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碧蕪打點,鳳棲宮又重奪大權,蘇眠月想要出宮也容易的很。
主僕二人出宮後便直接去了金玉滿堂,找了吳老闆,自是去後堂說話。
因着上次的合作,吳老闆賺了五六萬兩的黃金,一直盼着能與蘇眠月再度合作的,這會自然是如上賓一般的接待着。
喝了茶,吃了幾口糕點之後,蘇眠月也不贅言,直接表明來意:“上次與吳老闆合作,很是愉快,所以這次來,是有件大買賣想要再和吳老闆合作,不知道吳老闆有沒有興趣。”
“姑娘有好事能夠想到吳某,那是吳某人的福氣,姑娘只管說便是,吳某人定會全力配合。”吳老闆笑的像是個招財貓,滿眼都是銀子的光芒。
“一個月後,便是那位的壽誕,想必吳老闆也是知道的。”蘇眠月指了指頭上,在民間可是不能隨意提及皇帝的。
見吳老闆笑容僵住,蘇眠月勾脣笑道:“既然吳老闆沒有這份膽量,本姑娘不說也罷,總會有人有這份膽量,敢做這門生意的。”
“姑娘且慢。”見蘇眠月欲走,吳老闆連忙起身留人,儘管笑容有所收斂,但想到這一筆買賣就能比一年掙得還多,哪裡還能放走財神爺,當即便道:“只要不是那等抄家滅門砍腦袋的生意,就沒有吳某人不敢接下來的。”
蘇眠月點點頭,也不多做爲難,她可是聽碧蕪說過,這位吳老闆家裡有大官做靠山,也結交了不少的官員,在京都裡很是吃得開,否則也開不了典當行。
“本姑娘手裡有兩樣寶貝,想必會很合那位的心意,只要吳老闆放出風去,定當會有人大價錢來買。不過這次,本姑娘不打算去拍賣,而是坐地起價,讓人來競標。”蘇眠月笑着,又抿了一口茶,卻不說這兩樣寶貝是什麼。
“不知姑娘說是寶貝是何物?這競標又是何意?”吳老闆不解的問道。
蘇眠月神秘的一笑,道:“這兩樣寶貝,現在還不能說出來,不過倒是可以告訴吳老闆他們的作用是什麼。”
話落,蘇眠月便示意碧蕪將提前寫過的紙條遞給了吳老闆,只見吳老闆看的眼神發光,心裡已經開始在盤算着這次能賺到多少了。
瞥了一眼吳老闆,蘇眠月給了他足夠的時間在心裡盤恆,待吳老闆再出聲詢問競拍之事的時候,蘇眠月才又道:“這競拍,與之前的拍賣會也是異曲同工。不過,拍賣會需要鋪設場地,且什麼人都可以參加,但這次的競拍則不同,吳老闆只要適當的放出風去,自是會有人上門詢問。屆時,吳老闆便爆出底價來,讓各家去加價,但又不公開誰家加了多少,最後由我來決定這些物件賣給誰。”
掙錢是其一,挖個坑纔是最重要的。
“姑娘的意思,這次不是價高者得嗎?”吳老闆皺眉,生意人自是以金銀爲重。
蘇眠月搖搖頭,道:“槍打出頭鳥,吳老闆這次雖然能賺一把大的,但是也免不了要得罪一些人。所以,這出頭鳥還是讓給別人去當吧,少掙點銀子,就當是破財免災,相信吳老闆也不是隻做一竿子買賣的主兒。”
吳老闆一聽,頓時覺得汗顏,倒是他想差了,又問了蘇眠月什麼時候交貨的事情,蘇眠月定在二十天後。距離皇帝的壽宴也不過十來天了,想必捨得花銀子的人,定會買其他的東西,以免競拍不到,這也算是又給了吳老闆一次掙錢的機會。
吳老闆自是笑着應承,最後還自動的降了一分利,說這次只那三成的利潤便好,蘇眠月也沒有拒絕。
從金玉滿堂出來之後,蘇眠月與碧蕪找了個地方換上男裝,便直奔怡紅院,除了會一會雪竹,也想打聽一下那個孩子的下落。
只是這一次見面,蘇眠月的心情卻是不大美妙,給人塞了銀子,便去了雪竹的住處。
才靠近,便聽到了雪竹清冷的聲音響起,“媽媽,這些日子以來,雪竹雖然沒有接客,卻也是給了媽媽大把的孝敬銀子。至於雪竹這裡的小客人,亦是雪竹自己掏腰包看病抓藥,連怡紅院一粒米也沒有吃過,若是媽媽覺得喝了怡紅院的水也要銀子,這一百兩銀子,媽媽只管拿去了,回頭有不夠的地方,媽媽只管出聲,雪竹定不會讓媽媽吃虧了的。”
“你這個不長腦子的妮子,媽媽這麼說還不是爲了你好?要是你這屋裡死了個人,以後就是晦氣纏身,誰敢來找你?聽媽媽的話,趕緊把人給扔出去,要是你心善,就給他租個屋子,找個粗使的人伺候了便是。”老鴇不放棄的勸說着,畢竟雪竹是她的搖錢樹,也怕說重了話,雪竹再弄出點什麼事來。
“媽媽還是請回吧,雪竹這麼做,自然是有雪竹的考量。”雪竹毫不客氣的送客,絲毫不肯改變心意。
打發了引路的人,蘇眠月帶着碧蕪進了院子,自是知道雪竹屋裡養着的男孩,應該是她難得人品大爆發救的那個小乞兒。
“是不是蘇某來的不是時候?”因爲房門沒有關,蘇眠月便帶着碧蕪直接走進來了,目光落在雪竹身上,帶着幾分笑意和歉意。
“喲,原來是蘇公子啊!這可是稀客啊稀客,怎麼會來的不是時候,快進來坐。”不待雪竹說話,老鴇便走上前來,要拉着蘇眠月上座,被蘇眠月躲了開來,。
老鴇訕訕的收回手,依舊熱情的招待着大金主,“雪竹,蘇公子來了,你便好好的陪着。媽媽前院還有事,便去忙了,有什麼需要的,儘管讓人去知會一聲,可不能怠慢了蘇公子,知道嗎?”
