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了這邊的瑣事,賀明趕緊地陪玲瓏坐着馬車回了林府。他心底也有些擔心玲瓏的身子吃不消,畢竟纔來了那麼一場,誰也不能保證她不會虛脫。
可是,剛出府衙不久就碰到了匆匆趕往林府看診的王院判的馬車。賀明性子急,就直接讓人換了馬車,在他們的車廂裡請脈。可得出的結論竟然是她也看不出這是怎麼了,但可以確定的是這女孩的血脈確實不通。賀明也只好讓王院判先回,自己陪着往回趕。倒是文馨趕緊拿了一些碎銀子出來,塞進王院判的手裡:“勞煩大人爲我家小姐辛苦一趟,一點茶水錢,不成敬意。還請笑納。”
自從成了御醫之後,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情,王院判一臉尷尬。文馨執意要給,院判也不好當着小公爺和這位林小姐的面兒推搡,就只好有些難堪的笑了笑下車了。
賀明陪着玲瓏往回走,一路上低頭不語,心事重重。都到了林府門外了賀明一拍大腿:“對了。還有她。”之後,向着車外吆喝:“瞿煒,回府。”
“是。”車廂外瞿煒應了一聲,奪過車伕手裡的繮繩驅車便回了國公府。也顧不得那經過的人異樣的目光,拉着玲瓏就往進走。
“玲瓏”之前是個做殺手的,經過上一次被殺後就更敏感了一些。翻腕一個反擒拿,解開了賀明的“制約”。
微微的詫異後,賀明悟了過來,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抱歉,唐突了。”
冰漠淡淡地:“你先走,我跟着就是了。”
“好。”賀明開心地應了一聲,帶着她繞過正廳,直奔二堂,見了長公主便道:“玲瓏,這是我娘。”不等玲瓏見禮便又趕着來了一句:“娘這就是您未來的兒媳婦玲瓏。”
“啊?”雖然兒子一向不正經,可這樣的介紹還是太——勁爆了。公主愣了一下,而後拉住剛要行禮的玲瓏的手,笑得溫和慈愛:“既然明兒都這樣說了,你也別那麼多禮,隨意些。”
啊——?這什麼節奏,還沒表白、戀愛,就直接媳婦兒了?冰漠尷尬地看着這對兒母子,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不給“玲瓏”任何反駁的機會,賀明直接蹦到了長公主的身邊撒嬌:“娘。借您的秦嬤嬤一下唄!”
剛剛發生了什麼,長公主是知道的,當然也知道兒子想說什麼。一擺手,除了秦嬤嬤,侍女們都出去了。
不愧是母子!賀明就先給他娘點了個贊,而後恭維着:“娘果然是這世上最貼心的人了!您讓秦嬤嬤給你兒媳婦看看唄!也免得兒子鰥寡一生,還得再勞您掛心。”
“滾——。林姑娘不好好的在這裡嗎?少咒她。我還等着來年抱孫子呢!”長公主一邊呵斥兒子,一邊笑得裹了蜜似的還是不鬆“玲瓏”的手,讓她在身邊坐了,示意秦嬤嬤“診脈”。
秦嬤嬤笑着走過來:“姑娘,老奴的診看方式有點兒特殊,您也不必擔心,看着就好。”
這個秦嬤嬤不是人,冰漠從見到她的那一刻就感到了,但她的身上沒有戾氣。也就打算等等看了。只見秦嬤嬤站在她身前,微微瞑目,又瞬間打開,雙眸中散出湛藍的光。片刻後藍光散盡,秦嬤嬤緩緩開口:“您是一個來自不同世界的靈,在您的左掌心有着一層很厲害的封印。太子撿的那塊玉是您解開封印的一個重要物品。方纔剛好是那一世的四十九日祭辰,所以您蛻化了。不過要徹底解開還需要一些特定的時機、物品。您方纔會身體不適,是解封印必經的痛楚。所以,不必擔心,也不必心急。”
聽到這樣的話,凌冰漠被驚到了,她居然看明白了自己的一切,還知道剛剛是自己四十九日祭辰。那麼她應該知道自己到底是誰。爲了擺脫賀明的糾纏故作疑惑問到:“那麼到底哪一世纔是真正的我呢?”
“不知道。但凌冰漠那一世您也不是全魂。姑娘到底有着怎樣的真魂,我也推測不出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您真魂法力一定蓋過老身很多。”秦嬤嬤十分肯定的解說。
“玲瓏。她的真魂一定就是玲瓏的那一世。”賀明激動非常的說。
“那麼您呢?您又是誰,怎麼會在這裡?”雖然賀明這個人有時候很煩,但總的來說還算不錯。冰漠並不想他出事;能感覺的出現在的賀明並不是這老妖的對手。所以,決定問出心中疑問。必要的時候也會考慮捨生取義。
秦嬤嬤溫和地笑了笑:“老身秦月兒,是一隻千年的鹿妖兒時曾受過公主的恩惠,決定世世追隨。到這一世已經四百個年頭了。”
“是啊!是啊!你不必擔心秦嬤嬤。我一身的功夫就是她教的。”賀明爲她肯爲自己操心而激動不已。
這麼說……那應該是沒有問題了,畢竟賀明的功夫不凡。要練到這一步至少也需要十幾年,要動手,也不必等到這時候了。冰漠皺着眉:“那麼,你又是誰?爲什麼知道我有一世叫做玲瓏?”
賀明有些泄氣,一臉愧疚:“我的記憶也都是一些碎片,拼不起來。我也只記得有一世我是鸞青影。你叫做鳳玲瓏。與你第一次見面,你就爲我擋過一槍。之後我就一直找你。直到方纔。”
雖然不是全部,但已經可以確定自己確實曾經叫做鳳玲瓏了。至此對那個名字也不那麼排斥了。“那我今後就叫鳳玲瓏吧!”冰漠終於認可了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