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含葉本來就戴上了面具,蘇沫然爲了方便行事也換上了男裝,做了一些僞裝。
華茵黎只說蘇沫然和柳含葉是華家派來的兩名幫手,就連與她最爲親密的華峰她也沒有說。
沒有必要多做解釋,讓華峰知道了也只會徒增他的煩惱而已。
“今天趕路,會不會覺得累?會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柳含葉很認真地蘇沫然,第一次當父親,很多事情對柳含葉來說都是陌生的。
不管他在別的方面如何鄭靜,在這件事情上面,他是第一次,懵懂,陌生,好奇,忐忑,期待,各種心情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妙滋味。
和華茵黎他們一起趕路的話,就不能磨磨蹭蹭的了。
“沒有那麼嬌弱,別被雨姨給誤導了。”
雨姨是典型的緊張過度,不過她的緊張並不只針對蘇沫然,只針對蘇沫然懷孕這一件事情,。
“那,他們會動嗎?”
從金凰那裡他們已經知道蘇沫然肚子裡懷着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寶寶,不知道寶寶出生後會是什麼樣子的。
柳含葉覺得自己真是夠了,竟然會去想這種問題了,明明寶寶才兩個月大,自己就已經開始在腦海裡面幻想他們的模樣了。
“還不會。”
這纔多大呢,怎麼會動呢。
蘇沫然拉着柳含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面,“不過可以感覺到他們的存在,你試試。”
柳含葉的手掌貼在了蘇沫然的腹部,閉上了眼睛認真地感受了起來。
感覺蘇沫然的小腹裡面有一股暖暖的靈氣在流動,兩個小傢伙還沒有成形就已經在汲取天地靈氣了,這等出生還了得?
看來這兩個小傢伙是完全遺傳到了他和沫沫的了。
“你們兩個注意點,現在你們兩個是男人,這樣摸來摸去很引人注意的。”
華茵黎不得不出聲提醒得意忘形的夫妻兩人,這裡可不是靖北王府,他們兩個人在隊伍裡面做出這樣親暱的舉動來,太惹人懷疑了。
柳含葉悻悻然地自己的手收了回來,誰讓華茵黎說的是對的呢,他和沫沫現在這副樣子還做出這麼親暱的舉動來確實有些不太妥當。
華茵黎的表情有一點無奈,“我們這一次要繞路,在去天魏皇宮之前還有一個地方要去。”
華茵黎先和蘇沫然說明了,反正過兩天他們也會知道的。
“你們不是急着要和千羽遲暮搶奪飛花佩麼,怎麼還有心思去做別的事情?”柳含葉勾勾脣,這不像是華家的行事風格呀。
“因爲那邊的事情也很重要。”
華茵黎沒有具體說明是爲了什麼事情,但從她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事情不一般。
也是,如果不是非同尋常的事情,華家也不會分出精力去處理了。
事實上華茵黎沒有將話說明白的原因在於他們這次特地繞路去溪雲崖是爲了一件寶物,一把絕世神兵即將出世,這一次的神兵藏於溪雲崖的深山之中,華家一位長老在那裡發現了異象,斷定那裡近期必有絕世珍寶橫空出世。
爲了防止事情走漏風聲,華家早早就派人駐守在了溪雲崖附近,阻止一切閒雜人等靠近。
據華家已經掌握的情報來看,這一次即將出世的這一劍神兵極有可能是一件傳奇寶物!華家上下都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寶物,爲此幾乎是傾巢而動了。
因此,對華家來說,奪得這件寶物可能要比保護飛花佩的事情來得更加重要。
正好他們也可以藉着這次的事情,光明正大地調動大量的人馬,隱藏他們的真實目的,好保證寶物不被其他人發現。
華茵黎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帶着蘇沫然和靖北王一起去會不會有什麼問題,可細一想,也無所謂了,華家得不得到寶物與她有什麼關係?
