俏兒應聲而去,很快拿來了鳳傾說的那套粉白色裙子替她換上。
鳳傾才十五歲,正是一個少女含苞待放的年紀,粉白的顏色襯得她肌膚瑩白如玉,吹彈可破,傾城絕美的小臉精緻無暇。
走出殿門,迎着清晨的陽光,鳳傾駐足垂眸。
夜瑾候在殿外石階下,雙手負在身後,正漫不經心地看着遠方不知名處,一身月白色蠶絲長袍穿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修長瘦削的身段。
俊美出塵的容貌沐浴在一層光芒之下,周身光華流轉,如神祇一般尊貴而高不可攀。
俏兒和茉莉兩個侍女都看得有些癡了。
“夜公子。”鳳傾笑了笑,沿着殿下拾級而下,“久等了?”
夜瑾轉過頭,覺得這聲“夜公子”真是怎麼聽怎麼彆扭。
壓下心頭微不可見的一點鬱悶情緒,夜瑾很有君子風度地衝着鳳傾點頭:“公主殿下。”
“夜公子,承光殿的宴席已經開始,公子不先過去那邊與男子們一起?”
說這句話的人是唐嬤嬤。
作爲專門負責教導公主禮儀的嬤嬤,她覺得讓一個男子堂而皇之地住在公主寢宮的隔壁偏殿,對於公主的名節已經是一個極大的損害,鳳傾這幾天跟夜公子走得太近,完全不再顧忌男女之防,這一點實在有違女兒家閨訓。
她心裡雖然有些不悅,但皇后和皇上都沒有對此說些什麼,她一個奴婢當然更無權對此指手畫腳。
可今日公主生辰宴,男子們的坐席都在承光宮正殿,這位夜公子不去跟男人們一起就坐,爲何還這麼亦步亦趨地跟在公主殿下的身邊?
他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授受不親?
就算他跟公主走得近了些沒什麼,可聚在海棠園裡的都是高官家裡的貴女,都是待字閨中的少女,他一個大男人去了,合適嗎?
“唐嬤嬤。”夜瑾淡淡一笑,“夜某之所以留在宮裡,是因爲公主殿下,不是爲了旁人,爲什麼要去跟那些不認識的人住在一起?”
唐嬤嬤一噎,隨即爭辯道:“今日是公主殿下的生辰宴,陛下和諸多男子都在承光宮設宴飲酒,公主殿下待會兒則要去海棠園跟各家嬌客們同聚,雲英未嫁的姑娘們同處一室,夜公子是唯一的男子,去了不太合適吧?”
“夜某眼中無男女,只有認識和不認識的區別。”夜瑾淡道,“天下蒼生在夜某眼中是一樣的,唐嬤嬤不必把男女授受不親那一套套用夜某身上。”
說着,他轉頭看向鳳傾,語氣裡透着雲淡風輕般的無所謂,“當然,如果公主殿下也覺得不合適的話,夜某可以呆在偏殿休息,哪兒也不去。”
唐嬤嬤聞言,下意識地皺眉,剛要說話,卻聽鳳傾淡淡道:“沒什麼不方便的,夜公子跟尋常男子不同,只要沒有什麼意外狀況發生,他不會主動去跟任何一個女子有不合時宜的靠近,更不會唐突了任何一位姑娘。”
說完,也不管唐嬤嬤是何反應,轉身道:“走吧。”
——
更新完,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