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土族人就從魔法學院消失了。
不知道現在詛咒被去除,那些流落在外,以及隱藏自己的土族人,現在會怎麼樣。
不知道當年魔法學院的土系魔法導師們是否會再次回到魔法學院,也不知道,詛咒解除後,會對他們產生什麼影響。
他最擔心的就是土族人一旦沒有了詛咒的束縛,就會向精靈族報仇,無所忌憚的弒殺精靈族們,哪怕現在大陸上流落在外的精靈族們十分的少,但必定還是會有落單的被他們找到。
若是一旦被他們傷害了,不知道這容西月給土族們所下的那禁錮是否會生成,是否會讓土族人再次陷入詛咒之中且再無翻身的機會。
這就是現在土族族長最擔心的事情,與他在一起的土族人們,就憑藉着這層忌憚,以及對他的敬重,都不會對精靈族出手傷害,但是那些流落在外忽然詛咒破解的土族人,卻是沒有這些忌憚,也不知道自己爲何會忽然詛咒破除。
“多謝容小姐幫我們解除詛咒,這麼一晚上了,都是未曾介紹一番自己,我叫圖蒙,是土族人的族長。”
容西月一直等着這土族族長開口。
剛纔見到他一番沉思,就知道這土族族長必定也是有所思量的。
沒想到他一開口,就是頗爲隆重的介紹了自己,想來之前的確沒有聽他說起自己的名字。
“土族人與精靈族一直有恩怨,但隨着容小姐出手幫我們解除詛咒,這恩怨也該是煙消雲散了,”圖蒙在心中將要說的話好好組織了一番,纔是頗爲鄭重得開口,“可是,在這裡的土族人,就如同在這裡的精靈族一樣,並不是所有的土族人,在外那些忽然沒有了詛咒的土族人,在心中依舊是恨着精靈族的,遇到精靈族,必定不會心軟。”
這圖蒙說道這裡頓了頓,也有些尷尬,若不是今日這容小姐出手幫助他們解除詛咒的話,他們遇到精靈族,就算是白天,也會等到晚上,然後毫不猶豫的出手狠狠折磨精靈族再是殺害他們。
容西月聽着這圖蒙的話,稍稍加以思索,大致猜測到了他的心思,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如若被土族人傷害了精靈族的話,那容小姐好不容易給我們解開的咒,又要再一次降臨,這不是我們想看到的局面,”圖蒙定了定心,
“當年在魔法學院裡,最好的土系魔法導師,都是我們土族的,當年詛咒產生後,殃及池魚,他們也波及到了,不得已離開了魔法學院,這一次,不知是否會迴歸,如若容小姐前去魔法學院的話,不知是否會遇到,如若遇到的話……能夠進魔法學院當魔法導師的人,實力都是不凡的。”
“所以?”
容西月原本只是猜測,聽完這圖蒙的話,卻差不多就是肯定了,這土族族長說了這麼多,且將這來龍去脈都和自己說了一遍的原因,應該就是想……
“所以,爲了土族人,也爲了容小姐你們的安全,爲了土族和精靈谷不會再一次的成爲死敵,我圖蒙代表土族人,希望能和容小姐一同上路到魔法學院裡去。”
圖蒙蒼白俊秀的臉一臉誠懇,說完還對着容西月鞠了一躬,來表示自己的誠意。
容西月在心中思考了一下,這圖蒙所說的,的確很有道理,就如精靈們還有很多是流落在外一樣,土族人也有很多流落在外,若是因爲他們對精靈下手,而自己的禁錮咒語生效,那的確對他們土族和精靈族都不好。
“也好,我們傍晚時分出發,你們也早作準備。”
容西月點頭,讓這羣土族人跟着,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畢竟,他們是受制於她的。
“多謝容小姐的諒解。”
圖蒙顯然是鬆了一口氣,又是鞠了一躬後,就是回到正擡頭享受陽光的土族人中間,向他們將他的計劃和打算說了一遍。
容西月遠遠地看過去,見那羣土族人對圖蒙的想法和做法都是沒有異議,且一臉凝重,也是放了心。
她也擡頭看着這風平浪靜,朗日和煦的景色,
如今,便是等到傍晚時分,海藍珠的身體能夠行動的時候出發了。
……
容西月這邊正在部署着離開,而黑暗神殿那邊,也終於是有了行動。
黑暗神殿內,通道錯綜複雜,很多地方,一般人,甚至是在黑暗神殿內地位高絕的人比如左右護法,長老們都是無法到達的地方,只有黑暗神殿殿主才能去,重重機關和結界把守。
“主子,精靈谷內有異變,那一羣精靈根本就是活捉不了也殺不了。”
此時,黑暗殿主卻是跪在一處四處都是幽暗的地方,還伴隨着鐵鏈晃動的聲音,讓這陰寒的地方,更是多了些恐怖。
黑暗殿主聲音恭敬,不敢有半點的懈怠,甚至,那聲音裡都是有些害怕恐懼。
沒有人回答她,隨之而來的,卻是一陣陣鐵鏈晃動的聲音,讓那黑暗殿主內心裡忍不住就是更加害怕。
她在心中猶豫害怕了兩天,纔敢來此向主子稟報,卻是花費了兩天的時間,將要承受的後果在心中過濾了一遍,纔是敢過來。
“啊——!”
空氣裡,根本看不到是誰出的手,也根本看不到是哪個方向傳來的力,直接就是將這黑暗神殿殿主給一下擊飛了出去,令她重重的撞擊在了對面的牆上,再是落到地上。
本就是有些受傷的她,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傷害,立馬口吐鮮血。
但她卻絲毫不敢喊痛,趕緊又是爬了過去,在黑暗殿衆面前尊貴的黑暗殿主,此時卻如同一隻狗一樣,卑微得爬在地上,對着那好像是隻有空氣的地方不斷扣頭,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懲罰!”
語氣堅決,雖然聲音還是有些顫抖,但她心裡卻是知道,若不如此,恐怕受到的責罰便是越加的重。
“廢物!”
那聲音比鐵鏈摩擦的聲音更難聽而令人恐懼,沉悶而又沉重,彷彿是穿越了重重厚壁,纔是到達這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