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見笑笑不相信,趕緊又說:“我真的不騙你!我真的是玄奘嫡嫡親的弟弟,親生的雙胞胎弟弟!我跟他那親的啊,別提有多親了!我們是一個孃胎裡出來的!我要是騙你,我就一輩子逢賭必輸,上花樓害一身癆病花柳!”
呃……這毒誓聽着彆扭,不過也夠狠了。只是她還是想不通,唐僧怎麼會有弟弟呢?哈,哈哈哈,這劇情果然是崩壞了?果然是蝴蝶效應了?
笑笑穩了穩情緒後又問:“那你既是他弟弟,你怎麼冒他的名呢?”
“哎,我也不想啊!”男人搔了搔頭,靠着牆坐在一邊踩着鞋,特別沒形象的扣搓着腳丫子說:“我哥兩月前不是病死了嘛,外祖父說怕這個消息傳出去不好,所以就讓我暫時頂着我哥的名頭了唄!”
正在對男人的一系列動作,報以鄙夷的笑笑聽他如此一說,瞬間就一把抓着他肩膀吼道:“你剛剛說什麼?玄奘病死了?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玄奘連西天取經都還沒去呢,他怎麼可能會病死了?說,你到底是誰?我不相信你這些話!你要是再不說真話,我可就不會對你這麼客氣了!”
男人被笑笑抓的是疼得咧嘴直嗷嗷:“小娘子快放手啊,你這力氣太大了,我的骨頭都要被你捏碎了!”
蹙眉放開自己的手後,笑笑咬着後槽牙的對男人說道:“你最好快說實話!不然老孃立馬廢了你!”話畢,她還對着男人的襠部做了一個狠狠捏拳的動作,嚇得那貨趕忙夾緊了自己的腿,死死地護着他的子孫根。
“啊哈哈哈,小娘子你不要總恐嚇威脅我啊。我對你說的話,的的確確是真的!我真沒騙你!”男人忙不迭的表着真心,就差沒把心窩子掏出來了。
“我哥真是兩個月前病死的!要不是因爲我們是雙胞胎,長相身形幾乎沒什麼區別,就算我冒名頂替也不會被發現的話,外祖父他早就將哥哥的死上報聖上了!”
嘿,這倒是稀奇了!爲什麼唐僧他外公要隱瞞自己孫子的死,讓另一個不成器的孫子冒名頂替以假亂真呢?那位殷丞相到底在想什麼?
笑笑暗暗尋思着,用腳踹了踹男人的腳說:“那你真正的名字叫什麼?”
“我叫陳益,多多益善的那個益。”陳益嬉皮笑臉的說到,又搓了兩下腳丫子才慢吞吞的把鞋穿上,又道:“今天還要多謝小娘子的相助,天色不早我也該回家吃飯了,咱就此別過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小娘子後會無期咯!”
陳益說完就朝着巷外走去,笑笑則慢吞吞的抱起金寶,壞笑着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走着。陳益看了看身後的母子,只是撇着嘴沒說話。
反正要出巷子就一條路,他們不同路不可能。等出了巷子以後,大家就各散各的了!陳益如是想到,也就不再糾結笑笑跟着她的問題了。可惜等出了巷子以後,陳益才發現這對母子就跟狗皮膏似的,黏着他是甩都甩不掉。
眼看快到丞相府了,那笑笑母子還跟在他身後,陳益再也沉不住氣的轉過身哭喪着臉道:“我說我的小祖宗啊,你還要跟到什麼時候?我都要到家了
,難不成你真要抱着娃兒跟我回家,替我暖牀疊被,給我再生一個小子出來麼?”
“呸!你想的倒是美!”笑笑嗔了陳益一眼說:“我是要上殷丞相府裡,找玄奘的!”
“啊?”陳益傻了,呆呆的看着笑笑,半晌也說不出一句整話來。
笑笑也不理傻愣在原地的陳益,抱着金寶直接就朝丞相府大門走過去。陳益見笑笑沒有停步的意思,急得趕緊追上去,一把將她拉到一邊低吼道:“我說姑奶奶啊,你就別鬧了!我都跟你說了,我哥早就死了,你到我外祖父府上也不可能見到人的!他們早把我哥給秘密的葬了!更何況,他們也不會讓你見我這個假貨的,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我說你還是趕緊帶着孩子回家去吧!”
笑笑甩開陳益抓着自己的手,笑道:“奇了怪了,你外公怎麼就要撒下這彌天大謊,讓你冒名頂替你哥呢?”
陳益嘆了一聲,只說了兩個字:“名利!”
笑笑一聽,頓時開悟了!是了,這個殷丞相在名利場上打滾了一輩子,怎麼可能輕易就放掉任何一個爲家門光耀的機會。玄奘的德行讓太宗喜愛,連帶着就甚是寵愛這個佛子,而玄奘出身於殷丞相家,這樣的裙帶關係能爲殷家帶來的好處和榮耀,是人都知道會有多麼大了。
要是突然告訴太宗,他喜歡的佛子掛了,之後殷家就會失去很多庇護和好處。如此之大的落差,殷丞相肯定接受不了,所以乾脆讓自己的小孫子冒名頂替上去,造成玄奘還存於世間的假象,讓那份榮寵的時間存在的更長一點。呵呵,真不愧是官場上混了幾十年的人,心眼兒真多呢!
