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信市第一人民醫院--急救室!正值下午烈日當空。
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急救室的燈依然亮着。
然而,手術室外坐滿了人,大概有三十幾人。每個人的心情都是沉重的,有的握着雙手在祈禱;有的已經泣不成聲;更有的在抱頭痛哭。。。
如果這時有一位宜信市的老江湖在這的話,一定會驚訝。這裡的每一位,都是支撐整個宜信市經濟動脈的大佬。而有一對老年人,這兩人顯然是夫妻,衣着雖然樸素,可遠遠一看,這兩人的氣質顯然不是普通人可比的。這時,一位穿着職業裝的女人走到這對老年人旁邊,握住老年婦人的手,說:“阿姨,您別擔心,豐哥一定會沒事的,他那麼多的坎都走過來了,這次一定也一樣,相信他,他可以的。”
這位職業裝的女人,今年30歲,嬌豔姿媚,更帶着三分英氣,三分豪態,令人肅然起敬,不敢逼視。她就是豐彩集團現任總經理--吳思娜。追她的人不敢說有多少,但是排兩條街是無需質疑的。其中不乏什麼官二代,富二代,集團經理什麼之類的。可至今她仍未嫁,甚至連男朋友都沒有談過。其中原因只有最熟悉她的人才知道,她的心裡藏着一個人。
“娜姐,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豐哥昨晚才和我們兄弟幾個吃宵夜來着,怎麼今天就出事了?”其中一位穿唐裝的中年人說道。
“是啊,娜姐,豐哥到底怎麼了,他身體一直很好,怎麼突然就病倒了呢”其他的人也在附和着,從他們焦急的神態中,就可以看出,他們對手術室中的人,很尊敬。而且對於面前這位三十歲的年輕總經理,他們也同樣尊敬。從他們稱呼她爲娜姐,就可見一斑。
的確如此,因爲這裡的每一位,都出身自豐彩集團。而手術室裡面的,則是豐彩集團的創始人,餘豐。而那對老年夫妻,則是餘豐的父母。
說起餘豐,很少人知道他的發跡故事。在場的除了他的父母,也只有那位叫吳思娜的總經理知道而已。但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如果你問他們和餘豐的關係,他們會告訴你“敢動豐哥,老子先弄死你。”
“楊彩人呢,她在哪?你們馬上給我找到她,就是綁,也得把她給綁過來。”一直沒有說話地那位老大爺喝道。此時他的臉,就如關二爺一樣,滿臉通紅。只不過很明顯是因爲生氣而紅地臉。
“是,餘叔,我馬上去辦。”一位年輕人應承着。他叫許智祺,一身得體的襯衫西褲,高大帥氣,只要是異性,都會忍不住被吸引。其實他也不年輕了,只是歲月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長得微胖,白白淨淨的,彷彿鄰家男孩一樣,不過今年也四十來歲了。此人是餘豐一直以來最忠誠的追隨者,或者說是兄弟。那種可以爲對方刀山火海都可以闖的兄弟。他也是豐彩集團的董事,佔股20%,豐彩集團的二把手。
說完,他立即快步離去。邊走邊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電話幾乎是秒接通,不等對方說話,他急忙說:“楊彩在哪?馬上找到她,啊豐出事了,現在在第一人民醫院。”
“怎麼回事?早上你不是和他釣魚去了嗎?到底出了什麼事”那邊一位女子問道。
“沒時間和你解釋,你馬上找到楊彩,三十分鐘內我要見到她出現。如果她不來,她會自責一輩子,而且,整個豐彩集團的人都不會放過她,明白了嗎?”說完,許智祺掛了電話。此時他已來到了醫院門口,掏出煙點着,狠狠地吸了一口,望着烈日當空的藍天,“老天,求你不要那麼狠心,這些年來他過得很痛苦,請你不要讓他帶着遺憾離開,請你給他多一點時間,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吧。”
市區某公寓樓下,一輛奧迪A6緊急停下,車門打開,竄出一位女士。相貌不算美,只能說是普通。穿着黑色普通女式襯衫和修身褲子,脖子上掛着工作證,顯然還是在上班地樣子。如果細心注意看,她的工作證的職務是:主管;而工作證的企業是:豐彩集團。她就是豐彩集團的主管:楊霞。也就是剛纔和許智祺通電話那位。
豐彩集團主管。。。這可是了不得的人物。若說這宜信市哪家企業最家喻戶曉,非豐彩集團莫屬。豐彩集團旗下產業基本概括了整個宜信市的民生,而豐彩集團的主管,可想而知她手中的權力。
她竄出來後,向着電梯奔去,一看電梯停了在八樓,動也不動。也顧不上等電梯了,她要找的人也是住八樓,她就向着樓梯跑去。等她跑上八樓的時候,已經大口的喘着氣,汗流浹背了。她到了樓梯門口,看着幾個搬運工人正從其中一間房子裡面搬着傢俱往電梯裡塞。不對,這不是她此次要找得人住得房子嗎?她忙向着房子裡面走去。
“啊彩!”一進門,就扯開嗓子喊。
這時,房間裡走出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一米六五左右,鵝蛋臉,眼睛很大,很有靈性。雖說不是特別漂亮,但是給人一種非常耐看的感覺。或者說是一位賢妻良母應有的樣子。穿着T恤牛仔褲,此時她繫着圍裙,顯然是在打掃衛生的樣子。她就是楊彩,楊霞的妹妹。又或者說三妹,她在家排行第三。
“姐,你怎麼來了,今天沒上班麼?正好,等下順便送我一程去車站。”楊彩對楊霞說道。
“你這是幹什麼?送你去車站?你要去哪裡?”楊霞急忙問道。
“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從新開始新的生活,姐,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你。。。你現在馬上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楊霞說着,就已經拉着楊彩出門。
“姐,去哪啊,見誰啊?我這忙着收拾呢,等會三點半的高鐵。”被拉着的楊彩顯然被她姐弄得莫名其妙,在她心裡面,她大姐一向都是很穩重的,還真沒見過她現在這麼焦急的樣子。
