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早晚會離開這裡,九傾早晚還是會恢復自己原本的模樣,那麼到時候……他現在親的,就是別人的臉,別人的脣。
……還是忍忍吧。
夜瑾艱難地收回視線。
九傾好笑地注視着夜瑾糾結的表情,沉重的心情似乎被驅散了一些,閉上眼,靜靜地享受着夜瑾恰當好處的手上力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夜裡安靜得彷彿天地間一切都陷入了沉睡,沒有一絲聲響。
九傾雖然面上沒什麼疲憊,也安然地在總統府裡轉了幾圈,但面對那些高風險的防禦系統,她依然是提着十二萬分的精神應付,此時躺在夜瑾的腿上,享受着夜瑾的按摩服務,眼睛閉着閉着就睡着了。
一覺睡了半個小時。
對於九傾這樣的修爲來說,尋常情況下可以和正常人擁有一樣的睡眠時間,但真正有事的時候,其實半個小時也足夠她恢復一些元氣。
“柏先生還在思考?”
柏司南目光對上她睜開的眼,淡淡道:“在等你醒來。”
“哦。”九傾嗯了一聲,坐起身子,接過夜瑾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柏先生有什麼想法?”
“前些日子,我的手下也查到了不少線索。”柏司南淡淡開口,“我先說一下自己的判斷,看跟你得到的信息是否吻合。”
九傾點頭。
“昊然十歲時在學校失蹤的事情,便是柏建茗一手操作。”他說着,平靜的語氣裡染着幾不可察地森然氣息,“昊然讀幼兒園時性格並沒有那麼乖張驕縱,也從來不會惹是生非,所有的異常都是從上小學一年級開始。”
“你方纔說,他被人注射了毒品……”柏司南傾身,從茶几下面的,抽屜裡拿出了一沓資料,“這幾天來,我把十年前那樁意外之前,所有發生在昊然身上不同尋常的狀況都翻出來,重新查了一遍,結果得到了一個接近百分之百的結論。”
擡眸看着九傾,“昊然那時候突然開始惹是生非,厭倦唸書,打架曠課……也是因爲身體被人動了手腳的緣故。”
九傾沒有說話,面上也沒有絲毫意外之色。
當然,本來就不該覺得意外。
一個原本乖巧安靜的小孩,突然間變得暴躁,乖戾,叛逆,惹是生非……
若不是受了什麼刺激,那麼定然有着特殊的原因。
可是柏昊然並沒有受到刺激,雖然父母不常在身邊,但他還有個哥哥照顧,而且他們兄長之間朝夕相處,不至於突然就學壞。
怪只怪,那時候柏司南也只是一個少年,家族裡的各方事物讓他忙得不可開交,還要應付四面八方心懷叵測的人。
以至於他疏忽了弟弟身上的異常,只當成了這是一個小孩子的叛逆過程,甚至用嚴厲的家法教訓。
如果十歲那年他的身體裡就被人做了手腳,那麼他在學校失蹤就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算計他的人完全可以以特殊的方式,將他引出學校範圍而不被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