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陌離軒臉上的表情更是僵硬了!
那晚吹曲子的究竟是誰?
他一直以爲青兒失憶了,吹奏笛子的技藝比以前略遜一籌。
可那晚,那人吹奏的技藝,分明與青兒從前一般無二。
卻不是她吹的麼?
會是誰?
鳳美人一直沉浸在皇上的濃情蜜意裡,沒有發現他臉上微妙的變化。
“皇上,臣妾還是搬出這朝鳳殿好。”
鳳美人依在陌離軒身上撒嬌:“雖然皇上賜了臣妾住在朝鳳殿,又賞賜了臣妾鳳袍,可皇上一直不願意公開臣妾的身份,名不正言不順,不知道招來後宮多少明槍暗箭的嫉恨。”
“此事,是朕沒有謀劃好。”
陌離軒輕撫着鳳美人的肩寬慰她:“青兒,朕也是爲了你的聲名着想,鳳閣老那件事情是個意外,朕很是痛心。如果朕的皇后沒有死,朕怎麼有理由將鳳天宇關押在天牢裡?青兒,朕可以公開你的身份,但你二哥……”
“不行,臣妾不願意。”
鳳美人聲音尖利:“從前臣妾以爲二哥疼我寵我,是兄妹之情,可他偏偏卻存着如此齷齪的心思。臣妾是皇上的女人,皇上怎麼可以不信臣妾,縱容傷害臣妾的人逍遙法外?”
“青兒,他是你二哥……”
“皇上和鳳天宇如此兄弟情深?可以任着他非禮臣妾?”
鳳美人猛然起身,掀翻了一杯酒,不顧酒水順着桌沿往下滴,憤然道:“皇上推三阻四不願意召告臣妾的身份,是心裡沒有妾身,臣妾乏了,給皇上跪安。”
說是跪安,不過福了福,留下一個傲然的背影給陌離軒,轉過花叢小徑,消失得沒影了!
桌沿下的酒水還在往下滴,滴噠滴噠順着桌子滴到陌離軒龍袍上。
可他卻像傻了一般,任由酒水撒在身上,呈石化狀。
鳳染青趕緊收拾桌子,將酒水拂向另一邊,然後將杯子扶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桌子。
猶豫了一下,想着身爲一個宮女的本分,從懷裡掏出一條帕子遞了過去:“擦擦!”
“啊!”
陌離像是受了什麼天大的打擊,回過神來舉着手上的笛子問:“煙雨,你會吹奏笛子嗎?”
“皇上,不會。”
鳳染青見他不接帕子,酒水滴着部位又是敏感位置,無奈之下只好將帕子塞進他另一隻手裡。
“你騙朕!”
陌離軒定定的盯住她:“丸公公去蕭府查過你的底細,你雖然是個婢女,卻自小和蕭內司一起長大,陪她一起研習各類技藝,猶善吹笛。”
他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自己的?
鳳染青斟酒的手一滯:“皇上,你爲什麼要派人查煙雨的底細?”
“煙雨,酒滿了,灑出來了!”
陌離軒將手中的笛子遞給鳳染青:“朕要聽你吹,那晚吹的那首曲子。”
那天她爲了引婆婆出現,吹了那麼一首,不巧被陌離軒撞見了,是小寒子拉着她躲進花叢裡,才逃過一劫。
沒想到陌離軒事後會派人查探,甚至查到蕭府去了。
還好,沒想到煙雨也是會吹笛子的。
既然如此,那麼只好順水推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