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顧長錦站在她面前哭着說的那些話,她就難受的幾乎要發瘋,而對陳潮生的怨,就更深重了幾分,還說自己是正人君子,正人君子不是該女人脫光了撲過去也要面不改色的推開纔對嗎?
看來她之前根本沒有冤枉他,陳潮生根本就是一個下半身思考的動物,見一個長的有幾分顏色的就想要勾搭!
幸而小妹早就心有所屬,若不然,她這樣單純的性子怎麼可能玩的過這個男人!
聶明蓉越想越是火冒三丈,不由得在心裡把陳潮生的祖宗十八輩都狠狠罵了一遍。
浴室裡水聲嘩啦啦的響,不知怎麼的,她忽然又想起他方纔赤身站在她面前的樣兒,呸,這死不要臉的老男人!
聶明蓉抓起被子把自己蒙起來,閉了眼狠狠捶了捶生疼的腦門,該怎麼辦呢,如今怎麼罵他,怎麼打他,就算是殺了他,又有什麼用……
再說什麼都遲了,只是……
顧長錦有了別的女人,她如今也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那麼,她和顧長錦之間,是不是就扯平了?
如果他當真離婚了,她會不會回頭?
聶明蓉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嚇壞了,可如果當真如此,她真不知道她能不能一直狠下心拒絕顧長錦……
不不不,她絕不會再回頭的,如果他只是娶了程茹,哪怕他和程茹睡了,但如果沒有孩子……
在發生了昨夜的事之後,她或許還會有一絲絲的鬆動,可是現在,程茹肚子裡已經有他的孩子了啊,那是一個無辜的小生命,不該爲他們的荒唐付出那樣慘重的代價。
他或許會長成另一個顧長錦,溫潤如玉的牽着喜歡的女孩兒的手,她也或許會是個漂亮的小公主,有她美好的姻緣和人生。
沒有人有權利來剝奪另外一個人的生命,哪怕是以真愛的名義。
聶明蓉緊緊的攥着被角,忽然長長的吐出一口氣,她胡亂將臉上殘餘淚痕抹去,從牀上坐起身來,如今最重要的不是這些傷春悲秋的情緒,最重要的是,她該穿上衣服出去買一片藥,徹底的杜絕懷孕的可能。
她不可能再愛上另外的男人,她也不可能會嫁人了,和陳潮生這錯亂的一夜,就掀過去,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好了,她想,沒有男人會不欣然接受這樣的一種結果。
白白佔了便宜卻又不用負責,不會被追究,誰不高興呢,更何況他那樣濫情不檢點的人。
聶明蓉深呼吸幾次,使勁甩了甩頭,不想了不想了,什麼都不要再想了,日子總要一天一天過下去,就算是天崩地陷又如何,還有高個子在頂着呢,她就是哭死,愁死,也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不如就當是前衛的419了一次……
從牀上地上撿了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套上,剛剛穿好內依,正預備穿裙子的時候,浴室的門打開了,陳潮生結實的腰上圍了一條浴巾,一手拿着毛巾揉着頭髮,就那樣**走了出來。
聶明蓉看了他一眼,冷淡的收回視線,心裡卻狠狠罵了一句,不要臉!
陳潮生隨手將溼漉漉的毛巾丟在沙發上,他走過去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的淡聲問了一句:“你要出去?”
聶明蓉眼皮都沒有撩一下,套上裙子,站起身,將繃的極緊的長裙從身上拽下來,皺了的裙襬撫了撫,卻依舊無濟於事,她乾脆不再管,目光在室內巡梭了一圈,沒有東西落下,她就轉身預備出去。
可陳潮生卻錯開身擋了一步,“你去哪。”
聶明蓉擡起頭看向他,男人溼漉漉的發覆在額上,髮梢猶在滴着水,這麼近的距離,她能清楚看到他的樣貌,算不上太英俊的男人,眉目之間也有了歲月的痕跡,他的眼睛微微有些深陷,鼻樑卻極其高挺,不知怎麼的,聶明蓉此刻竟是忽然想起年少時偷看的那些小言情上說過的一句話,鼻樑高挺的男人,性能力很強……
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自然無可對比,但身體是不會騙人的,她現在下面還疼,而且兩條腿的腿根像是被什麼東西撐開的久了一樣,走路時好像都有點無法合攏。
聶明蓉覺得自己真是無藥可救了,顧長錦從前常常說她,腦子裡天馬行空思維跳躍,想一出是一出,根本讓人捉摸不透。
她還真是這樣的人,這樣的時刻了,想的竟然是這種讓人羞恥的問題,耳根子不由得有些熱燙,她慌地垂下了視線,可目光卻又恰恰落在他腰腹間薄薄的浴巾上……
那清晰的隆起……聶明蓉耳邊轟地一聲炸開,她有些羞惱的擡手推開他,就向門口大步走去。
可她完全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昨夜是她的第一次,她現在身子還難受的很,尤其這兩條腿,步子不過是稍微邁的大了一點,雙腿就僵直的不會打彎,差點就狼狽摔在了地上。
陳潮生適時的扶住了她,聶明蓉擡手就去打他手臂,他卻蹙了眉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摁在沙發上坐下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聶明蓉掙不開,只得坐了下來,卻挺直了脊背,下頜高高的揚着,像一隻驕傲的天鵝一般絲毫不肯妥協。
——更是完全沒有一丁點一個女孩子剛剛被人奪走了初夜的害羞和慌亂。
陳潮生看着她那一雙漂亮奪目的眼瞳,她壓根不躲閃,就那樣直勾勾的瞪着他,倔強,烈性,到了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