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鳳棲不由打量起這位絕世姿容的女子,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才嘴角一抽:“天人之姿,說的應該是姑娘自己吧?”
在這個女子和俊美如火的紅殤面前,誰還擔得起天人之姿這個說法?
九傾淡淡一笑,沒跟他爭辯這個問題,優雅從容地朝他欠身:“我跟夜瑾是夫妻,多謝宸帝陛下兩年前對夜瑾的救命及收留恩情,九傾萬分感激。”
夫妻?
鳳棲看了看她,又轉頭看了一眼紅殤,曾經的悲傷無助早已不復見,此時的紅殤看起來真是渾身都散發出幸福的氣息,滿眼的柔情幾乎能將世間最冷酷的人都融化。
鳳棲心裡緩緩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
怎麼說呢?
就像兩年前初見紅殤,這個男子在猜到他身份的時候對他依然沒有半分畏懼,那種身處平等地位的感覺已經隱晦地告知了他的身份,只是鳳棲從不去在意罷了。
而這個女子……周身的帝王氣息更濃,眉眼間的威儀更甚,雍容不迫的氣度讓人無法不對她的身份產生好奇——
即便她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鳳棲想到前些日子楚非墨的師傅一直爲難臨月的那個理由,心裡不由想到了女主天下這四個字。
如果她的身份如他所猜想的那般,那紅殤跟她是夫妻,他們會是一夫一妻麼?
他心頭不由自主地閃過這些想法,而九傾卻已經轉過身,目光平和地看向姬墨修:“大祭司別來無恙?”
“有恙無恙,陛下不是一清二楚嗎?”姬墨修淡淡道,“西陵帝君果然是好大的榮幸,竟能勞駕陛下親自找了過來。”
九傾眉梢輕挑:“事實證明,大祭司也無所不能的。”
什麼意思?
姬墨修皺眉,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孤還沒有登基,大祭司在這片大陸生活了不少年頭,但是在南族……”九傾淡淡一下,“時間不過纔過去了七個月而已。”
姬墨修聞言,目光漸沉。
雖然他之前並不知道夜瑾也流落到了這裡,但前些日子發生的事情卻還是讓他知道了夜瑾的存在,他以爲夜瑾到這裡只是個意外,也以爲九傾已經成親,夜瑾已經被封了帝君,卻沒想到——
不過這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他現在不是南族的大祭司,而是大周的墨王,跟南族再無關係。
“所以西陵皇子尚未成爲帝君?”
九傾道:“這次回去就是帝君了,並且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擅自找他的麻煩,也沒人再敢幹涉我們的感情,大祭司覺得呢?”
“本王沒什麼感覺。”姬墨修語氣冷峻,跟南族的宸王有的一拼,“殿下應該不會在這裡逗留太久吧?”
“自然是不會的。”九傾道,“事實上孤已經打算離開了,此番過來只是跟宸帝陛下道個謝而已。”
“如此甚好。”姬墨修道,“本王也覺得殿下不該在此逗留太久,南族國祚最重要,容不得半點疏忽。”
“多謝大祭司提醒,孤心裡有數。”九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