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理會婦女,他忽然向村門口跑去,手中的長刀拿在手中,將村子的門死死關上,待做完這些事,他轉頭望着身後就快要來到他身前的那頭最大的狼……
“譁!”
破空聲如此細小,卻足以引起阿木的注意,他側頭看去,一個長長的火把快速的射向他的身前,直直的撞在了那將要撲到他身前的狼身上!
“你自己一個人,如何抵擋的了狼羣,愚笨!”
這突兀的聲音清脆好聽,阿木不禁愣在了原地,在回過神的時候,臉額瞬間紅了,他轉頭看着越來越近的幾個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個女子,一身白色紗衣,那若如雪的肌膚透亮,三千髮絲散落在肩膀上,沒有任何多餘的髮飾,這個女子本來只是一個普通的容顏,可是她身上散發的幽蘭氣質卻讓他怦然心動。
鳳吟右手握着一個火把,無語的看着前面那個瘦弱的少年,待看到他一轉不轉的看着她,她不禁疑惑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衫,馬車裡只有她的衣服,所以她早早就換上了乾淨衣服,難不成還有哪裡不妥?
“狼羣。”葉竹無語的望着正仔細檢查衣裳是否整齊的鳳吟,禁不住提醒道。
薔薇躲在鳳吟的身後,偷偷露出一個頭來,待看到上百頭狼之後,臉色一白之後就再也不敢去看,只是喃喃自語的說道:“不要吃我,不要吃我家小姐……”
鳳吟輕輕一嘆,將手中的火把向前一送,剛剛小心翼翼靠近幾分的狼羣瞬間後退了幾步,她望着村門口的少年,“看到了嗎?用火把!”
阿木又是一怔,連忙撿起地上的火把。
鳳吟頓時無語,她轉頭看向葉竹,輕聲說道:“難不成我說的很不明白?”
葉竹嘴角抽了抽,沒有開口說話。
見此,鳳吟轉頭望着阿木,心中一陣嘀咕,是不是在樹林裡走的太久了,身邊只有葉竹這個悶葫蘆,薔薇這個膽小鬼,所以她性情變的急躁了很多?
“在村子的周圍,都用火把點上,點多一點,這樣狼羣就不敢上前了。”
聞言,阿木終於瞭然,他極忙將手中的火把點燃村子前面的木柴。
鳳吟走到村子的門口,推了推,沒有推動,就在她想要問葉竹想辦法的時候,葉竹上前一步,將門推開了。
鳳吟擡頭看着葉竹笑了笑,經過這麼多天的訓練,葉竹終於跟她默契了不少。
回頭看了一眼正在忙碌着的阿木,鳳吟淺淺一笑,向村子裡走去。
平安村的所有村民都集中在一個屋子裡外,紛紛好奇的看向屋子裡的那幾個外村人。
阿木安靜的坐在木椅上,一副受教的模樣,就在他的旁邊是一箇中年婦女,雙手叉腰,不停的咒罵着,仔細聽來,那咒罵聲中帶着一絲顫抖和惶恐。
鳳吟安靜的坐在桌子旁邊飲着茶水,聽着耳邊那中年婦女對少年的一頓轟炸,連頭都沒有擡,不動聲色,優雅異常。
葉竹身上原本穿着的那破爛獸皮早就換上了村民們的衣物,他有些皺眉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再想起前一段時間身上穿的獸皮,心中不覺涌現出一絲溫暖。
爲了給他在這荒郊野嶺裡護住傷口,她竟然抓住了一隻老虎來給他做了獸皮衣服,當時的她臉上帶着老虎的血笑着,一點都不猙獰,只讓他覺得猶如仙女一般美麗。
待那婦女的咒罵聲停下之後,阿木這才小心翼翼的擡頭瞧着那優雅至極的白衣女子,她此時安靜的模樣跟剛剛見到她時一點都不一樣,那時候她霸氣十足,好像凌駕一切,讓他止不住的仰望,而現在安靜優雅的模樣,給人一種高貴的氣息。
村長看了看阿木,又看了看端坐在桌子旁邊飲茶的鳳吟。雖然村子及其封閉,但是這個村長卻是一個稍微有些見識的人。
他仔細觀察着忽然出現的兩女一男,只要是明眼人,就能夠看出來,這三個人肯定是來自一個名門望族,應該是從森林的小道路過,迷了方向,所以轉到平安村來的,但,只因爲這一點,就可以判斷出,那個男子的武藝極高,否則不可能深入到林子裡這麼遠的地方。
他們救了整個村子,村長是知道的,也是一個明事理的人,但是他現在要爲全村着想,如果這三個人是通緝要犯,那豈不是將整個村子都葬送了!
想到此,村長的臉色一沉,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不知道三位是從哪裡來?又怎麼來到平安村的?”
