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又如何?
她目光冰冷地看着他,“本宮沒興趣對你動手。”
容陵嘴角倏地抿緊,眼底猝然劃過一絲尖銳的光芒,隨即如流星消逝,眸心色澤重新恢復一片寂冷。
右手一鬆,手裡的戒尺掉落地面。
他腳下微轉,舉步,緩緩朝她走了過來。
步履行走之間,左手無力地垂落在身側,血滴蔓延在腳下,不多,卻觸目驚心。
靜瑜眸光清透,彷彿沒有看到一般,完全做到了無動於衷。
“兮兒……”
他擡起右手,想要觸摸她的小臉,一隻纖細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腕。
“冒犯本宮一次,手沒了。”靜瑜一字一頓,語氣波瀾不驚,“冒犯兩次,本宮會直接讓人廢了你的兩條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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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漫不經心地補充了一句,“本宮這裡多的是暗衛,錦墨和霽月不敢動手,暗衛敢,不信你可以試試。”
“我知道。”他開口,明明是個孩子稚嫩的聲音,聲音裡卻染上了一種讓任何人都聽不明白的深沉,“我來這裡,本就是爲了讓你發泄。”
靜瑜眸心微細。
“所以,我會親手送上所有可以讓你折磨的機會。”容陵亦是一字一頓,冷漠的語氣中透着平靜,“怎麼能讓你解氣,怎麼來。”
“是嗎?”靜瑜脣角淡挑,“如果本宮讓你滾出皇宮,你也會照做?”
因爲受傷的緣故,容陵臉上已經失去了血色,此時脣瓣也泛着一層蒼白之色,開口卻是不答反問,“你爲什麼要選那麼多的伴讀?”
“因爲本宮喜歡。”靜瑜擡眼,看着他的目光平靜至極,“你是什麼身份?輪得到你來管本宮的事情?”
靜瑜說完,明顯不想再跟他多說什麼,淡淡道:“若要留下,以後就得乖乖聽話,遵守本宮這裡的規矩,否則本宮隨時都可以讓暗衛廢了你的四肢,把你丟出皇宮去做乞丐。”
話音落下,容陵剛要開口,耳畔卻響起了一個稚嫩而自責的聲音:“公主姐姐……”
靜瑜轉頭看去,予修從地上站了起來,小臉微白,有些羞愧地低着頭:“對不起,公主姐姐,予修剛纔……”
他剛纔太沒用,居然被嚇昏過去了。
擡頭看了一眼站在公主姐姐面前的容陵,予修神色微凜,眼底明顯劃過一抹驚懼。
他覺得這個人……真的是個危險的人,而且好像不怕死也不怕痛。
那麼重的戒尺,錦墨和霽月都不敢動手,他居然自己拿起戒尺往手臂上打,不,不是打,而是砸,就像拿鐵錘子砸大石一樣……
一下,兩下,三下。
予修看着他的動作,渾身的寒毛全都豎了起來,而這個人自己,卻始終面不改色,縱然臉色蒼白如紙,卻不曾皺一下眉。
他的動作讓人毛骨悚然,昨日剛到的十五個人膽子都很小,沒多久就一個個被嚇昏過去了,予修以爲自己能堅持住的,但是,隨着漪瀾和蕭寒、霽月、流裳、錦墨一個個臉色發白,神色流露出明顯的驚懼之後,予修到底沒能堅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