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他的意思,皇上心情舒暢了一點,心想原來還無用到需要告狀的地步。
不過,皇上皺眉:“朕的話你聽不明白?別自稱小婿,也別叫朕岳父,誰是你的岳父?”
夜瑾垂眼不說話,無比恭順的態度。
九傾神色悠閒地站在一旁,也不再插話,像是一個事不關己的外人一般,但眼底的笑意卻似要溢出來一樣。
剛纔她就說了,這是他一個人的戰場,能不能征服她的父皇和母后,只能靠他自己。
而端坐在皇帝身邊的皇后,則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這個西陵九皇子,心裡真是越看越喜歡,雖然表面上並未流露出多少歡喜之色,但是心裡顯然已經認同了自己女兒的眼光。
除去這副驚人的容貌不說,單是面對皇上時的這份謙恭與鎮定自若,就足以讓皇后對他好感連連,並且他雖然表現得謙恭,但骨子裡又有一種無聲的堅持,似乎就算皇上不承認他,他依然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女婿。
這份膽色,也同樣是不錯的。
所以眼下,她只要安靜地坐着,欣賞着這對嶽婿之間的交鋒即可。
皇上漫不經心地啜了口茶,語氣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意味:“湛祺、蘇幕臣和溫綏遠皆是天都稍有的文武全才,你能同時跟他們三人交手還不落下風,可見本事是有的。”
夜瑾聞言,面上不見一絲得色,依舊是恭敬的姿態:“多謝岳父大人誇讚,小婿其實沒那麼厲害,如果當真交手,小婿只能跟他們其中一人打個不相上下。一個對三個,小婿最多隻能堅持盞茶時間,之後一定會落敗。”
軒轅重瞬間咬牙,臉色黑黑地看着他,良久才冷笑了一聲:“堂堂西陵皇子,應該能聽得懂朕說的話吧?不許再叫朕岳父,朕還不是你的岳父。”
於是夜瑾又不說話了,低眉垂眼,既不反駁也不應聲,一副無比恭順的姿態。
皇后見狀,差點噴笑。
好一個西陵皇子,居然用這樣無賴的一招對方自己的岳父……嗯,雖然眼下的確還不是,但遲早的事情不是嗎?
不過,這招雖然有點無賴,但不得不說對皇上實在管用,畢竟能輕易讓皇上氣得咬牙臉黑的人,已經許久不曾出現過了。
再看九傾,皇后忍不住搖頭。
九傾此時完全是一副輕鬆而悠哉的表情,對自己心上人的表現顯然是滿意的——不反抗,不辯解,甚至無需多費脣舌,就能讓她的父皇無可奈何,她怎麼能不滿意?
皇上此時雖臉上黑黑,心裡卻委實是哭笑不得,一個堂堂男子漢——在他的預期中,這個西陵皇子應該是慷慨激昂地表現出一番大無畏,或者誓死堅守自己愛情的錚錚鐵骨,再或者,還有一些比如拉着九傾長跪不起的手段……
但是他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只用恭敬和沉默就能噎死他。
而他的皇后和女兒,完全是一副看好戲的神色,根本就沒有站在他這邊的意思,他一個人的獨角戲……還怎麼唱下去?
“夜瑾。”軒轅重淡淡開口,“如果朕不同意你跟朕的女兒,你會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