在了地面上,葉竹緩緩轉頭,深邃的眸子裡早已沒了當初的青澀,“鳳凰來巢的背後真的是第一公子?”
鳳吟微微一怔,隨即笑道:“都說是第一公子,可是我從未見他親口承認過。”
“你覺得呢?”
他竟然這樣相信她的想法?鳳吟自嘲一笑,“也許是,也許不是。他太神秘了,我知道的不多。”
看着她的笑容,怎麼都感覺到一陣淒涼,葉竹緩緩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個東西,放在了鳳吟的手中,他靜靜的說道:“現在我已經是妙殺閣的閣主,已經得到妙殺閣所有人的承認,這鳳牌對我已經沒有用了,你留着,也許日後能夠救你一命。”
感受到手心處的溫潤,鳳吟一驚,低頭看去,那翠綠色的玉牌如此清亮,只是她拿在手中千萬斤重,好像手中的鳳牌上有着上百個人頭一般,讓她心底沉甸甸的。
葉竹的話在耳邊響起,鳳吟更是蹙起了眉頭,他已經得到了妙殺閣所有人的承認,聽夜皇說過,妙殺閣是這世上獨一無二的巨大殺手組織,他卻能夠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將其掌控在手中,一方面是倚靠着鳳牌,一方面恐怕是他做了什麼事情,才讓所有人都承認了他。
妙殺閣是殺手組織,她只是二十一世紀的特警,那些訓練和考驗都是太過困難和殘酷,那真正的爲殺人而生的殺手呢?
鳳吟心中一揪,擡頭想要問問他這一年都是怎樣過的……
只是,眼前早已空空如也,哪裡還有葉竹的身影。
微微張着嘴的鳳吟,不覺嘆了口氣。
“怎麼?捨不得?”
忽然耳畔響起一聲冷冷的話語,在這豔陽的春天都顯的那樣陰冷。
鳳吟轉頭望着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白衣公子,雙手輕握自然放在腰前,脣角勾起一個適當的笑容,“我是來拿解藥的。”
看着鳳吟一瞬間就恢復過來的動作和神情,白衣公子眼底的冷意更深了,他淡淡的望着鳳吟,半餉,“只是回來拿解藥?”
聞言,鳳吟略微沉吟了片刻,臉上的笑意緩緩隱去,面無表情的說道:“敏兒在不在鳳凰來巢?”
見她沉吟了一下,白衣公子的心中頓時有些期盼,卻沒想到,聽到的竟是這樣一句話,他側過身冷哼一聲,“不在。”
鳳吟心底一沉,“她在哪裡?”
“她是隨你走的,在哪裡自然是你最清楚!”
聽着白衣公子那冰冷的聲音,鳳吟心中頓時一陣怒火升騰,“她不是你的人嗎!”
聽出鳳吟的憤怒,白衣公子臉上露出一個冷笑,渾身散發着徹骨的寒冷,“你要知道,她現在是你的丫鬟。”
雙拳緊緊握住,看着白衣公子那略帶一絲嘲諷的笑容,她真的想上前一步將他暴打一頓!
鳳吟伸出手來,冷冷的說道:“解藥。”
白衣公子頓時雙眸緊縮,他轉身望着鳳吟,脣角帶着一絲冷意,“你要知道,你是在求我給你解藥。”
有你,再多的拓跋碩也不怕
聞言,鳳吟卻笑了,她揚起一張傾城傾國的臉,伸手將耳畔的滑落下來的髮絲攏了去,“公子也要知道,像我這樣可以爲公子達到目的的女子,可是不多了。而且,公子的時間恐怕也不允許了。”
白衣公子緩緩眯起雙眼,“什麼意思?”
鳳吟脣角勾起一絲媚人的笑意,她靜靜的望着白衣公子,“我已經找到了一些南宮卓的罪證,若是我死了,這些證據豈不可惜?”
白衣公子忍住心中的憤怒和殺意,他冷冷的望着鳳吟,“就算你死了,只要南宮卓有罪證,我就能夠找到,只不過可能要再花費一些時間和精力。你不要以爲你手中拿到的東西,就可以成爲你和我對峙的手牌!你要記住,你不過是我的一顆棋子,若是我不滿意,隨時都可以讓你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