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屋的雲羽早在容西月前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醒了。
容西月頓住之後,那隻腳便是再也往前跨不出去一步,總覺得有什麼在阻止着自己的前進,是來自於孃親的回憶,還是一些來自於腦海之中的潛意識的直覺。
反正,她就是站在了原地,再也沒有朝前一步,而那血屍容十見容西月不往前走,也是感到有些奇怪,便是在後面催促了一句,
“你怎麼不走了?難不成是反悔了?”
血屍容西月說起這話的時候,聲音裡還有些嘲笑的意味,只是說道最後的時候,卻是有些變了臉色,因爲看到容西月在自己說出這句話後,的確是沒有什麼反應,
“你不會是真的反悔了吧?”
血屍容十的面色十分難看,在自己答應的時候,這容西月卻是反悔了,這樣的感受,若是今天她真的反悔了的話,便不是第一次感受得到了,
容西月定了定心,將心中那種不太舒服的感覺壓制了下去,然後纔是看了一眼身邊的人,“進去吧。”
她決定將孃親記憶裡的那種不安的感覺壓制下去,畢竟,那只是孃親的記憶,並不是什麼直觀的感受,而,自己纔是這一切的主導,這麼想着,直接幾步跨了進去。
那血屍容十見此,鬆了一口氣,跟了上去,進屋子後,便是將那房門關上了。
或許是因爲血屍容西月的身體十分獨特,不喜歡有任何的光芒,所以,這屋子裡便是有些暗沉,即便外面是白天,這屋子裡面卻好像還是晚上一樣。
容西月皺了皺眉,便是想打開窗子,但是她的手剛摸到窗子,還沒打算動,血屍容十的聲音便是在後面焦急得傳來,
“不要!”
硬生生的過來,阻攔了容西月開窗的手。
容西月挑了挑眉,也就沒再開窗,看了看四周,將燭臺點亮了,那血屍容十原本似乎也還想說什麼,但最後卻是作罷,沒再多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交易是什麼,現在就是說了吧。”
血屍容十的聲音十分乾脆,態度也是十分明瞭,只爲交易,不爲別的。
“我想知道,你是怎麼轉化成如此血屍體,以及,那些黑毒氣息,你是如何產生的。”
這種毒氣的話,也不可能憑空出現,必定是有什麼原因造成,只要是知道這原因,便是能夠從根本上救治得出來。
“你難不成想要知道的,就是這個?”
血屍容十心裡還是有些好奇,好奇這容西月到底是想要知道什麼,交易是什麼,卻沒想到,最後卻是這樣的問題。
“這交易對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也不會吃虧吧?”
容西月點點頭,沒有絲毫的掩飾,自己所要知道的,便是如此。
這關係到她的小命,關係到她是否可以將自己的小命好好的保護着,不會再這樣逐漸的傷害下去。
老一輩曾說過,身體乃是革命的本錢,若是身體壞了,以後想要做什麼,都不會做好了。
血屍容十在心中衡量着剛纔容西月所說的話,不得不承認的是,她說的倒是一點不假,對於自己來說,是完全不吃虧的。
在心中思慮了幾下,纔是擡頭看向容西月,
“我若是告訴你了,你能按照約定好的,給我我想要的一切麼?”
被這容西月已經矇騙過一次了,便是絕對不想看到第二次的,現在主動權,似乎是在她手裡,畢竟,是這容西月主動找上門來的。
“是。”
容西月點點頭,那些虛名而已,她本不在乎,她千里迢迢來到這裡的目的,也原本就是很簡單,只是爲了將孃親救出來而已,在沒有將孃親救出來之前,其他任何事情,都不會成爲阻止自己前進的障礙。
“若是最後你騙了我,不按照約定好的來做怎麼辦?”
血屍容西月也是不傻,凡事都是要有後路的,若是這容西月之後反悔了,那麼,又該是如何解決?
“那你就可以完全替代我了。”
容西月想了想,忽然就是笑了,自己所說的這一點,這血屍容西月完全是不會拒絕,也拒絕不了,完全替代自己這一點,比起那些虛名浮利來說,更誘惑。
“好!如你所說!”
血屍容十的眼睛都是在發亮,在她的心底裡,或許是更希望這容西月能不按照約定好的來做,最好就是能被自己完全替代了。
容西月也看得懂這血屍閃閃發光的眼睛裡折射出來的光,也是含笑不語。
血屍容十在屋子裡踱了兩步,似乎是在思考,該怎麼和容西月說,最後,坐在了桌前,眼睛轉了轉,開始說道,
“我本是不小心出了身體的幽魂,被一道強大的吸力給吸引過去的,等我的魂魄清醒過來的時候,我就是在血池裡,這血池裡滿是鮮血,還有一些巫毒類的東西,這些鮮血彷彿是活物一般,浸潤着我的身體,長久的累積下來之後,這些血液,便是開始重塑我的魂魄,換句話說,就是我的魂魄開始慢慢有形體。”
自從她的魂魄清醒之後,是每天都可以看到自己的變化的,所以,她說的這些,也完全都是真的。
容西月仔細聽着,倒是與自己想象中的重塑有些不一樣,在自己想象之中,應該是修行這魂魄,逐漸厲害逐漸厲害,最後就是修出了人形。
而這血屍容西月所說的,完全就是比較陰毒的方法了。
“最後,當那些鮮血浸染着我的魂魄,到最成熟的時候,就有人來雕琢我的身體,將其變得和我的魂魄一模一樣,最後,便是如今這模樣,而那些黑毒之氣,不過是血池裡的巫毒和鮮血的氣息,在我的骨血之中是融匯在一起的。”
容十又是說道,說道最後的時候還是攤開了雙手,“我所知道和觀察到的便是這些,不過比起一般人來,我更不尋常一些,我的心口之處能生長出血蘆,血蘆本是隻能生長在死人堆鮮血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