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中燈火通明,將整個皇宮映襯的像白晝一般,已經化名爲周遙遙的上官之遙披着披風站在了院子裡。
遠處的涼亭中,皇上正在和幾位新來的世家小姐玩樂,而她則一臉不屑的轉過頭來,她的眼中帶着冷意,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也只有在獨處的時候,周遙遙才發現自己的孤獨。
那是一種永恆的孤寂,自從她踏上這條復仇的路開始,她的人生就算徹底沒了,她是一個一無所有的女人,除了自己的身子,她還能拿什麼來交換?
徐公公在暗處一直注意着她,從上官之遙第一次進宮,他在人羣中遠遠的望過去一眼,救被她的才情和容貌吸引着,她是他心目中的那種女人,這輩子用來景仰的女神。
周遙遙顧影自憐了一會,才注意到了暗處的他,笑着對他招了招手,徐公公急忙跑了過來。
“貴妃娘娘?夜寒露重,早些休息吧?”
周遙遙伸出手,讓他上前攙扶着她,漫步走在地毯上,這個地毯是皇上爲了讓她開心,在皇宮裡到處都鋪着波斯進口的地毯,而她最喜歡的就是赤腳走在地毯上。
“休息?你覺得皇上會讓我休息嗎?上官鬱金會讓我休息吧?還有那個陰魂不散的清河王,他不會放過我的!”
周遙遙的話裡帶着自嘲,她現在也只是伺候人的主,休息着兩個字不太適合用在她身上了。
徐公公聽到了她有些歇斯底里的話語,雖然壓抑着聲音,但是她知道,她心裡是恨的,因爲看她掐在他胳膊上的指甽���能看出來了。
“遙貴妃,太子殿下和清河王同時回了天都,估計明天早上就會進宮來請安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先做好對策?”
周遙遙嫵媚的翹起了自己的手指,這個手指上還有徐公公的血跡,但是她一點都不在乎,她很喜歡他看自己的眼神,那是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這種眼神讓她感覺到自己是重要的,獨一無二的!
她若有若無的思考着他的問題,眸光看着地毯兩邊開的正鮮豔的菊花,伸手手一朵一朵的掐着,讓這些剛開的花朵就這麼散落在了地上,落下滿地的花瓣。
“他們終於捨得回來了?那藍芸呢?”
這纔是她關心的地方,藍芸那個女人既然是他們的心頭愛,那麼她就要讓她承受比冷憶南更痛的苦楚,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徐公公看到了遙貴妃猙獰的臉色,這麼多天以來,他已經習慣了,她只是被那些人傷透了心纔會這樣的,等一切都完結了,她就會變成以前那個善良的上官之遙的。
更何況她對他很好,該賞賜的東西樣樣都有,還升了他的官職,只要他是忠心爲她辦事,相信她不會那麼狠心對自己的。
“沒有她的消息,派出去的人說,太子殿下在陽平將藍家滿門超斬了,太子側妃也被處理了,你說她會不會真的死了?”
周遙遙頭冷笑了一聲,明明是清純的一張臉,卻因妝容畫的太濃豔,整個人顯現出一股妖媚的氣息,也讓見過她的人都給她下了定義,妖媚!
她現在不是在風靡天都的第一才女了,什麼高貴,清純這些詞都不在適合她了,她是皇上的寵
妃,一個勾住了皇上心神的狐狸精。
“死了?怎麼可能?上官鬱金絕對不會讓她這麼輕易死掉的,說不定這只是個障眼法,繼續派人去查,我要知道藍芸的真實消息,我要讓她落在我手裡,我要讓她受盡折磨!”
周遙遙最終是掐着徐公公的胳膊,咬牙切齒的說着,她不喜歡的人,一定要讓她死的很難看。
徐公公就算身上有着痛苦,臉上也不敢表現出來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他也習慣了。
“貴妃不要生氣,我這就派人去查。”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當朝皇帝上官睿喝的醉醺醺的走了過來。
“愛妃,愛妃,那你去哪了,來陪朕喝酒……”
周遙遙急忙上前攙扶着他的身子,嬌媚的靠了過去,伸出食指在他的胸膛畫着圈圈,這種哄男人開心的手段她是越來越高明瞭。
“皇上,臣妾馬上就來,這不是有很多姐妹陪着你嗎?怎麼了,剛分開沒一會,就想臣妾了?”
上官睿醉意熏熏的看着她笑的花枝亂顫的臉,湊過去吻了她一下。
“那是啊,他們哪有你伺候的舒服啊?”
兩人帶着嬌笑的離去,讓徐公公只能低下頭來,他只是一個沒用的下人,連個男人都算不上,每次看到貴妃娘娘不得不委屈自己的樣子,他就很心疼,所有他只能幫貴妃娘娘盡心的辦事,讓她少操心一點。
他根本就沒資格去央求更多!
