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容西月便是不可抑制心底裡的怒氣,大聲喊道,這一喊,讓容西月的手忍不住就是一抖,餵給風蜜的藥,差點就是全灑了。
她轉頭不解的看向商鈺,這國師火氣這麼大做什麼?
商鈺見這容西月看自己,剛想出聲說話,卻見她也只是怪異得看了一眼自己,然後就自然而然得扭過頭去,繼續喂藥。
頓時,心中的鬱悶便是越加的大了。
他可是堂堂西方大陸奧克斯帝國的國師大人,自從他上位以來,哪裡遇到過這樣的待遇!被人關在洞穴下面,不得出來!
當然,商鈺是絕對不會承認,也是自己的實力,竟是意料之外得不如那男子,纔是破不開結界出不來。
“你爲何將本國師關在那洞穴下面!”
商鈺看着容西月細細得擦拭了下躺在地上的那臉色蒼白的少年,來不及想她的醫術,便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話語裡滿滿的不悅。
不知爲何,容西月聽着這話,卻是有些想笑,她竟是從如此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國師大人的口中,聽出了些許委屈的味道來。
“把你關在那洞穴下面?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怎麼可能是我這樣的弱女子會做的,顯然不是我做的呢!”
容西月從容淡定,慢條斯理得繼續着手中的動作,甚至還拿出了帕子,細細得擦拭了一下手上剛剛濺到的藥汁,那火光以及螢火蟲的熒光,照得少女的臉頰有些瑩潤的光澤,十分好看,本就是精美的臉,因她脣邊的笑意,更加奪目。
她現在是在這精靈谷內,是以也不必隱藏住自己身上精靈族的痕跡,那一頭墨綠色的長髮,隨意的披散着,沒有再去僞裝。
美人,絕對的美人,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弱女子。
聽着容西月的話,商鈺的心裡,便是越加的胸悶了,這女子,說話真是都不打草稿的!弱女子?!哪裡見過這麼強的弱女子!
忽然覺得,自己跑過來和她說話,真的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只知道自己此時那鬱悶,真是幾倍幾倍的增加。
“噗嗤——”
隨後而到的西池恰巧就是看到了這一幕,忍不住心中的笑意,直接不客氣的笑了出來,讓商鈺越加的胸悶了。
遇見這個容西月,真的是自己生命裡最不美好的事情了,首先,這鮮血還沒有拿到,這一路上因爲她的折騰,便是沒有停下來過。
這折騰也就算了,現在還是要被她關在那洞穴下面,即便不是她動手的,但是那個男人和她是魂契的關係,也就等於是她動手的。
這種苦悶,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國師大人有大量嘛,這等小事,這等小事,還是不要怪罪我徒兒了。”
西池笑着從後面勾搭上了商鈺的肩膀,兩人因爲剛剛在洞穴裡在一起過的關係,此時好像是難兄難弟一般,當然,這難兄難弟,也只有這西池自己心裡這麼認爲,商鈺的心裡,可不怎麼認爲。
“哼!”
商鈺拍開了西池的手,神色冷漠卻又怪異的傲嬌得瞪了一眼西池,接着,又是朝着那盤腿坐在暗處的赤曜看了一眼,眼中幽沉閃過。
不知道西方大陸裡,什麼時候出來了一個這麼厲害的人物,絕對碾壓光明聖殿和黑暗神殿的存在,甚至比起奧克斯皇族裡那些自恃過高的人來,還是要厲害的多的多。
“師傅您真是體貼人。”
容西月將藥臼什麼的都收起來,低頭又檢查了一下身下的這風蜜,然後擡頭,十分真摯得看着這西池,從內心裡由衷得感到欣慰和敬佩。
西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讓周圍的精靈們,忍不住便是偷笑着。
想着聖女大人真是平易近人又是幽默風趣,從前的印象裡,聖女大人可是高高在上完全不能靠近的存在呢,在從前,全然沒有想象過能和聖女大人一起坐着,享受着夜風,在螢火蟲和火光下,十分愜意的情景,此時此刻,卻是真真正正得存在了。
“阿嚏——!誰偷襲小爺!”
容西月正把手放在風蜜額頭上,看看他吃過藥後有無發熱的狀況,卻聽下面的這風蜜一聲中氣十足的咆哮,便是一下拍開了容西月的手,睜開眼怒目瞪視着眼前的人。
剛剛醒過來的原因,他一切的動作還都是下意識的條件反射,其實心裡腦子裡還是迷糊的很呢,何況,這風蜜本就不是一個聰明的傢伙。
眼前又是黑漆漆的,又是光亮亮的飛着螢火蟲。
有些看不真切。
剛睜開眼的時候,視線總是有些模糊的,容西月在火光裡又顯得瑩潤無比,一時之間,便是讓風蜜產生了錯覺。
他回想起自己之前是被毒害了,又看到此情此景,忍不住出聲,
“我不會是死了吧?!你是來勾我走的勾魂使者麼?唔,勾魂使者原來長得這麼好看!”
人一迷糊,又是被眼前的情況給弄得神志不清,便是容易犯傻,就如同此刻的風蜜,竟是天真的以爲自己死了,更加天真的以爲,容西月是那勾魂使者。
“是的,你死了,你現在和本使者說說你生前所做過的惡劣的事情,免得你一會下地獄被各種刑罰,坦白從寬。”
容西月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便是正了臉色,一本正經得問道,聲音還刻意放的低沉了一些。
身邊的精靈們還有西池和商鈺都呆呆的看着眼前場景,但大家十分默契的是,都沒有去打斷容西月。
最令他們目瞪口呆的是,那從草地上嚯得起身的少年,竟是真的信以爲真了,愣了一下後,便是害怕的開始碎碎念起來,
“我,我,我老實交代,四歲的時候,我把九弟的零食給偷吃了,五歲的時候,在孃親的鞋子裡放了小釘子,因爲孃親太嚴厲了,六歲的時候玩火太開心,燒了風家的祠堂,我,我還賴到了九弟身上,七歲的時候,我把爹爹請來的夫子們全部氣跑了……”
風蜜竟是真的開始一件一件的說起自己從小到大記憶裡做過的惡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