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傾聞言,心裡倒是沒覺得意外,朝紫陌道:“請凜王過來一趟。”
紫陌應聲離去。
玄影只是影衛,不可能過多地打探黑翎衛的事情,更不可能隨意去關注一個無關緊要的刺客,這一點九傾顯然是清楚的,所以淡淡道:“退下吧。”
“是。”
玄一、玄四恭敬領命,剛要起身的玄一卻慢慢地又跪了回去,“稟殿下,玄三請了三天假,替他請假的人是風家大公子,風指揮使。”
玄三請假?
九傾轉頭看他,“風離軒派人請的假?”
“是。”
九傾點頭:“孤知道了,下去吧。”
玄一道:“是。”
風離軒幫自己的弟弟請假……
九傾眸心閃過一抹深思,隨即輕輕嘆了口氣,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韓嫣。”目光微垂,她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起來吧,孤有幾句話問問你。”
韓嫣聞言,溫順地站了起來,低垂着眉眼,雙手緊張地攥着自己的裙子,“殿下……殿下請問,奴婢……一定不敢隱瞞。”
“你進溫府多長時間了?”
“三……三年。”
三年?
九傾眼神微訝,目光在她身上打量了片刻,“被賣身進溫府的?”
“不……不是。”韓嫣小臉白得近乎透明,顯然是想到了不堪回首的往事,聲音也帶着顯而易見的顫抖,“奴婢的父親……曾經是個江湖殺手,做了很多壞事,臨死的時候卻幡然悔悟,覺得對不起……對不起自己的女兒,他知道奴婢喜歡與青哥兩情相悅,欲把奴婢託付給青哥……”
“但是溫府的大公子,在父親彌留之際,假扮青哥帶走了奴婢,並以奴婢的性命,讓青哥……爲他所用。”
九傾道:“他對你下毒?”
若非下毒,以隋青的身手,想要從溫府帶走一個小女子,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韓嫣點頭。
“毒解了沒有?”
韓嫣搖頭,低聲說道:“還沒有,溫公子擔心青哥不配合他的計劃,說事成之後纔會給奴婢解藥。”
“這些年,你在溫府過的如何?”
“還……還好。”韓嫣道,“溫公子一般不會爲難奴婢,但是也不允許奴婢踏出府門,只能待在後院。”
九傾聞言,沒再多問她什麼,端起茶盞輕啜了一口。
須臾,她放下茶盞,朝韓嫣道:“過來,孤給你把把脈。”
把脈?
韓嫣一驚,驚惶地道:“奴……奴婢不敢。”
“孤的話不想重複第二遍。”
韓嫣聞言震了震,不敢違抗,只能靠近一些,顫抖着伸出手臂,將纖細的手腕擱在九傾面前的書案上。
九傾指尖搭上她的腕間,沉默地感受着指尖下的脈象。
片刻,九傾擡起手,淡道:“可以了。”
韓嫣收回手腕,小心地退後了三步,回到原處站着。
“殿下。”紫陌走進來,“凜王來了。”
“臣參見殿下。”
一身黑袍的凜王剛要行禮,九傾不疾不徐地道:“三哥不必多禮了,帶韓嫣去隋青那裡,讓他們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