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紫陌都快笑了。
這兩個人真是瑾王的手下?怎麼一副無知鄉巴佬的面相?
連自家公子的名諱都不知道,他們怎麼當人手下的?還號稱忠心耿耿,心腹謀臣……其實是個假的吧?
想到這裡,紫陌緩緩轉頭,看向站在花廳外的無寂,可憐自從來到東幽之後就以爲自己地位一落千丈的無寂侍衛,在聽到兩位公子弱智的言語之後,簡直是要心花怒放了。
他還以爲自己和無情、無愁,以及十三影充其量最多隻能算是侍衛和影衛,跟溫牧那些紫霄宮閣主們相比,簡直太弱了,根本算不得心腹,可爲什麼……這些雄赳赳氣昂昂的心腹閣主,居然連他家主子的名諱都不知道?
甚至直到現在,他家主子要成爲東幽皇帝了,他們還不知道他們的主子就是來自西陵的瑾王……
如果可以,無寂真想放聲大笑三聲,不過還好忍住了,只是嘴角一抽一抽的,以及看向溫牧和宮冥的眼神裡,忍不住多了一些鄙視。
“夜瑾難道沒告訴過你們,他就是西陵的瑾王?”九傾挑眉,似乎覺得意外,隨即想了想,“或許是覺得沒必要說吧,他這個人素來低調,不喜歡惹人注目,倒是也可以理解。”
溫牧和宮冥面面相覷,彼此眼底神色皆是有些困窘。
他們承認,自己的確不知道公子居然就是來自西陵的瑾王,也從沒有試圖去弄清公子的身份來歷,只知道紫霄宮在他手裡一天天壯大,而且公子的行事作風足夠讓他們敬畏臣服……
如此便足矣。
但是此時,這個事實似乎讓他們無形中就落了下風。
溫牧眼神有些糾結地看着九傾,雖然她的目光依舊平靜,彷彿一汪清水般剔透沉靜,並無多少類似於嘲笑或者炫耀的色澤,但溫牧卻覺得,自己彷彿正在被無聲地嘲弄着。
這種感覺,讓他心頭的狼狽又多了一分。
宮冥也是看出來了,從他和溫牧到了此處,直到現在還不足半個時辰,這位姒姑娘一盞茶尚未飲完,且從頭至尾不過才說了幾句話,並且言語間溫和有禮,從容不迫,卻一點點將他們的氣勢完全壓制了下去。
讓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泰山壓頂般的感覺。
心裡微凜,宮冥竟覺得,他們今日冒昧前來,似乎當真是來錯了。
九傾目光微轉,見兩人各自握着茶盞不說話,指關節都有些發白,不由淡淡一笑,也沒有再爲難他們的意思,開門見山道:“兩位今日前來,是爲了夜瑾登基之事?”
溫牧一震,擡眼看着她,須臾,緩緩點頭:“是。”
定了定神,他正色道:“江山社稷不容兒戲,公子昨日在宮裡所說的話姑娘都聽到了,溫某作爲臣子,無法置之不理,也不能放任公子任性,還請姑娘體諒。”
“你覺得你家公子很任性?”九傾挑眉,語氣漫然笑問。
溫牧微窒,“在下言語或有對公子不敬之處,但意思的確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