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心知肚明,在外人眼裡很多無法解釋也不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往往卻最有可能發生。
“如果你是抱着敵意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接近朕的女兒,那麼朕勸你,馬上離開皇宮,以後什麼事情都不會有。”九傾走下殿階,站在那個孩子的面前,語氣清淡地開口,“皇宮是個什麼地方,公主是個什麼身份,你應該清楚。就算你只是一個孩子,若做出了傷害公主的事情,也一樣不可饒恕。”
黑衣男孩沒說話,面上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九傾眉梢挑了挑,她沒有要嚇唬他的意思,當然,她也不覺得對方會被她嚇住,但是這個孩子對她和夜瑾,似乎有點不屑一顧啊。
轉頭看了一眼夜瑾,她以眼神詢問,是不屑一顧吧?
夜瑾有些無語。
活到這麼大,他承認自己見過很多人,形形色色的都有,但眼下卻絕對是他第一次見過如此有特性的孩子——連少年都算不上,只是一個孩子而已。
雖然他看着這個孩子,跟面對自己的女兒有種相似的感覺,都覺得他們的心智本事跟年齡一點兒不搭,可外表至少還是一個孩子啊,就不能稍稍表現出一點孩子該有的反應?
僞裝一下也可以吧。
若非女兒語氣淡定地說要自己解決,這會兒夜瑾絕對不會讓這樣一個孩子留在宮裡,他覺得對於女兒來說,他太危險。
但是既然女兒發話了,他只能順着她的意思,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問了。
於是夜瑾和九傾都沒再逗留,也沒再說些多餘的廢話,轉身離開了東宮。
威脅或者警告一個八九歲的孩子,不是他們的風格,也不符合一國之君的身份,況且,這個孩子若真抱着對靜兒不利的心思,他應該不會蠢到把自己送進皇宮來。
鳳鳴殿裡剛恢復了一片安靜,予修就走了進來,在牀前跪下:“公主姐姐。”
“予修?”靜瑜擡眼看着他,“天色不早了,你不是應該回王府了?”
說完,她隨即想到了什麼,“今天在宮外差點殺了你的那個人,是不是外面那個?”
按照予修的武功來說,也只有他有這個本事。
“嗯,他不是差點要殺我,只是爲了節省時間,也爲了給我省體力。”予修說着,語氣遲疑地道:“公主姐姐,我今晚能不能不回去?”
“不回去?”靜瑜訝然,“你是要住在宮裡麼?爲什麼?”
予修沒說話,小臉繃得緊緊的。
“你擔心他傷害我?”靜瑜笑了笑,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以後別動不動就跪着了。放心,他傷害不了我的。”
“但是……”予修眉頭皺了起來,臉上滿是不解,“公主姐姐明明討厭他,爲什麼不讓人將他趕出宮去?”
“這個問題啊,你不必知道。”靜瑜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臉,“你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練武,不該你想的,別去想太多。”
說完,她轉頭看向一旁的漪瀾,“讓蕭寒把予修送出東宮,交給宸王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