誰知道,當徐公公剛出了這個院子,沒一會就被一柄劍給橫在了脖子上,上官鬱金帶着他來到了旁邊的假山處。
“我還真小看了你,徐公公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徐公公光聽到聲音就知道是誰了,沒想到這一天遲早還是到來了。
“太子殿下言重了,我就是個閹人,哪有什麼本事,幸得貴妃娘娘看中,賞口飯吃罷了。”
上官鬱金看到他的神色,就知道他早就知道自己回來找他的,既然背叛了自己,就該付出代價。
“你大概是忘了,你母亽���年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將你養大了,你大哥是如何爲了你而斷了一條腿的。”
徐公公頓時瞳孔放大了,太子殿下怎麼會找到他們?
當初得到太子殿下的第一筆錢,他就安排母亽���大哥去了最偏遠的鄉下去,不管你自己將來做什麼,希望他們都不要受到牽連。
“太子殿下,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擔,跟他們沒關係。”
上官鬱金冷笑,將手中的劍收了回來,現在知道怕了,早幽���去了?
“遙貴妃是不是上官之遙?”
徐公公點點頭,當初上官之遙進過宮中,所以認識她的人少,後來她被封了貴妃之後,如果有再敢妄自議論的人,都被皇上殺了,所以就沒人再敢說了。
“是。”
上官鬱金背靠着假山,整個人身上彷彿力氣被抽乾了一樣,只是一山之隔,他能聽到對面父皇肆意尋歡作樂的聲音。
爲什麼他英明睿智的父皇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我之前讓你查賀貴妃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徐
公公低着頭,因爲他早就把查到的消息遞給了周遙遙,她才能利用皇上服用寒食散的機會,再稍微加了些其他的藥物,讓皇上癡迷於她的身子的。
“查到了,是賀貴妃暗地裡給皇上服用了寒食散,才讓皇上性情大變的。”
上官鬱金不用想,也知道他把這個消息遞給了周遙遙了,要不然父皇不是一時糊塗寵幸了她的。
“你現在是周遙遙的得力助手,我怕是不能留你了。”
話音剛落,上官鬱金用劍把用力在他脖子上一打,就這麼一下子下去了,徐公公整個人就倒在了地上。
“藍雨,找個辦法,將他送出宮去,以後再也不要讓他出現在天都的地界範圍之內了。”
“是。”
太子殿下沒有殺了他,已經算是很好了,只是留着活口怕是後患無窮的。
“太子,要不要直接將他咔嚓了?”
上官鬱金搖搖頭,留他一條命是他當初答應過他的,不管怎麼樣,他好歹也是爲他辦過事的人。
“從虞成敬那拿些讓人可以失去記憶的藥,讓他以後就算個普通人好了。”
上官鬱金對他已經算是格外的恩賜了,他今天晚上的皇宮之行,讓他覺得很不開心,或許明天早上,他真的知道該怎麼做了。
帶着一顆失望的心,上官鬱金回到了太子府,就在書房裡站着,一直站到了天亮。
清晨,天空陰沉沉的,看樣子快要下雨了,上官鬱金一身端莊的朝服,上了太子府的馬車就往宮中的方向走去。
馬車還在路上奔跑的時候,外面的雨已經嘩嘩的下來了,看着路上行人少的可憐,上官鬱金放下了掀開簾子的手,在馬車內閉上養神。
扮成車伕的人是藍雨,他一身蓑衣的坐在了馬車前面,看着宮門口那麼多人停着的時候,上前打探了一下。
回來的時候,藍雨的臉艽���是難看,很多大人來上朝都是沒帶傘的,但是皇宮中也早有吩咐,禁止馬車進入,就連太子和王爺的馬車都一樣。
“太子殿下,我們需要走着過去了。”
上官鬱金滿臉陰鬱的撩開了簾子,看着面前被淋雨成了落湯雞的大臣們,心裡頓時火氣冒了起來。
大步走到了城門口,看着幾個守衛的士兵,冷冷的說道:“誰下的命令?”
士兵們看到是太子殿下,紛紛跪下了,他們都感覺到了太子殿下的怒氣,只是現在的皇宮是遙貴妃做的主啊。
“太子殿下,是遙貴妃下的令,現在皇宮中很多道路上都鋪上了珍貴的波斯地毯,遙貴妃說馬車壓過,會損壞地毯的。”
上官鬱金將兩個侍衛一人一腳的就踢了過去,他們也都沒敢還手,就算他自己身上溼透了,也不會放任他們這般胡鬧,簡直當國家大事是兒戲。
“藍雨,你去跟大臣們說,今日還是可以讓之前一樣,乘坐馬車進宮,放在馬廄之後,讓太監們準備雨傘送過來。”
“是。”
藍雨聽命就先去辦事了,因爲有上官鬱金的帶領,其他大臣們也都紛紛跟在身後了,都在想着,太子殿下已經回來了,或許華夏還是有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