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玉越奔越快,腰間所受的傷也越來越劇烈地疼痛。偏偏這晚月色甚濃,將大漠照耀得一覽無餘,毫無遮蔽之處。在她身後,馬蹄聲越來越清晰,她側耳聽了片刻,估計馬匹的數量當在三十到五十之間,很明顯是出來“打草朵”的散兵遊勇。?
所謂“打草朵”,就是邊境民族的武裝軍隊,常常一股一股結伴行動,洗劫周圍的村莊、小鎮。真穆貼爾軍風殘暴,常縱容和鼓勵軍隊的這種“打草朵”行爲。?
要是和這羣“打草朵”的對上,又會是一場血戰,後面又還有上千如狼似虎的追兵,君玉絲毫不敢停留,又完全分不清楚方向,只是提了口氣拼命地往前奔,也不知道要奔到何時纔是個盡頭。可是,她卻一點也不敢鬆懈,她知道,自己只要一鬆懈,這大漠立刻就會成爲自己的葬身之地。?
奔跑中,君玉忽然踩到幾塊稍大的砂石,腳步一陣趔蹵,身子一矮,一支利箭“嗖”地一聲往頭頂飛過。?
後面的馬蹄聲越來越急,貼身收藏的裝花兒的玉盒在奔跑中撞擊着心口,隱隱地疼痛。那花兒將胸口撞擊得實在厲害,君玉不由自主地伸手摸出盒子,鼻子邊忽然聞得隱隱的香味。她心裡極爲驚異,這花兒從來沒有什麼味道,這還是她第一次聞得這種陌生的香味。她搖了搖頭,以爲是腦子裡出現了幻覺,但是,那陌生的香味卻更濃了起來。?
君玉擡起頭看了看什麼也看不見的茫茫夜空,慘笑一聲,低低道:“拓桑,我很快就要來見你了,只是,不知你有沒有等着我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