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色漆黑一片,寢宮裡縈繞着清淺的龍涎香,即墨崢慵懶倚在牀頭,清俊的眉眼間還殘留着幾分剛睡醒的惺忪。
“太醫都過去了?”
隱十三點頭,給他遞了一盞茶,“陸太醫親自帶人去了。”
西秦公主身份尊貴,雖然只是大雍的客人,但身在即墨崢的地盤上,自然要按照皇族的禮儀招待。
哪怕已經確定斷了氣,太醫過去起不了作用,該去還是得去,免得讓他們覺得大雍皇帝怠慢了貴客,不把鄰國公主的性命放在心上。
“明日一早就得熱鬧了,楚延絕不會善罷甘休。”即墨崢冷冷挑脣,“堂堂公主在自己居住的別院裡被暗害,別院周遭還有那麼多高手保護,他就算要栽贓嫁禍,也未免太牽強。”
“下毒是唯一行得通的辦法。”隱十三淡道,“別院周圍保護他們安危的高手,都是楚延自己從西秦帶過來的貼身暗衛,如果用刺殺的方法誰也沒辦法做到,楚延心裡也明白這一點,所以用這樣的計策行不通,而下毒則簡單多了。”
西秦太子和公主經常出入皇宮,尤其最近因爲婚事的關係,楚延兄妹跟隱十三近距離相處的次數不少,到時候楚延只要讓人知道,是大雍朝的隱十三不想娶西秦公主所以毒殺了她。
西秦跟大雍就有了順理成章可以開戰的藉口。
“派出最好的輕功高手連夜趕路,把這個消息散步到邊關去。”即墨崢端起茶盞送到脣邊,喝了一口潤喉,“務必趕在楚延離開大雍之前,讓邊關兩軍將士都得到這個消息。”
先一步亂了對方的軍心,就算不會造成致命的影響,但是當楚延趕到西秦邊關並以這個藉口興兵時,楚沁在大雍身亡的這個消息所帶來的影響也必然會大打折扣。
隱十三點頭:“是。”
“散步消息也是個技術活,朕相信你手下培養出來的高手們能做好這件事。”即墨崢說着,將茶盞遞迴給隱十三,從榻上起身,“朕似乎應該出宮一趟,至少先穩住局面,讓楚延先體會一下有口難言的滋味。”
隱十三把茶盞擱回几案上,轉過身,單膝跪在牀榻前,服侍即墨崢穿上龍靴,然後起身取來了皇帝的便服,伺候着他穿上,細心地繫好了腰帶。
半夜醒來的滋味並不好受,所以即墨崢也懶得動,張着雙臂任由他服侍。
離得近了,眼前這個人俊美得五官看得越發細緻了些,睫毛似乎也挺長,比起姑娘家的也不遜色。
雖面上沒什麼表情,但低垂着眉眼的模樣看起來格外溫順。
臉上皮膚也挺好,比起以前剛從那個地方出來時的羸弱蒼白,雖然如今的膚色比起尋常男子還是要白上一些,但常年練武讓他的皮膚看起來很健康。
即墨崢目光微微下移,定格在他瀲灩的脣上。
說實話,對於一個男人來說,隱十三的脣形長得真是漂亮極了,嘴巴不大,脣瓣微薄卻飽滿,讓人有種想品嚐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