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潮生卻被她這軟綿綿的小手揉的捏的心頭火起,偏頭就咬住了她雪白指尖,還曖昧的輕舔了一下,聶明蓉一愣,轉而一張臉倏然紅了,“陳潮生你不要臉!”
“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
他眼眸裡含了笑,任她將手指抽出去,有些嫌惡的把他的口水蹭在他的睡袍上。
聶明蓉擦乾淨手指,又威脅的瞪住他:“你再動手動腳我就把你踹出去了!”
陳潮生舉手投降:“謹遵大小姐之命。”
聶明蓉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卻還不忘記繼續追問他:“那你怎麼躲過警察追捕的啊,還能躲大半年……”
“那時候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監控,緝捕技術也落後,我躲到深山老林裡貓了幾個月,風餐露宿的,差點就被滿山跑的野物給吃了,不過我運氣好,找到了一個獵人們在山裡搭的窩棚……”
“什麼是窩棚啊?”聶明蓉好奇的不得了。
“就是用樹枝枯草隨便搭的茅草屋,有時候獵人在山裡打獵,會在山中住幾日,因此那裡往往會儲存一些乾糧和水,我就是這樣撿回來了一條命……”
“再後來,就如你說的那樣,人人都以爲我抱了大腿,才一步登了天。”
聶明蓉不由得有些訕訕:“我也只是聽人說的嘛。”
“我確實遇到了貴人,但遇到貴人的也並非我一人,只是我這個人打小混跡市井,能吃苦,身手也還不賴,爲人也算是重情義,才一步一步走到了今日。”
聶明蓉不由道:“那你還真是挺不容易的,說真的我過去其實怪瞧不上你的,一個小混混兒,翻身就擠進了名流圈子,以爲你是汲汲鑽營不擇手段纔有如今地位的……”
“任何人的成功也都絕不是偶然,只不過我是運氣稍微好了一點吧。”
所以纔在人生過了將近一半的時候,遇到了你這樣一個女人。
“那你真的挖過人眼珠子嗎?你給我講講啊……眼珠子挖出來是什麼樣子的,那人疼的厲害嗎……”
聶明蓉在他懷裡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陽光暖融融的從玻璃頂上照進來,夏末的天氣還有些熱,可房間裡開着冷氣,這樣中和之後,正是最宜人的溫度。
陳潮生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在耳邊繚繞,他講起那些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陳年舊事時,好似也將她一起帶回了那些灰暗的歲月中去,她聽得入神,可睏意也漸漸的襲來。
陳潮生看她明明困的不行了還強撐着要聽下去的樣子,忍不住摩挲了一下她的發頂:“晚上接着給你講,困了就睡一會兒……”
“那你不能趁我睡着了吃豆腐……”她毫無殺傷力的交代了一句,立刻就倦的閉上眼睡着了。
陳潮生忍不住脣角眼底蔓出了笑意,她看着頗能獨當一面的樣子,可實則卻還是個傻乎乎的小女孩兒,她難道真以爲她說了這一句,他就當真什麼都不會做了?
可他卻還真是正人君子了一次,她在他臂彎裡睡着,他就躺在她身側任她枕着手臂,保持着這個姿勢一動不動。
說起來,她還真是好運氣,遇到的顧長錦,把她寵的如珠似寶,竟然一直都未曾越了雷池一步,也幸而顧長錦是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纔有他如今這般運氣爆棚的境遇。
顧長錦是情敵,是對手,卻也是他心生佩服的人,不管他後來怎樣,做了什麼,但他曾經這樣對待聶明蓉,這般的真心相待,他大約也是要自愧不如的。
但他心中卻並不太認同顧長錦的做法,有些事情上,男人一定要做強勢的那一方,因爲女人更多時候是感性的,不理智的,所以她和顧長錦纔會錯了一步,然後步步皆錯。
只是他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手段能力,也低估了他們曾經的那一段感情。
他看着她一點點的改變,看着她在自己面前越來越肆無忌憚的樣子,看着她也會笑,也會發脾氣,也會在牀笫間叫他的名字,他以爲她得了她的人,也終究能得了她的心。
可他卻不知道,聶明蓉的這一顆心早就完完全全的給了她昔日的戀人,她沒有想過收回來,也固執的不肯收回來,在他與他之間,她毫不猶豫就選擇了千瘡百孔的舊愛,頭也不回的就將他丟開在了一邊。
是他太蠢,是他太自負,也是他,不該去招惹她,所以哪怕到了最後,他掌心中一無所有,他實則也未曾真的怪過她。
只是命裡無緣而已,他認了。
明蓉再醒來的時候,陽光早已西斜,她擡手揉了揉惺忪睡眼,腦子裡略微清醒一點時,眼前就出現了陳潮生放大的一張俊臉,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醒過神來:“陳潮生,你怎麼還在這啊……”
陳潮生看她起身,這纔將早已僵硬麻木的手臂抽出來,他緩緩的活動了幾下,血液恢復瞭如常流動,卻還是好一會兒才能恢復自如。
聶明蓉這才明白原來自己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久……
她不由得抿了抿脣,看着他那一條有些僵直的手臂,好一會兒,她卻說了一句:“我睡着了你沒動手動腳吧?”
其實她身上睡袍穿的好好的,她也知道他必定是沒有做格外之舉的,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沒能忍住。
“那明蓉是想我動手動腳還是不想?”
陳潮生微微笑着將臉貼過去,在她柔嫩臉頰上蹭了蹭:“你們女人不是一向愛口是心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