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別人也是一樣的,只要劫難之事存在,那麼待遇並無不同。
所以夜瑾並未生出什麼特殊的想法,聞言也是恭敬地點頭:“夜瑾明白。”
一把小巧精緻的匕首被遞到了眼前,夜瑾眸光微怔,有些不解其意,卻還是很快伸手接過了匕首。
“不要緊張,朕並非讓你自盡。”軒轅重淡淡道,“割破自己的手指,取幾滴血滴在八卦鏡上,這個咒語就真正地形成了。以後只要你修習七字咒,那麼你跟九傾二人就會同時魂飛魄散,永世消失在這個世上。”
話音落下,夜瑾倏地大震,擡頭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爲什麼?”他震驚開口,嗓音帶着輕顫,“九傾是您的女兒……”
“她也是你愛的人。”軒轅重道,“用自己所愛的人起誓,朕才能相信你的誠心。”
用所愛的人起誓?
夜瑾臉色刷白,不可能,即便自己從未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他也絕對不會拿九傾的性命起誓,萬一……萬一以後生出了變故,萬一有人見不得他好,故意使計拆散,萬一大祭司也容不得他……
他絕不可能拿九傾的性命冒險。
“不。”夜瑾臉色劇變,驀地攥緊了手裡的匕首,薄脣抿得泛了白,卻是堅定的,緩緩地搖頭,“我願意以我自己的性命起誓,終此一生,只要敢生出這樣的念頭,就讓我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但讓我拿九傾起誓……這不可能!”
“不可能?”軒轅重冷冷地看着他,“如果朕讓你必須這麼做呢?”
夜瑾死死地咬着脣,直到嘴裡嚐到了血腥的滋味,他才緩緩開口:“我不會拿九傾冒險,皇上和大祭司只是爲了防止我以後修習七字咒,繼而給南族帶來禍端,那我願意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起誓,只要我動了那樣的念頭,讓夜瑾一個人應了死咒,自然什麼都不會再發生……”
微微擡眼,夜瑾臉色蒼白地道:“皇上是九傾的父親,九傾是以後的南族之主,您怎麼能因爲一個連一點確定性都沒有的事情,就輕易讓自己的女兒陷入這樣的兇險之中?”
“如果她能爲了你而甘願做到那一步,那麼她的存在對於南族來說,就已經失去了意義。”軒轅重道,絲毫不爲所動,“帝王可以重立,你覺得朕的兒子就沒有能堪當大任的麼?”
夜瑾死死地咬着嘴裡嫩肉,半晌才僵硬地道:“皇上的兒子很多,個個出類拔萃,但是九傾……九傾只有一個。”
“朕當然知道九傾只有一個,需要你來提醒?”軒轅重冷瞥了他一眼,“這個決定你到底做還是不做?如果不願意,以後你滾出南族,滾離九傾身邊,別再靠近她一步。”
夜瑾聞言,絕美的臉上,血色一點點褪盡。
痛苦地沉默了半晌,他才緩緩開口:“……我做。”
軒轅重臉色一僵,目光復雜地盯着他低垂的眉眼。
“但是,只能是我一個人。”夜瑾閉了閉眼,聲音低到幾不可聞,一字一句卻透着冽冰般的決絕,“要死,也只能死我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