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打馬狂奔出老遠,才感覺臉不發燙了。
沒辦法,就這性格,和女人說話就臉紅,尤其是漂亮女人。
刀法一直沒有突破,性格成了他的致命障礙。
障礙越大,危險就越大。
好多敵人都知道他的弱點。
女人,可以讓他投降。
漂亮女人,簡直可以要了他的命。
“心不絕命,刀如何絕命?!”師父怒其不爭,哀其不幸。
他自己又何嘗不知道呢?
刀能殺人於有形,心卻能殺人於無形。
其實最厲害的刀,不是手中的刀,而是心刀。
這輩子是不行了,讓他對女人出手,難於登天。
遠遠的看見路邊上的那間小酒肆,被雪覆蓋着,就像一個大蘑菇,門口的那杆旗,兀自倔強的提醒着路人,別忽略它的存在。
少年到酒肆門口,就一眼看見了老乞丐那匹黑色的馬。
掌櫃的是個乾瘦的駝背老頭,也沒有其他夥計。
下雪天,酒肆裡只有兩桌客人,五六個精壯大漢一桌,老乞丐一桌。
老乞丐嚼着牛肉,正笑眯眯的望着他。
少年臉一紅,徑直走了過去。
另一桌客人立刻看向他,有一個人快步走了出去,失聲驚呼,“大哥,這窮小子也偷了一匹汗血寶馬!”
爲首的大漢狂笑道:“沒想到這鬼天氣,咱兄弟出不去,還有人給主動上門送寶來。”
另一人也大笑道:“還一送就是一對兒。”
幾個人大笑,儼然這汗血寶馬已經成了他們的囊中之物。
老乞丐和少年似乎沒有聽到他們說的話,甚至都沒有看他們一眼。
“嗯,比我預想的快了一點兒,輕功有長進。”
少年臉更紅了,“沒有,我騎馬。”
“喲呵?有長進啊?”老乞丐大笑,似乎有點意外,本來他覺着少年絕對不會搶紅衣女子的馬。但是他知道,少年從來不會說謊。
他衝少年豎起了大拇指。
少年抿嘴一笑,抓過酒碗,仰脖灌了下去,似乎這樣才能掩飾自己的窘態。
老乞丐對他喝酒的樣子倒挺欣賞的,砸吧了一下嘴,笑道,“你只有喝酒的時候纔像個男人!”
少年突然像受了極大的委屈一樣,“師父,你這話說的,我咋就不像個男人了?”
“你說你哪點像個男人?你又要說你是站着尿尿的吧,你看看,不能因爲站着尿尿就說是個男人,那最多就是個男的,是個公的。”老乞丐喋喋不休。
駝背掌櫃笑眯眯的看着這一老一少,聽着他們的對話。
“喂!要飯的,我大哥的話你沒聽見哪?”一個大漢嚷嚷道。
“儘管拿走便是。”少年微笑道,轉身招呼掌櫃的,“再來一罈竹葉青。”
駝背掌櫃答應着,樂呵呵的的又送了一罈酒過來。
少年滿滿的倒了兩大碗,卻發現老乞丐意味深長的衝着他笑。
“那女孩兒會心甘情願的把馬給你?”
“當然不會。”少年老實答道,“我是把她......抱下馬來的......”
他突然衝了出去。
他想起來女孩兒的穴道沒解開,大雪還在不停地下。
但他剛出去,又立即彈了回來,速度更快,神情更慌張,恨不得找個地洞藏起來。
“這是我們的馬。”外面分明就是紅衣少女的聲音。
“大哥,看來有人跟我們搶馬。”一個漢子獰笑着,在他們的地盤上,誰都是盤中餐!
“不是搶馬,是送來個娘們。”爲首的大漢淫笑着,“聽這聲音還是個雛兒,兄弟們,出去看看。”
幾個人簇擁着走出門去,隨之就傳來幾聲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