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破碎伴隨着皮肉被劃破的聲響讓蘇眠月神色更加冷冽,完顏霖竟然對她如此之狠,若被這些人抓走定不會有好下場,她蘇眠月絕不做別人的禁臠。
殺氣瞬間爆棚,蘇眠月目光幽冷猶如困獸,纖細的身影靈活的遊走在高光劍影之下,任由對方的兵器砍傷自己而不爲所動,只想儘快的將敵人殲滅,哪怕損敵一千自傷八百也在所不惜。
鍾刻站在外圍看着蘇眠月完全不要命的打法不由得皺眉。上峰的命令是不傷蘇眠月的性命見人帶回去,可這會看蘇眠月的架勢除非是把她殺了才能將人帶走,皮肉傷根本不會讓她束手就擒。
身爲完顏霖的左膀右臂,鍾刻自是對蘇眠月這些年對完顏霖爭奪大業的貢獻,對蘇眠月有着崇敬和欣賞,是以並不願看到蘇眠月傷殘,便將目光落在碧蕪身上。
蘇眠月這邊殺紅了眼,已經連續砍殺了兩人,還把一人的手筋挑斷,然她尚未來得及爲自己的戰鬥成果而欣喜,便聽到碧蕪的悶哼聲,擡頭一看只見鍾刻已經加入戰鬥之中,抽冷子的一劍總會傷到碧蕪,而碧蕪身上所帶的藥粉和飛鏢早已用盡,連自保都成問題更遑論是攻擊。
“鍾刻,你敢傷她!”蘇眠月爆喝一聲,任由兩把長劍刺入肩頭而不閃躲,反手殺了對面的兩人,欲朝碧蕪那邊衝過去。
然而蘇眠月的行動再快也快不過鍾刻這邊的攻擊,只見鍾刻手中的長劍已經抵在碧蕪的頸子上,只要稍微用力便能劃破她的喉嚨。
“小姐,是碧蕪無用,來生再來服侍小姐。”碧蕪嫣然一笑,臉上的血跡並不能抹滅她的清靈之美,話未落便見碧蕪轉身要藉着鍾刻的長劍抹了脖子。
鍾刻深知蘇眠月對碧蕪的看重,自是不會給碧蕪這樣的機會,長劍收回的同時,一記手刀砍向碧蕪的頸間,只見碧蕪身子軟軟的倒地,砸起一陣塵埃。
確定碧蕪不會有性命之憂,蘇眠月冰冷的目光射向鍾刻,恨不能將他給碎屍萬段。
但碧蕪在他們手上,蘇眠月自知無法將人帶走,正在猶豫要不要先行離去再帶人回來救碧蕪之際,卻聽鍾刻開口道:“蘇姑娘若是離去,那便證明這個婢女無用,無用之人只有死路一條。”
“無恥!”低低的吐出兩個字,蘇眠月便邁步朝碧蕪的方向走去,只是心裡卻在估算着有幾成的機會將鍾刻生擒。
不待蘇眠月想好套路,鍾刻再度開口,“蘇姑娘請止步,還請蘇姑娘配合吃下這顆軟筋丸,屬下等才能放心讓蘇姑娘接近碧蕪姑娘。”
臉色發寒的看着鍾刻,蘇眠月抿脣不語,鍾刻已經將藥丸交給下屬送到蘇眠月面前,另一人則是以長劍抵着碧蕪的胸口處。
蘇眠月只得憤恨的拿起藥丸吞下,不多時便覺得身體的力量似是被人抽光,額頭上也冒出細細碎碎的汗珠來。
拖着沉重的步伐,蘇眠月吃力的朝碧蕪走去,拒絕任何人的攙扶,奈何實在無力托起碧蕪,只得讓鍾刻安排人將碧蕪抱起,上了鍾刻他們早就準備好的馬車。
待馬車緩緩前行之後,鍾刻皺皺眉頭問向一邊的下屬道:“客棧裡的那個廚子可處理乾淨了?”
