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失笑,下意識地擡手撫了撫被他親過的臉頰。
眉梢輕挑,她語氣悠然地道:“這樣的行爲若是發生在宮裡,是要被打板子的。”
“打板子?”夜瑾微訝,隨即雲淡風輕一般笑道,“打板子我也願意,反正我皮厚肉糙。”
九傾聞言,輕飄飄地睨了他一眼:“當真?”
“比珍珠還真。”夜瑾說着,一步步挪到她身邊去了,“不信我現在就可以證明給你看。”
九傾挑眉:“怎麼證明?”
夜瑾輕咳了一聲,從容鎮定地道:“你親我一下,然後我把外面的黃幔以內力震開,這樣御林軍就會看到我們在車裡做什麼了,之後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傳回宮裡,再然後……回到宮裡,你就馬上能看到我被打板子了。”
九傾愕然,隨即嘴角一陣陣抽搐,無語地看着他。
……
車輦很快到了宮裡,寒鈺因爲身子特殊,九傾特別吩咐過,所以軟轎也徑直擡到了凌波殿。
宮裡侍女和內監還在忙碌着,見到九公主的車輦紛紛行禮。
到了凌波殿外,隨着一聲高亢的“九公主殿下駕到——”響起,殿內一大半的人瞬間站了起來。
而候在殿外的宮人們,屈膝恭迎。
一身冰藍色宮裝長裙的九傾和一襲紅衣的夜瑾步下車輦,轉過身,看着後面的軟轎被放在了地上,穿着一身月牙白錦袍的寒鈺軟轎裡走了出來。
九傾挽着夜瑾,並肩走上臺階,一步步進了凌波殿,裙尾及地,在身後映襯出脫俗尊貴的色澤。
寒鈺落後兩人一步,安靜地走在後面,眉眼半垂,目光落在那冰藍色的裙尾上,眸心思緒迷離幽深。
進到殿內,除了帝后之外,所有皇子公主齊齊單膝跪地,朝九傾行禮,“參見殿下。”
寒鈺也沉默地退了一步,屈膝半跪於地。
帝后坐在主位上,後宮其他幾位妃子原本皆按照自己的位份高低坐在皇后的下首,因爲是長輩的原因,所以她們可以不用朝九傾行跪禮,但是在九傾進來的那一刻,他們已經齊齊站了起來,半垂着眼,沉默地表示出恭敬的態度。
九傾走到帝后面前,恭敬地福身行禮:“兒臣參見父皇母后,祝父皇龍體康健,母后容顏不衰。願神靈庇佑我南族,世代繁榮昌盛。”
夜瑾恭敬跪地,“小婿恭祝岳父大人龍體康健,祝岳母大人容顏不衰,願南族世代繁榮昌盛。”
此言一出,整個大殿裡霎時安靜了下來。
自從寒鈺進來之後,神色就變得有些異樣的皇帝陛下,緩緩收回了放在寒鈺身上的目光,轉眸看着眼前的紅衣男子。
尚未說話,皇后已經抿脣輕笑:“免禮了。”
“多謝岳父大人,多謝岳母大人。”
夜瑾從容站起,擡眼間對上九傾取笑的眼神,淡定地笑了笑。
他可不是沒才,只是想婦唱夫隨而已。
皇帝共有七個皇子,兩位公主,後宮除了皇后之外,還有正式的妃子四人,此時都已經在了凌波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