老鴇說着,還朝屋內張望着,衝着雪竹擠眉弄眼的,意思是讓她將人弄走,可雪竹卻不吭聲,也不說這是蘇眠月的意思。
“剛纔隱約聽到雪竹姑娘救了什麼人,蘇某倒是不曾想,雪竹姑娘不但貌美如花、菜藝雙絕,更是心思仁善,着實讓蘇某佩服。”蘇眠月說着,便要去探視一下那生病的少年,老鴇見蘇眠月沒有不高興,也不好再留下,只得又吩咐了幾句雪竹的丫鬟,便疾步離去,想着讓廚房弄些好酒好菜過來,也好讓蘇眠月多銷金。
老鴇前腳一走,碧蕪便上前將門關上,又回到蘇眠月身邊站好。
“雪竹辜負公子所託,未能照顧好那位小兄弟,還請公子見諒。”沒有外人,雪竹便屈膝見禮,以表達自己的歉意。
“發生了什麼事?”蘇眠月說話間,便已經朝內室走去,只見那個小乞兒躺在暖閣的耳房裡,臉色蒼白,臉上還有淤青的痕跡,手背上更是被包紮着,臉色不由得寒下來。
雪竹一直在觀察着蘇眠月的臉色,見她不悅,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敘述一遍,只知這個小乞兒是被人打傷的,她得信去救人的時候,小乞兒已經奄奄一息,若非是白公子相救,只怕早已性命不保。
蘇眠月聽的眉頭皺起,腦海裡浮現了白衣公子那張俊美卻又讓她覺得危險的臉龐,不由得猜測這其中是否有關聯。
“白公子並未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雪竹曾要送上謝禮,也被白公子拒絕了。”雪竹又道。
“你做的很好。”收起心頭的疑惑,蘇眠月朝雪竹望過去,又道:“不愧是本公子的女人,果然是識大體。只是這小兄弟,要暫時安置在你這裡養傷了,待本公子安排好之後,便會接他離開。”
“能爲公子效勞,是雪竹的福氣。”雪竹面色一紅,不太好意思去看蘇眠月那雙放電的眼眸,以免蘇眠月覺得她輕浮。
走到廳堂裡,雪竹爲蘇眠月彈奏了一曲,二人又喝了一點酒,吃了些飯菜,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事。
在碧蕪不斷的使眼色的情況下,蘇眠月不得不一副不得已的模樣,要告辭離開,雪竹縱然是不捨,卻也不好挽留。
“這些銀票,你且收好,總不能讓你用體己錢來照顧蘇某的朋友。”將一沓銀票遞交給了雪竹,順便摸了一把柔嫩的小手,蘇眠月看了眼門外一道身影,故作正經的說道:“雪竹就不要推辭了,本公子得到消息,金玉滿堂那裡得到了兩樣寶貝,可是世間難尋。再過月餘,便是上面那位的壽辰,只要本公子先人一步將東西買到手,讓那位高興了,高官厚祿都是跑不掉的,這點銀子也就不值一提了。”
雪竹見蘇眠月這般說,剛要着急,在蘇眠月的示意下看到了那抹身影,便配合的說道:“公子福運雙全,定會達成心願的。”
“借雪竹吉言,若是本公子得了那等寶物,定不會虧待了雪竹。今日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不要送了,免得吹了夜風着涼,蘇某可是會心疼的。”蘇某說着,拍拍雪竹的手,不讓她出來送人。
雙頰緋紅,雪竹有心要跟上送一程,可屋內還有人養傷,也只得作罷。
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銀票,再看看被蘇眠月碰過的手,雪竹的眼中有着化不開的柔情,愣了好一會纔到耳房去看吃了藥尚未清醒的小乞兒,更是打定注意要對他好,不辜負蘇眠月的信任。
因着趕時間,蘇眠月與碧蕪走路的速度並不慢,碧蕪仍能抽空子挖苦道:“公子越來越有風度了,這雪竹姑娘怕是芳心暗許了。”
蘇眠月呵呵一笑,青樓之中逢場作戲,她倒是不認爲雪竹是真的喜歡她這個人。卻不料碧蕪說的竟是真話,也給自己留下了莫大的隱患,屆時真是悔不當初。
“本公子德才兼備,品貌出衆,腰裡銀票滿滿,要是連撩妹的技能都不能駕輕就熟,豈不是辜負了上天的賜予?”蘇眠月臭屁的說道。
“蘇公子所言極是,倒是與白某想到一處了,還真是投緣的很。”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便見那道讓蘇眠月不喜的白色,在她面前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