接着,村長帶着歉意的說道:“三位救了整個村子,我這樣的盤問是有些失禮,只不過,身爲一村之長,我必須爲整個村子來着想,如果三位不會給村子帶來麻煩,我們定然會爲三位準備最好的飯菜和住處。”
鳳吟挑眉,不愧是村長,她擡頭笑道:“言外之意就是說,如果我們會給村子帶來麻煩,村長就立刻趕我們走?”
聞言,村長臉上露出一絲愁苦和無奈,只以爲這三人定然身份自視甚高,定然不會把話說的這麼明白,但沒想到,這個白衣女子,竟好似不知世事一般,眼底的那絲清明和詢問讓他頓時羞愧不已,而且,那女子回話之時沒有一絲慌亂,看來,她們並不是朝廷要犯,如此就好。
想到此,村長連忙說道:“哪裡哪裡。”
而後,村長轉身向後沉聲說道:“還不快去準備些吃的和住處,感謝一下恩人!”
聞言,鳳吟轉而一笑,她現在是被人追殺,那些黑衣人好像沒有想要放過她,他們三人在林子裡不斷換着方位,可是那些黑衣人好像長了狗鼻子一樣靈敏,每次他們都險而又險的與黑衣人擦肩而過,玩起了躲貓貓。
根據這幾天的觀察,林子裡的黑衣人越來越多,通過葉竹的分析,她知道那幾批黑衣人當中,肯定有一批是鳳府來尋找他們的人。但現在葉竹身受重傷,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她不能冒險去試探哪批人馬是來接他們的。
鳳吟微微嘆了口氣,腦海中忽然閃現出一個人的身影,那人一身黑色高領衣衫,外套黑色軟甲,修長的身材卻如山一般堅定,臉上帶着半個銀質面具,一雙漆黑的雙眸裡冰冷沉靜,好似看破了生死,脣色如水,帶着一絲邪魅的笑容……而後場景忽然轉換,一身白衣,飄飄欲仙,眉眼裡一片平靜溫和,脣角噙着一個柔和的微笑……
“小姐。”
見鳳吟忽然愣神,葉竹眉頭不禁一皺,這些天來,她好像總是愣神,莫不是上次的毒沒有清乾淨,留下了病根?
聽到葉竹低低的喚聲,鳳吟猛的回過神來,她沒來由的轉頭看向正在張羅飯食的村長,有些激動的問道:“前幾天村子裡有沒有撿來一個白衣男子?”
聞言,村長的動作猛的一頓,他轉頭愣愣的看着葉竹,半響沒有說話。
鳳吟見此不禁有些急了,她不知爲什麼心裡有預感,那個妖媚冷酷的男人一定在這裡!
“他身受重傷,他長的很好看!嗯……對了!他身上總帶着一個玉質的簫!”
鳳吟手足無措的描述着,如果夜皇真的在這裡,她不知道他會不會對這裡的人透露他自己的真實名字,所以只能如此無力的描述他的外貌。
“恩人說的是不是村長的女婿啊!”
聽着鳳吟的描述,阿木眼神一亮,連忙說着,“前幾天大伯和幾個村民去林子裡打獵,救了一個高高掛在樹上的男人,那男人身上的衣服應該是白色的,不過都已經被血染紅了……”
聽到此,鳳吟的動作一頓,她心裡忽然一痛,而後無可休止的席捲了全身,不知何時,她的臉色越來越白,就連阿木後面的話都沒有聽進去,她擡頭看着阿木,毫無感情的輕聲說道:“他在哪裡,帶我過去。”
阿木滔滔不絕的話頓時停了下來,他怔怔的看着這個女子,她的話讓他只感覺渾身冰涼。
村長卻皺起眉頭,想起這幾日,他女兒要死要活的模樣,再看眼前這個身份不凡的女子,心底一片冰涼,難不成那個男人跟這個女子有什麼關係?
“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是恩人要找的人?”村長一臉嚴肅的看着阿木,心底漸漸升騰起一絲憤怒,這個小子不知所謂的亂說,那個男人跟這個女子走了,他女兒如果尋死,他該如何是好!
阿木轉頭愣愣的看着村長,心裡一陣迷惑,村長家裡分明有一個重傷未愈的男人,那個男人俊美的外貌當時震驚了全村,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村長怎的會說不是?
還沒想什麼,胳膊忽然被人抓住,阿木轉頭看去,疑惑的問道:“娘?”
中年婦女看着阿木這樣木訥的模樣,心底不由嘆息,村長那句話的意思就是不想告訴這三人,他們救了那女子說的男人。只是以阿木的性子,如果告訴他這些,他一定會憤憤不平的跟村長對質,而後帶着那三人去找那個男人……
想到此,中年婦女連忙將他拉出了屋子。
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鳳吟看着阿木漸漸遠去的身影,她忽然有一種衝動,想要跑上前去,抓住那個少年,不管是不是,她只想要確認一下他說的那個人是不是夜皇!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