“你趕快跟我走,去晚了,你會後悔一輩子的。”楊霞將鞋架上的運動鞋拿了起來遞給了她,“我現在沒時間跟你解釋,趕緊換鞋。”
看着自己的大姐,楊彩心裡覺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不知道,有很多事大姐都沒有跟自己說過。此刻她的心裡,好像感覺到有一塊大石壓着自己的,說不出的感覺。但是她還是聽話地換上了運動鞋,跟着楊霞出了門。
半小時後,楊彩出現在急救室外走廊上。此時的她,已經筋疲力盡,臉上都是汗,又或者說是淚水,已經分不清了。她紅着眼,一步一步向着急救室走過去,每一步,腳上都彷彿千斤重。
在走廊的這三十多個人,每一位都是在宜信市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他們都認識這一步步走過來的女人,他們眼中有憤怒,也有。。。尊敬。他們都在同一個地方見過這個女人的雕像,那是在豐彩集團頂樓,三十三樓。。。
三十分鐘前,楊彩跟着大姐出門,坐上車後。
“大姐,到底。。。什麼事,現在能跟我說了吧!”楊彩此刻有些緊張的說道。
發動汽車後,楊霞就一言不發,只顧着開車。車速已經到了60時速,在白天市區60時速已經很快了。
“啊彩,你實話告訴我,你心裡,還愛着他嗎?”
“姐,如果你是帶我去見他的話,那就不必了。我和他早已兩清,這也是他說的。當年他一聲不吭的離開了我,在我最需要他的時候,他去哪了?你知道我一個人去醫院,躺在手術檯上的那種彷徨與無助嗎?那個時候他在哪裡?”楊彩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吼出來的。
“哎”,楊霞嘆了口氣,說:“他那個時候在監獄。。。。。”
“你說什麼?”楊彩一臉震驚地看着楊霞。
前面的車塞起了長龍,楊霞把車停了下來。
“十年前,他不辭而別,毫無音訊,是因爲他在監獄。他有寄過信給你,但是爸媽爲了不讓你傷心,就沒有給你。他爲了你和肚子裡的孩子,去走私香菸,被捕了,判了三年六個月。這期間他幾乎每個月都會寄一封信給你,但是這些信都被爸媽藏起來了。。。”楊霞低着頭,說出這些往事,她的眼睛都溼了。
“後來呢。。。後來他爲什麼不找我。”楊彩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想剋制自己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有找過你,剛好就是在你出車禍,傷了眼睛的那個時候。他找到了爸媽,求爸媽讓他見你一面。那個時候你剛好住院,不在家,所以你們錯過了。。。”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爲什麼不告訴,爲什麼要瞞着我。。。”
“啊彩,你冷靜點,你聽我說。。。”
“你要我怎麼冷靜,你們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你們明知道我愛他那麼深,爲什麼不讓我知道他的消息,爲什麼阻止他見我。如果當初你們讓我知道他的消息,我一定不會把孩子打掉,你們。。。害死了我的孩子。。。”
“啊彩,你冷靜,一定要冷靜,現在發生的事,你一定要冷靜面對,還有,當初他回來後,開始爸媽是阻止他見你的,可是後來也心軟了打算讓他見你的,可是當他去到醫院看到你的時候,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是他不肯見你。因爲他知道了你車禍時,被玻璃傷到了眼角膜,左眼已經看不見了!”
“我。。。不。。。不相信,他。。。他不是那樣的人。。。”此時楊彩已經泣不成聲。
“沒錯,他的確不是那樣的人。所以。。。他。”
“他。。。他怎麼了,姐,我求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楊彩抓住楊霞的手,哀求道。
“那天,爸媽同意讓他見你,我就帶他到了醫院,在你病房外面,他看着你,躺在牀上,左眼被包紮着,剛好那天以前追你的那個林志城也在。他問我,那是你男朋友嗎?我只能說林志城是在追你。後來他就轉身走了,走的時候,他跟我說,就當他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告訴我,爲什麼?”
“因爲這是對你最好的,爸媽本來也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何況他坐牢出來,爸媽也礙於面子,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在一起的,能讓他見你一面,已經是很不錯了。”
“你們。。。不對,剛纔你說,所以他。。。他到底怎麼了?”
“哎,到了這個時候,我也不打算再瞞着你了。你後來移植的眼角膜,是他的。。。”
嗡。楊彩此時的腦子一片空白,她沒想過,不敢想。。。
此刻的車流,比起剛纔,更堵。。。
“他在哪,你告訴我。”此刻楊彩恢復了冷靜。問道。
“人民醫院,急救室。至於出了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我接到電話就去找你去了。”
楊彩聽完,推開車門,準備下車。此時的車流塞得,沒有個把小時,別想走了。
“等等,”楊霞拉住了她的手,“你要做好心裡準備,你現在面對的,不是以前的他。”
“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我這一生最愛的人,以前是,將來也一樣。”
“不是這意思,現在他叫餘豐!”
楊彩疑惑地看着楊霞,不知道她這話的意思!
“餘豐,豐彩的豐;楊彩,豐彩的彩;豐彩集團。。。”
楊彩下了車,向着醫院的地方狂奔而去,一邊跑,一遍抹着眼淚:“你一定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我不允許你有事,魚(女主對男主的特別稱呼),你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