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吶吶地道:“那……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七字咒造成的劫難,跟他八竿子打不着吧?他又不曾修習過這種心法。
“大祭司覺得,你是我喜歡的人,所以我以後有可能傳授你這種心法,所以這場劫難的製造者,就是你。”
話音落下,夜瑾霎時無言以對。
聽起來還真是頗有幾分道理,判斷得也算有理有據,但是這個判斷不覺得太輕率了?
大祭司,聽着很威風的稱呼,怎麼表現得像個江湖神棍一樣?就憑着自己的臆測,連一點實質性的證據都沒有,甚至這些事情尚未發生,就斷定他是這場劫難的製造者?
他冤不冤?
夜瑾想着,不由皺眉:“如果他在岳父大人面前胡說八道一通,岳父大人會不會就相信了?”
如果皇上相信了他的說法,那一定是鐵了心阻止他跟九傾在一起的。
夜瑾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到這樣的結果。
“父皇已經知道了那場劫難的大致真相。”九傾說着,表情微斂,“你倒是不用擔心父皇會對你有什麼想法,因爲這件事,已經有人先一步告訴父皇了。”
夜瑾聞言,下意識地道:“誰?”
“寒鈺。”九傾淡道,“南族的劫難與他有關,你聽着或許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父皇和大祭司來說,這種事情卻沒什麼不能接受的,大祭司會很快知道你是無辜的,以後大概再不會針對你。”
夜瑾怔了怔,並沒有聽到最後一句,只在聽到寒鈺兩個字時,他的眼神就變了一下,隨即垂下了眉眼,淡淡道:“鈺王身體怎麼樣了?”
“日月寒潭的寒氣非同一般,侵入身體之後,不但讓人一身武功盡廢,並落下一輩子的病根,沒有任何藥物能徹底驅除寒毒。”九傾說着,淡淡道,“唯一能治此寒毒的,只有七字咒心法。”
夜瑾聞言,默默點頭。
“我打算明天開始,去給他治病。”
夜瑾一怔:“你要給他治療寒毒?”
九傾嗯了一聲,輕嘆了口氣,自嘲地道:“原本打算這輩子對他不聞不問,任由湯藥吊着他的性命即可,可我慢慢發現,自己居然做不到……十幾年的感情,早在那場劫難裡被摧毀殆盡,但不知爲何,我對他……總是狠不下心。”
夜瑾忍不住咬緊了脣,過了片刻,輕聲道:“九傾,那你對他……有沒有什麼比較熟悉的,或者一些特殊的感覺?”
“熟悉,或者特殊的感覺?”九傾擡眼,疑惑地道,“什麼意思?”
夜瑾緩緩搖頭:“沒什麼。”
九傾沉默地看着他一會兒,“你今晚的不安,是來自於寒鈺?”
夜瑾一驚,沒想到她的感覺竟會如此敏銳,敏銳到這般驚人的地步。
他甚至什麼都沒說,只初時表現出那點異樣的情緒,此時又忍不住問了兩句話,她居然就能察覺出他的不安是來自寒鈺……
夜瑾抿了抿脣,低聲道:“我不想瞞你什麼,但是此時……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