笑笑想明白後,看了看身邊的陳益說:“既然你已經頂替了你哥,那不管你是真是假,你已經是玄奘了!所謂真是假來假亦真,你既是玄奘,那麼我就找你了!”
“啊?”這都行?陳益眨眨眼,不明所以的問道:“那你找我幹嘛?”
“呵呵。”笑笑半眯着眼笑了兩聲,鏗鏘有力的說道:“找你去五行山救人!然後,讓你上西天,取經!”
“哈?”救人?取經?這都什麼跟什麼啊?怎麼聽都聽不懂呢?
陳益愣了幾秒後,也不理笑笑,轉身就走到了相府後門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然後扒開一堆草,撅着腚就要往牆上那個狗洞裡鑽。
“喂!我跟你說的話你聽到沒有?我讓你跟我去五行山,然後再去取經,你往狗洞裡鑽什麼?”笑笑踹了陳益的屁股一腳,有些不爽他無視自己。
陳益灰頭土臉的轉過頭說:“我說小娘子,你說的話我聽到了,就是聽不懂!行了行了,我要回家了,都這個點兒了,要吃飯呢!你,該幹嘛幹嘛去吧!”說罷,他也不理笑笑,繼續鑽着他的狗洞。
切,回家不走正門,偏要從狗洞爬,這假唐僧還真是奇葩了!
笑笑翻翻白眼,抱着金寶就說:“寶寶,孃親帶你穿牆玩兒,好不好啊?”
“好!好!寶寶要穿牆玩兒!孃親,快,快帶寶寶穿牆!”金寶歡天喜地的拍着小手,催促着笑笑趕緊穿牆。
艱難的正在和狗洞奮戰的陳益聽到母子二人的對話,不免心底暗道:哼,還穿牆玩兒呢!當他是三歲小孩子好騙?世上哪有人能穿牆而過的?
就在陳益各種腹誹的時候,只見笑笑唸了個訣語,帶着金寶就輕鬆的穿過了牆壁,站到了相府院中,笑吟吟的看着一臉驚詫,整個人已經卡在了狗洞裡的陳益。
“你,你,”陳益驚訝的指着笑笑母子你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尖叫一聲:“妖怪啊!”然後腦袋一歪,眼皮一翻,便暈死了過去。
“哼,你纔是妖怪呢!沒見識的慫包!”笑笑罵着走到陳益身邊,踢了踢已經厥過去的人,而後施了個法,就將暈死又卡在狗洞裡的男人拖了出來,大搖大擺如入無人之境一樣,拖着陳益便招搖的溜起了相府後院。
夕陽垂落迸射出的橘色落霞灑滿一室,爐頂中嫋娜升騰的香菸在光暈中搖曳生姿,陳益躺在牀上嗚咽着終於緩緩醒了過來。
剛剛恢復清醒的他只是環顧了一下四周,見自己已然身處熟悉的室內,他終於安心的磕眼呼了一口氣。
神秘又暴力的孩子家娘,缺心眼兒又可愛的小娃娃,會穿牆而過的她們,就像自己的南柯一夢一樣,讓他陳益都有點分不清楚,到底是他做了一個夢,還是自己的確見過那兩人。
他只記得自己在親眼目睹了母子兩穿牆後,便很不爭氣的叫着妖怪就暈厥了。現在醒來發現自己身處臥房,他真的懷疑是不是自家做白日夢的境界越來越高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的陳益乾脆放棄了繼續思考,轉而走到角落的屏風後梳洗了一番,換了身衣服才坐在桌前,喚人趕緊把飯食端進房內來。在等待的過程裡,他坐沒有坐相的踩着凳子,一個勁兒不停的扣搓着他的那雙臭腳丫。
隱身坐在一邊榻上的笑笑,被陳益這幅作爲噁心的乾嘔了幾聲。而正在她身邊趴在榻上彈夜明珠的金寶,則是看了看摳腳丫的陳益,轉頭對笑笑說:“孃親,這個小膽子的大叔好髒呀!居然喜歡摳腳腳!孃親,你說這個大叔真的能把悟空爹爹救出來嗎?”
看了眼扣兩下腳還要聞聞自己手指的陳益,笑笑嫌惡的趕緊轉過頭看向了金寶,答非所問的說道:“寶寶,你以後可千萬別學這個髒慫包,動不動就做這些不愛乾淨又噁心人的動作哦!”
金寶點了點頭,笑眯眯的撲進了笑笑懷裡,擡着小腦袋瓜嬌氣的說:“娘,寶寶纔不會學髒大叔一樣呢!而且孃親每天都幫寶寶洗白白,寶寶最喜歡身上有着跟孃親一樣的香香味兒了!”
“哎喲喂,真不愧是我的寶貝兒子,就是會說話呀!來,給孃親香一口!麼麼。”笑笑歡喜愛憐的捧着金寶的腦袋,吧唧一口就親了下他肥嘟嘟的小臉,樂得金寶翻秋打滾的在榻上獨自歡樂的玩鬧了起來。
就在陳益大快朵頤的時候,大門一下就被用力的推開,來人推門的力道之大,讓門板都被牆壁給反彈着震顫不已。隱了身的笑笑和正在啃着鴨腿的陳益都把眼神看向門口,只見一個年過花甲精神頭十足的老者走進屋內,把門關上後便坐到了陳益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