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親王府,文軒閣。
夜深人靜,陌子寒拿着一軸書卷翻着,絲毫沒有要歇息的意思。
鳳染青忍了半天,不知道爲毛這個莫名其妙冷落自己?
雖說用過晚膳後去花園逛了一圈回來,這人態度好轉,也和她交談了幾句。
漫漫長夜,一整個晚上,他靠在桌旁翻着一軸北漠的歷史地誌在看,鳳染青無聊只得取了一本志怪傳記翻着。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別看了!”
她忍了半天,鼓起了很大的勇氣去搶他手上的書卷,存心惹怒他:“不就是早上睡着迷糊打了一下老鼠麼?小氣鬼,真跟我生氣,不理我了!”
老鼠?
陌子寒暗暗忍住笑,一個躲閃避開她,努力做到目不鈄視,不看他炸毛的小娘子。
北漠帝說的果然有效,這存心遠之,她心生怨之。
已經按捺不住想引起自個的注意。
其實鳳染青故意說老鼠,是因爲在牧州府尹家,曾經有一隻大白鼠夜深人靜時爬上她的牀,將她啃了個通透。
這樣說,應該能引起他的溫情,對自己好一些。
見他避開,想到他們之間的有些片段,陌子寒其實是想不起來的。
這招沒效果,只得再換一招。
“那個,那個。”
她羞澀的放下姿態難爲情的說:“我早上睡得迷糊,做夢感覺臉上有老鼠在爬,所以,所以揮了下手,我不是故意要打你。”
算了,節操什馬的不要了!
那玩意兒不實在。
鳳染青乾脆使出渾身懈數,扯着他的衣袖撒嬌:“相公,別生氣的嘛!”
“沒生氣。”
陌子寒放下書卷,擡眸戲謔的問:“本王是老鼠?”
他很想說,既然本王是老鼠,那這隻大老鼠不客氣,要將香噴噴的一塊肉噬咬乾淨。
可是想到她昨晚的拒絕,想到過度的親近,讓她心生煩膩。
他強忍着沒跟她打鬧,起身溫柔的撫摸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天色不早了,乖,睡了。”
不生氣了?
過去了?
好了?
果然嘛,撒嬌流眼淚是女人的武器。
陌子寒抱着她一步一步到牀邊,將他輕輕放在牀榻上,然後溫柔的替她掖好被子。
鳳染青甜甜的笑着,等着和好如初的夫君撲上來。
然而,某王溫柔的替她掖好被子後,在她額頭上輕輕親吻一下:“娘子乖,早點睡。”
看着他轉身往矮榻上躺去,鳳染青甜蜜的笑凝結在臉上。
直到燈火熄滅,她還沒有從懵懂中回過神來,她還沒有想明白,爲什麼都和好了,這人竟如此嫌棄她,不願意和她同榻而眠了?
不用被某隻野狼欺負,她一身輕鬆。
可是輕鬆過後,卻是一種深深的失落感。
就像一塊誘人的玫瑰糕,色澤鮮美,招人喜愛,那個拿着啃了幾口的人,突然嫌惡的扔一邊,不再喜歡這味道了。
對!
就是這感覺。
有誰能明白一塊玫瑰糕的心情?
爲什麼不吃我?
爲什麼感覺不好吃了?
不香甜可口了麼?
夜很漫長,鳳染青睜大眼睛轉輾反側,心裡很委屈,爲什麼喜歡一個人,那麼癡狂的喜歡一個人,突然不喜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