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玄三沉默了片刻,脣角幾不可察地挑起了一個嘲弄的弧度,“瑾王應該明白皇后的用意。”
“不管他們用意如何,對本王來說,也不過是跳樑小醜而已。”夜瑾聲音淡漠,透着淡淡的不屑,“一個愚不可及的女子,連九傾的一根頭髮絲都及不上,還想模仿?癡心妄想還差不多。”
玄三道:“能不能成功是以後的事情,單就眼下來說,瑾王可知道北夷皇后爲什麼讓那個女子模仿殿下?”
夜瑾聞言微默,隨即淡道:“被感情所傷而失意的男人應該是脆弱的,他們打算讓本王知道九傾已經忘了本王的這個事實,然後在本王迫不及待想去南族弄清楚真相卻不得其門而入的時候,把這個女子送到本王身邊,以期在本王最失落無助的時候以柔情感化?”
說到感化兩個字,他脣畔的諷刺意味愈發濃重,“這個女子在模仿九傾,大概是以爲本王傷心失意之後連眼睛也瞎了,能把她當成九傾的替代品吧?畢竟雖然容貌不一樣,但氣質神韻都差不多,連稱呼都一樣,或許他們以爲本王就是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子……”
眼底寒意越深,夜瑾嗓音如冰渣碎裂,“本王真不知道他們的腦子裡都裝了什麼,自尋死路大概說的就是他們。”
玄三沒說話,安靜地垂眼看着輿圖。
夜瑾深深地吸了口氣,將心裡洶涌澎拜的殺氣壓下,只要一想到這個世上有人居然敢模仿九傾,他就無法控制地想把那些人碎屍萬段。
屋子裡沉寂了一瞬。
片刻之後,夜瑾續道:“那位北夷公主根本沒見過我,所以自然不可能是爲了什麼感情一類,他們真正想要的,是東幽的江山吧?”
他畢竟不是個蠢的,原本有些事情沒弄清楚,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策劃了這場興兵的計劃。從玄三的口中知道了一些事實之後,他若還是想不通,那顯然就太多愚鈍了。
玄三點頭:“溫綏遠想要的是自成一國,北夷皇后想要的是東幽的江山,她想讓自己的女兒成爲跟殿下一樣的女子,讓東幽迎來第一任女帝。”
夜瑾嗤了一聲,“胃口不小。”
情況已經基本明瞭,夜瑾淡淡道:“你方纔說,南族有一位王爺暗中幫了溫綏遠,這位王爺指的是胥王?”
“胥王並不知道溫綏遠做的這些事情,只知道他在林嘉湖有一些私人產業。”玄三道,“或許胥王是不想深入調查,所以他奉旨查溫綏遠一案,的確有包庇之嫌,甚至不惜製造刺殺和對自己下毒來設計殿下,以期讓殿下忘了你,這件事殿下無法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