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族儲君悄無聲息地駕臨西陵,並在西陵待了三個月,離開時,作爲一國之君的夜昊本該親自去送行,然而夜昊心裡卻無比清楚,人家根本不在乎他是否會前去送客。
而因爲夜瑾的原因,夜昊心裡更是明白,他若真率着文武百官出現在城門外送別,只怕氣氛反而沒那麼好,尤其是在聽到大內高手回報了瑾王跟九傾在城外的依依不捨時,夜昊徹底鬆了口氣之餘,愈發慶幸自己的識趣。
“南族儲君已經離開了?”
大內高手剛剛帶回來最新的消息,夜昊聽完,便從御案後起身,迫不及待地往外走去,“瑾王殿下人在哪兒?”
“瑾王乘着馬車,正在往皇宮的方向而來,此時應該已經進了宮。”
夜昊聞言,眉頭終於舒展了開來,然而隨即想到了什麼,急急下令:“你們立刻趕去宮門處相迎,如果瑾王往永壽宮方向而去,務必給朕攔住!”
幾名大內高手聞言微怔,隨即反應過來,齊齊應是:“屬下遵旨!”
然而他們轉身剛要出去,腳下卻忽然頓住,詫異地看着走進御書房,周身彷彿籠罩了一身寒霜的夜瑾。
“瑾王殿下。”幾人忙不迭恭敬地行禮。
夜瑾淡淡道:“出去。”
“是!”
“瑾兒?”夜昊詫異了一下,隨即匆匆走到他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沒受傷吧?南族的宸王有沒有爲難你?那個……九傾姑娘身份尊貴,你們的感情註定沒有結果,你看開一點,也不要太傷懷了,西陵還有很多才情美貌皆出衆的女子……”
“皇兄。”夜瑾挑了挑眉,“你什麼時候變成市井上的三姑六婆了?”
夜昊一呆,隨即嘴角抽了抽,“你……你還能如此幽默,應該是沒什麼大礙了吧。”
幽默?
夜瑾不置可否,繞過他的身側,舉步走到了御案後面的龍椅旁,漫不經心地端詳了一會兒,竟是旋身在龍椅上坐了下來。
夜昊靜靜地看着他的動作,半晌才道:“瑾兒,你要是想做皇帝……咳,爲兄可以……”
“可以什麼?”夜瑾起身,走了出來,繞到另外一張雕椅上坐了下來,“找找感覺而已,我對你的皇位沒興趣。”
找找感覺?
找什麼感覺?
夜昊被他弄得有點懵,也覺得他此時看起來似乎有些反常,跟平時有很大的不同,但是心情似乎並不是很糟糕的樣子。
心裡仍是有些不安,他小心翼翼地開口:“我以爲你會去找太后和秦雲歌算賬。”
“算賬?”夜瑾表情驟冷,“本來有這個打算。”
本來?
夜昊靜了一瞬,然後呢?又改變主意了?
“但是九傾說,不要髒了我的手。”夜瑾懶洋洋地倚在椅子上,一副清貴高傲的模樣,“所以我覺得,讓她們一輩子待在永壽宮自生自滅,也沒什麼不好。”
夜昊聞言,又是一懵。
九傾說?
姒姑娘不是已經走了?哦對,早上的時候她貌似說過這麼一句話,但是那個時候夜瑾似乎靈魂出竅了一般黯然傷神,居然還把這句話聽到並記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