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天下,有四國並立。
東有東幽,君姓皇族。西有西陵,夜姓皇族。北有北夷,燕姓皇族。
南有南族,軒轅氏。
東幽、西陵、北夷三國疆土廣袤,兵力強盛,國力相當,數百年來雖常有戰爭,但因各國國力旗鼓相當,君王也都並非昏庸無能之輩,是以縱有野心,也很難真正將他國疆土據爲己有。
北夷是個能征善戰的國家,崇尚武力,也因爲經濟稍遜於其他各國,是以對西陵和東幽時有騷擾,甚至是以各種藉口出兵,尤其是西陵北方城池經濟繁榮富庶,讓北夷君王心生覬覦,於半年前再度製造事端,主動挑起了戰火。
翎王奉旨領兵三十萬北下,歷時半年,剿滅敵軍七萬有餘,並將北夷大將厲炎斬殺於馬下,致使敵軍剩餘兵馬潰散而逃,至此結束了長達半年的兩國征戰,得到了北夷皇帝用以談判求和的三座城池。
這一戰,讓西陵士氣猛增,漂亮地給了北夷一個當頭痛擊,使得北夷兵力和經濟皆損失嚴重,至少三年之內無力再戰。
皇上龍顏大悅,下令褒獎,並在武臺殿外設宴,給翎王慶功洗塵,慶功宴和洗塵宴由長皇子夜昊全權負責操辦,皇室宗親及三品以上官員,任何人不得缺席。
“瑾王殿下,皇上旨意在此,命殿下帶着姒姑娘進宮,皇上欲藉機瞭解一下姒姑娘的醫術,以及殿下的病情狀況。”
喻成海躬着身子,言語恭敬,字字句句卻是扣住了皇帝的旨意,不容夜瑾違抗。
“旨意已經傳到,你可以滾了。”夜瑾冷冷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寢殿。
喻成海臉色微僵,卻不敢露出絲毫不悅,躬了躬身,唯唯諾諾地告了退。
“聽說他是司禮監大總管,在宮裡只聽皇上一人命令,連太后都使喚不動他。”
九傾端着托盤進入昭宸殿,看見半躺在紅木雕花嵌玉軟椅上的夜瑾,挑了挑眉,“我看他在你面前,似乎頗爲畏忌。”
夜瑾正垂眸看書,聞言淡淡道:“不過一個閹奴罷了。”
不過一個閹奴……
九傾輕笑,將托盤放在桌上,端起湯藥遞給他,“雖是一針見血的話,很多人卻偏偏意識不到這一點。”
不過一個卑賤的閹奴。
可因爲這個閹奴服侍的人是皇帝,是龍椅上的最高掌權者,所以,縱然是閹奴,甚至是很多人口中鄙夷不屑的一條閹狗,卻偏偏,無人敢得罪他。
以至於這條狗也仗着人勢,而把自己放在了高高在上的位置。
夜瑾喝了湯藥,擡眼看着九傾,眼底閃過一抹猶疑。
九傾有些奇怪,不由道:“王爺有話,但說無妨。”
“你需不需要遮掩一下?”夜瑾擡手,指了指她的臉,“如此容顏,進了宮,只怕會給你帶來麻煩。”
“王爺怕麻煩嗎?”九傾淡笑,也不等夜瑾回答,便道:“我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不需要刻意遮掩什麼。況且,那位喻大總管之前曾見過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