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包間之中,原本還因爲被冷家另外一位幻金師點劍,與葉飛白勉強平分秋色而有些得意的水寒獨,看着千月從神字號包間中走出來,神色不佳的對水寒若說道:“大姐,她原來真的與那個白衣狂者交情匪淺!”
葉家包間之中,葉飛白看着千月出場,熟悉的說話風格,卻是讓他眸帶寵色的忍不住無奈笑了起來:“她呀……”
絲毫不知自己竟然同時被好幾雙眼睛特別關注,見下面終於靜到了令千月感覺耳根清淨的地步,千月這才收回臉色有些誇張的強悍表情,轉而換上一副眉眼彎彎的笑容,對黑衣大娘非常有禮貌的躬身行了一禮:“晚輩就是雲千月,敢問大娘如何稱呼?”
黑衣大娘聽到千月的話語,卻是一言不發,表情隱藏在黑色幃帽之中,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麼。
不是要點劍雲千月的嗎?爲什麼雲千月出現了,卻又不說話了呢?莫非也是覺得雲千月行事風格太過狠辣,而不願意爲她點劍了嗎?
好一會兒過去,依然是沉默,而千月卻始終保持着躬身行禮的姿勢,微微垂下去的頭,不見一絲不耐,始終是恭敬的神情。
這時,黑衣大娘才終於出手,扶起雲千月,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遲疑自她喉間劃過,只聽她那蒼老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名無心,你可以喚我無心大娘。”
千月只覺得直接被一雙異常溫暖的手掌托起,整個人都被這股莫名的溫暖烘烤的十分舒適。
這種感覺,很奇怪,明明是一個從來都沒有見到過的人,可是,卻給她一種,只有母親纔給過的安心和溫暖。
千月擡起頭打量這個自稱是無心大娘的神級幻金師,穿着的布料極爲普通,微微發胖的臃腫身材,個頭比美人阿孃還要高上一些,全身上下宛如藏着巨大的秘密,藏匿於這一身的黑色之中。
不過是一下的肢體接觸,千月就對這位無心大娘產生了極大的莫名好感,只感覺到,她是一位值得信任、讓人心安的長輩。
無心大娘隱藏在黑色帷帽之中的雙眼,靜靜地打量着她千月,看着她似乎又長高了一些,更加懂事了一些。
又是好一會兒沉默,才見無心大娘微微側身,再轉身時,手上多了兩樣東西。
一把點綴滿了七彩寶石的粉色短劍,一個不知道包裹了什麼東西的黑色布包。
“這把短劍,削鐵如泥,名喚斷玉。”無心大娘說着,又自手腕間取下一個玉鐲,短劍出鞘,竟然如同切豆腐一般,一點響聲都沒有發出的,將一個玉鐲切成了兩個半圓狀的斷玉。
名符其實的斷玉之劍。
衆人皆這副情境看在眼中,不由得一個個的張大了嘴巴,睜大了眼睛。
這把短劍雖然劍鞘十分華麗,用了很多寶石,可是劍一出鞘,有點經驗的鑄造師卻是一眼就看得出來,打造劍身的材料,並非什麼名貴的材料,而是普通的鐵料,只怕是經過了千錘百煉的功夫,才得以鍛造出這樣鋒利的劍身。
這把斷玉短劍一出鞘,剛纔所有對無心大娘眼露輕視之意的人,皆是用一種看着世外高人的眼神看着無心大娘了。
“想不到,竟然是眼拙不識高人。”一箇中年鑄造師感嘆着說道。
“是啊,這把劍的鐵料,應該是將一整塊廢鐵,千錘百煉之後,用剩下的錘鍊出來的最精華的部分打造而成。”一位經驗頗爲豐富的鑄刀師也跟着說道。
“這把短劍若是真的出自這位無心大娘之手,那麼我們真該爲自己的無知而羞愧了。”
不少人都出言感嘆着,可惜他們不知道,如果單是一把短劍就值得讓他們驚歎成這樣,那麼接下來,還有得他們驚訝的。
千月從無心大娘手中接過短劍,只見劍鞘華麗異常,七彩的小顆粒寶石點綴其上,並不多,卻構成了一個美麗的圖案,握在手中,觸感亦是非常的舒服,只是這樣觸摸着,並未出手試試手感,千月卻已經十分肯定,絕對的合手。
非常喜愛的心情溢於言表,千月將這把短劍雙手緊抱的抱在懷中,高興而又感激的說道:“無心大娘,謝謝你,這把斷玉我很喜歡!”
而千月沒有說出口的是,這是她得到的第一把武器,定然是會非常珍惜,簡直就是她人生之中,少有的讓她生出珍惜念頭有的禮物。
見千月對斷玉滿意,無心大娘沒有再多說什麼,接着打開手中的那個黑色的包裹,一雙流金點綴的繡花短靴呈現在眼前。
一見到無心大娘拿出的第二樣東西,竟然是一雙靴子,底下那些剛剛還因爲眼拙不識高人而羞愧的人,原本對於黑色包裹之內的東西非常期待,這時,卻又不約而同的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怎麼會送一雙靴子?”說話的人非常不理解,一雙靴子,棲鳳城多少衣服店裡都可以製出這雙更加好看的,這個無心大娘非親非故的,爲什麼要送一雙靴子?
“就是啊,這雙靴子雖然做工看起來也極爲精細,可若是與軒衣閣裡的雲錦深靴相比,還是差的多啊。”
“實在是看不出來這雙靴子有什麼作用的。”
對此,千月卻是不同於其他人那樣認爲,她認真的看着這雙短靴,只見上面金線遊走,暗花之上,這些金線卻是形成了飛魚的紋路。
“這是什麼靴子?”千月視線膠着在那飛魚金線紋路上,淺笑着問道。
“飛魚靴。”無心大娘看着千月絲毫不像其他人那樣,以短淺的見識評斷這雙靴子,不由得對她更加滿意起來。
“飛魚靴?卻是不知道,這雙靴子具體有什麼效用。”
“所謂飛魚,自然是可以自水面上水不沾衣、如履平地的走過,就如同飛魚一般渡河;而在平地上行走,則是有加速的作用。”無心大娘語氣淡淡的說着,然而其他聽者,卻已經驚訝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