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十三恭敬應了下來。
夜瑾明白做好籌謀的意思,就是必須隨時做好迎戰準備,而與此同時,還得讓西秦有所顧忌,不能隨意出兵。
即墨崢其實並不怕打仗。
但他不是野心勃勃的帝王,就算心裡也曾有過征服天下的心思,也絕不會如莽漢一般迫不及待地以征戰各國。
相反,他是個心思縝密且耐性十足的人。
如果征服天下必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那麼他會選擇用十年時間來籌謀,然後施展雷霆手段,用一年的時間來達到最後的結果。
這十年裡,或許不會有人見識到他的野心,而待他的野心展現在世人面前時,旁人往往已毫無招架之力。
夜瑾心裡其實很清楚,征服天下對於很多帝王來說,是一種永遠無法抗拒的誘惑。
畢生之年若能完成對六國的統一,後世史書上足以留下千古一帝的讚譽。
“話說回來,那位西秦公主也是個大美人。”夜瑾擡眼,有些不解地看着即墨崢,“皇帝陛下後宮尚且無人,給一個妃嬪名號也沒什麼損失,反正既然知道對方的目的,想要防備也容易,皇帝陛下爲什麼不願意?”
其實他們都知道,西秦公主不是個有心計的人,就算有些小聰明,也不足爲慮。
而即墨崢的後宮裡,至今還沒有女子進入,完全容納得下一個西秦公主,而且即墨崢選秀在即,以後陸陸續續進去的女子多了,抱着安內必先攘外的原則,大雍朝的女子一定會首先對付西秦公主。
到時候若是忙於後宮爭寵,楚沁大概就更不會有什麼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了。
“朕不喜歡被人強迫的感覺。”即墨崢淡淡道,理由簡單而直白,“西秦太子把妹妹帶到朕的面前讓朕娶,朕就要娶?”
嘴角淡勾,即墨崢雲淡風輕一般道:“朕雖然看起來好說話,可偏偏就不是軟柿子,豈會任由他們拿捏?”
好吧,這個理由其實挺正當的。
別說即墨崢是個皇帝,就算是一般自負的男子,也不會高興被別人左右了自己的婚事。
西秦皇帝事先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讓太子帶着妹妹過來,已經註定了他們最後不會如願。
夜瑾沒再多說什麼,轉頭看向九傾:“傾兒,晚宴你還想不想參加?若是不想,我們現在就回隱園?”
九傾正捧着一盞茶,安靜地欣賞着窗外風景,聞言轉過頭來,看了書房中幾人一眼,然後淡笑:“嗯,也沒有參加的必要,晚宴是爲西秦太子兄妹準備的,我不想再跟他們發生不愉快。”
午時他們吃了虧,晚上必然不肯罷休。
九傾倒不是怕了他們,只是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三番兩次讓他們難堪。
縱然是對方挑釁在先,可衝突多了,有時候他們就算退一步海闊天空,也沒辦法做到。
九傾不怕麻煩,但相對而言,她也並不喜歡屢屢面對旁人的敵意,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西秦太子是大雍朝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