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覺得夜瑾所言,一字一句皆是在理,否則怎麼能讓你們這麼多人同時啞口無言?”宸王說着,也站起了身,“尚未完全瞭解你的對手之前,不要輕易去挑釁,否則也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
語畢,他轉身看向帝后,躬身道:“兒臣還有職務在身,先告退了,父皇慢用。”
軒轅重點頭,目光輕掃,不期然地看到了還安靜地坐在皇子上的寒鈺,頓時眼神微變。
連日來,那幅畫上的一幕讓他心情陰鬱,作爲一國之君,南族的繁榮傳承一向是他肩負的責任,這世上沒有任何一件事,能與江山社稷的分量相提並論。
南族不但是他的責任,更是天下子民的希望,南族的毀滅……是他從未想過的事情。
如果沒有那幅畫,而是有人當面告訴他,以後有一天南族會走向滅亡,那麼不管這件事是真是假,他一定會殺了對方。
南族的江山傳承,容不得半點疏漏。
可這幅畫,太過逼真,由不得他不信,而寒鈺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就算即刻處死了他,他也死不足惜。
可到底,是他的兒子。
而且,這件事他怎麼也想不通……
軒轅重嘴角緊抿,垂眼端起酒杯,緩緩啜飲間,眼底閃過一抹幽深難測的色澤。
“四皇弟,你今天心情不好?”胥王奇怪地轉頭看着寒鈺,眉心微鎖,“似乎很久沒看到你進宮了,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待在府裡?”
“是啊四皇兄,很久沒看到你了。”齊王皺眉看他,心裡隱隱覺得不對勁,“以前你不是跟殿下感情很要好?今天怎麼也一句話不說?”
今日未發一語的人,不止宸王一個。
寒鈺也沒說話,還有七公主同樣沉默到現在,在齊王話音落下之際,七公主朝這邊看了一眼。
感情要好……那是以前了吧。
今日是年節,但是今天這場午宴因爲多了一個西陵九皇子,而使得年節完全失去了該有的味道,他們一心顧着試探甚至是針對夜瑾,而完全忽略了其他人的異樣——
直到現在,他們才察覺到,寒鈺跟九傾兩人之間,從頭到尾竟也沒有隻言片語的交流。
寒鈺淡淡一笑:“殿下找到了自己喜歡的人,我爲她高興都來不及,難道還要跟着你們一起去討伐西陵皇子?”
“四皇弟似乎對這位西陵九皇子頗有好感?”胥王眉心微皺,“四皇弟是以前見過他,還是這幾日對他已經有了一些瞭解?”
寒鈺緩緩搖頭:“我對他並沒有太多的瞭解,不過是覺得……夜瑾是個值得殿下託付真心的男子,這一點我真心祝福他們。”
胥王詫異地看着他。
“至於其他的……”寒鈺笑了笑,一派暖如春風的笑意,“殿下登基以後的事情,暫時說來還早,二皇兄也不必太過操心。殿下能力卓絕,理智通透,分得清責任和感情孰輕孰重,不會讓任何人動搖了南族社稷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