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每個門派的武功絕學都是先輩們一點一滴總結出來,作爲門派立足之本,你這是想收我爲徒嗎?”
在離火宗,想要學得離火宗的本領,必須要先加入離火宗成爲宗門弟子纔有機會學習,不傳外人,大多門派亦是如此。
那些武功除了是門派立足之本,也是他人之嚮往,一個門派有好的武功絕學,很容易吸納他人加入,壯大門派。
至於聽風門,秋意覺得是個例外。
“你想拜我也不收,多一個女人成爲弟子,就又少一分找到老婆的機會。”
獨孤一覺得武功絕學再重要,都繞不開傳承之路,每一個門派那麼多弟子,除了在壯大自己門派之外,也是在培養繼承者。
可惜聽風門的武功絕學比其他門派更難領悟,出現了斷層。
“不是說修爲境界越高的人,對世俗這些東西看得越淡,不再是追求之所在,可是你一點都不像。”
獨孤一可不怎麼認同秋意這話,就算他現在是個神仙,他也是由一個人成長上來的,對世俗中的東西不是說看淡就能看淡。
比如生與死,先輩有云:“只有經歷生死,才能看淡生死。”
“等你覺得我像的時候,我就不在這裡了。話說回來我們是不是聊得有點偏了,我們不應該聊聊怎麼應對斬日宗嗎,雖然他們要找過來也需三五天。”
秋意莞爾一笑,發現話題被她給帶偏了,幸好獨孤一把話拉了回來,當前他們確實該討論一下如何應對斬日宗。
慕沙之死,斬日宗肯定會興師問罪,不可避免。
夜,無月,因爲烏雲密佈,遮住了月亮。
追風派議事殿內,百川盟其他七派掌門再次相聚。
“斬日宗慕沙之事,各位都聽說了吧?”
一個人說話的同時可以做很多事情,耿邵深諳此道,他嘴上說着話,眼裡觀察着六人神色,心裡想着怎麼引出他想聽到的回答。
“今日下午耿兄遣弟子前去邀請,我就知道耿兄所謂的有要事相商肯定是這件事情,我想我們也都是爲此事而來。”
耿邵知悉此事,是因爲他早就知道慕沙會死在獨孤一手上,沒有想到這事午時才發生,裴滄等其他幾位掌門這麼快便收到風聲,看來他們也都像自己一樣藏有一手。
“誅心大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一時半會無法對付聽風。他讓我們先靜觀其變,而斬日與聽風之事隔岸觀火即可。但各位覺得作爲聽風盟友的我們該如何置身事外且保證與聽風的關係不惡化?”
保持並重修七派與聽風門之間的盟友關係,是誅心交代耿邵以及其他六派的任務。耿邵本想好好利用此事拉近與聽風門的關係,可是誅心卻讓他們觀望。
說話時耿邵刻意突出“我們該如何”五字,想看看幾人有沒有捕捉到什麼。
“這還不簡單,我們幾個暫時離開,隨便找個遠一點的地方,打打怪,等他們雙方進入僵持之後回來,然後假意到聽風門問候問候便可。”
施嘉對此滿不在乎,認爲處理這事簡單,耿邵卻暗歎他這次想得簡單了。
現在他還不能做到與其他六人同心,有些話明說不得,只有找找能在他話中捕捉到不同信息的人,或者等有所意識的人找上他。
“我覺得施兄的這個方法不錯,我們就按這辦法執行如何?”
耿邵一番徵求之後,最後幾人決定按照施嘉所說的辦法執行,接着幾人便轉入小酌慢聊,細說幾人該如何對門內弟子說,他們該如何做。
這一夜,躲在追風派議事殿暗處的獨孤一還是有不少收穫。
獨孤一可以肯定,邵景山沒有死。而嗜血老魔與誅心是同一路人,與七派皆有關。
但是誅心是誰,誅心是不是景洪的真實身份,誅心除了要對付聽風門還有什麼目的,獨孤一暫時不得而知,他需要回去問問秋意。
有秋意在,可以幫他做很多事情。
他能知曉今晚七派掌門於追風派聚集,也是因爲秋意派來刺探的人相告。
夜,雨落,落在獨孤一的臉上。
他在想問題,就躺在清風殿後的水潭裡。
從離火齋出來,獨孤一帶着葉晚晴返回聽風門。
獨孤一問過秋意,可惜秋意也不知道誅心是誰,她本可以問,問那個無疑問。
但是無疑問中的問題,誰都可以看得到,所以他們不能問,所以獨孤一還躺在水上,想着心中的疑問。
任雨落,任風飛。
如果有人看見現在的他,一定以爲是一個死人,一具浮屍。
“聽風門除了龍魂扳與密室內那個龍影,到底還有什麼是自己未知的東西?”
這東西值得景洪潛伏在聽風門那麼久,而且現在還多了個叫誅心的魔教中人,想必也都是爲了那自己未知的東西而來。
獨孤一努力回想着聽風門每一個角落,特別是密室,但他實在沒有什麼新發現。而對於龍魂扳,他得景煥教授法門,曾取下龍魂扳探究,三次都是勞而無功。
至今他唯一沒有好好探究的只有龍影,因爲他不知從何下手,景煥也只說過那是關乎聽風門生死的東西。
景洪若是想毀了聽風門,當初景煥讓他做代掌門的時候他就可以直接毀掉,所以龍影應該不是他所要的東西,除非他想要的東西隱藏在龍影裡面。
獨孤一閉目展臂,腦海中想着龍影中的一草一木,心神感受着整個龍隕山的點點滴滴。
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正慢慢脫離水面,豎立空中,緩緩飄升,此時與他一同升起的還有一道金色龍影。
這道金色龍影正是原本環遊龍影中的那一道,現在已變身百丈,盤旋着他。
他每上升一點,周身光芒便越盛,腦海所收納的景象也越廣。
于山之巔,他發現光芒已籠罩整個龍影所囊括在內的龍隕山實景,光芒之下龍隕山的點點滴滴,正清清楚楚的展現在他腦海。
雨落仍在繼續,葉晚晴還在廣場中,但已停下手中的劍,皺眉仰望着他,而在她的旁邊還有兩個人,單膝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