華茵黎對華家沒有多少感情,她生在華家長在華家,然而那個地方對她來說,不是家,只是一個棲身之所而已。
跟隨華茵黎的隊伍,蘇沫然和柳含葉來到了溪雲崖一帶,纔剛到溪雲崖的入口,就看見了重重把守的華家守衛。
這守衛不是一般的嚴謹,柳含葉環顧四周,除了眼前的這些人,隱藏在暗處的還有不少人。
這麼嚴密的守衛反倒讓人更加好奇。
看來華家有什麼事情瞞着世人。
只見華茵黎和守衛小聲地交談了一番,守衛就讓了道,華茵黎帶着隊伍進入了溪雲崖。
沒走幾步,華茵黎就回頭和蘇沫然,柳含葉說,“我知道你們現在有疑惑。”
不管是誰,來到這裡,看到這樣的陣仗,都不可避免地產生疑問,華茵黎知道蘇沫然和靖北王也不會例外。
“很難不疑惑,看這裡的情況,似乎你們華家放了不少人力物力在這裡,恐怕放在天魏都城的都沒有這裡的來得多吧!”蘇沫然輕笑道。
從眼前的情況蘇沫然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情,那就是對華家來說,這裡的事情要比千羽遲暮天輪至寶的事情來得重要。
“大事?呵,算是吧。”
華茵黎表現得興致缺缺,對於華家做的事情,她這個華家人比外面的人還要不上心。
她只要保證經她手的事情不要出問題就可以了,其他的,她管不住,也懶得管,華家的榮與辱,興與衰,都和她沒有關係。
千羽遲暮天輪至寶的事情是天恆大陸幾乎所有人的事情,自有別人來操心,而這邊的事情,目前只有華家知道,華家自然更加重視這邊。
正說着話,迎面走過來一個粉面男子。
男子面色偏白,衣着打扮很光鮮,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似的將一頓飾物都掛在了身上。
他走到了華茵黎的面前,一臉不懷好意。
“喲,這不是茵黎妹妹嗎?”
華茵黎見到來人,不去搭理,刻意繞路避開了對方。
奈何對方並沒有要放華茵黎走的意思,再一次擋在了華茵黎的面前。
男人手中的玉骨扇晃了晃,在華茵黎的肩膀上拍了兩下,“我說茵黎妹妹啊,這麼久沒見面了,哥哥我怪想你的!怎麼你見到哥哥我一點兒都不高興呢?”
“我和你無話可說。”華茵黎不去看對方,抿着嘴脣,隱忍着不與對方計較。
“喲!”男人聞言突然拔高了嗓音,“你這是什麼態度啊?這是你該有的態度嗎?還是說華家稍稍對你好一點,就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了?真當自己是華家的小姐了?”
“華鳴,你對我不滿意的話,去和父親還有叔公伯伯他們去說,你和我說沒有用。”
擋着華茵黎去路的男人叫華鳴,是華研昕嫡親的堂弟,也是華茵黎的堂哥。華鳴和華研昕關係不錯,但是和華茵黎的關係就很糟糕,原因很簡單,他們都看不起華茵黎這個私生女。
“喲,學會將長輩們搬出來了?別叫那麼好聽,父親?呵,你配嗎?一個野種而已!”
華鳴嘲諷道。
對於華鳴的嘲諷華茵黎早就習以爲常了,她當做沒有聽到,繼續往前走。
“你什麼意思啊?”華鳴見華茵黎這樣,更加不樂意了,她這是無視他媽?他允許她無視他了嗎?
“區區一個野種,我和你說話是你的福氣,給我好好地豎起耳朵聽纔是你應該做的事情,少在我的面前擺出一副高傲的姿態來!”
“那你繼續,我等你說完。”華茵黎停下腳步,等着華鳴繼續往下說。
“喲,你這是漲了單膽了?敢給我頂嘴!”
華鳴手指玉骨扇,直接打在了華茵黎的臉上,在華茵黎雪白的臉上打出一道又一道的紅痕。
這周圍都是華家的人,他們都看見華鳴在欺負華茵黎,但沒有一個人出聲,彷彿對於眼前的情形已經習以爲常了。
這個時候,華家家主華成久走了過來。
華鳴見到家主過來了,連忙將手收了回來。
“大伯。”華鳴連忙向華成久問好。
華成久點點頭,然後看向華茵黎,華茵黎臉上的紅痕很明顯,除非是瞎子,不然肯定能看見,更何況剛纔走過來的時候華成久是看見華鳴在欺負華茵黎的。
“茵黎,既然到了,就先去休息一下吧,這兩天會比較忙,可能沒什麼時間休息了。”華成久對華茵黎說道。
華茵黎面無表情地點點頭,“是,父親。”
然後華茵黎繞過她面前的華鳴,朝着前方走去,這一次華鳴沒有再阻攔她。
蘇沫然先是詫異了一下,華成久肯定是看見了的,可是他一句話都沒有說,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
雖說是私生的,但是華茵黎好歹是他的女兒,這樣的舉動,會不會太冷漠了一點?
走了兩步,華茵黎感覺到身後的蘇沫然在看着她,就停下了腳步,自嘲道,“讓你看笑話了?”
“你不生氣?”這是蘇沫然好奇的。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們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華茵黎表現很淡然。
那個人是她名義上的父親,僅僅是名義上的而已。華茵黎很清楚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