“是。”下屬點頭。
鍾刻翻身上馬,心裡卻不免汗顏。他一直知道蘇眠月的內力非凡,卻不知竟是高到如此境界,不過是入師門修煉三年便能如此,若再給她三十年,只怕稱霸武林也不是問題。
紫霧山果然不愧是武林魁首,只嘆蘇眠月入師門的時間太短,竟是沒能察覺到她們這幾日在客棧的飲食中被動了手腳,即便是高手也難以察覺內力被一絲絲的壓制着,唯有在激戰的過程中才會讓藥力爆發,使內力消耗過快不說還會讓人產生錯覺,以爲敵方武功高強從而喪失鬥志。
鍾刻的預想之中,擒獲蘇眠月主僕會很容易,卻沒想到折損了自己好幾個得力的下屬,現在他終於明白主子爲何執意要留蘇眠月身邊的緣由了,只因她在武學上的天賦便足以讓男人爲之傾倒。
這一次蘇眠月並未被送到總兵府,而是安置在城內的一處民宅中,由完顏霖的暗衛負責看守。
無法使用內力的情況下,蘇眠月和碧蕪如同籠中鳥,根本無法向外界傳遞她們被困的信息,尤其是貼身服侍她們的兩個婢女也是暗衛出身,未免打草驚蛇蘇眠月不敢輕舉妄動。
倒是在這裡住了兩日仍舊不見完顏霖的身影,蘇眠月尚未想好如何脫身之際,鍾刻便已經安排上路,一路上只有完顏霖的一隊暗衛護送,蘇眠月自是打探不得任何消息,估計整個林州城的人都以爲她們主僕出城了,不知何時才能發現她失蹤。
“小姐,這條路好像是去往帝都的。”碧蕪在醒來之後也被吃了軟筋散,主僕倆這幾日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下倒也有所適應,除了不能使用內力,和尋常人沒有什麼區別。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蘇眠月表情平淡,絲毫看不出她內心的想法。
確定她們會被帶到哪裡去,碧蕪便也沒心思去欣賞外面的景緻,放下車簾坐到蘇眠月身邊,同時狠狠的瞪了那兩個一直目不轉睛盯着她們的女暗衛,十二個時辰被人這般盯着如何能讓人不惱怒?
蘇眠月並不知道完顏霖比她們提前一步出發,此時也正在回帝都的路上,雪竹自是與完顏霖同行。
只是兩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不似從前那般坦然,即便上次雪竹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碼讓完顏霖知道她有了身孕,完顏霖也只是對這個孩子有所關注,對雪竹的態度卻依舊冰冷。
對此雪竹也不在意,只是默默的自己找事情做打發時間,飲食起居都極爲正常。
“眠月她……真的走了嗎?”最終雪竹還是沒忍住的開口詢問蘇眠月的下落,儘管在總兵府的時候聽說蘇眠月已經離開的事,雪竹還是不相信的,以完顏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那般輕易的放手?
“你也配叫她的名字?”完顏霖嗤笑一聲,連正眼看雪竹一眼都覺得是髒了自己的眼睛,絲毫沒想過他同樣是對不起蘇眠月的那個人。
雪竹不以爲意的淺笑,淡淡道:“眠月她或許會厭惡我,但對皇上卻是刻骨銘心的恨,比起我來,眠月怕是不希望再記得皇上曾存在過她的生命中。”
這番話成功激怒完顏霖,在雪竹話落之際便見一道身影靠近,下一瞬纖細的頸項便被一隻大手用力的掐住,奪走了她胸腔裡賴以生存的空氣。
雪竹也不掙扎,只是這樣定定的看着完顏霖,一雙眼睛清澈的不見絲毫雜質,仿若對生死全然不在意,卻讓完顏霖覺得她是在嘲弄自己,手下的力道不由得又加大了兩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