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前些日子見過程茹一面,她的肚子已經大了一些,怕是該有三個多月了吧?”
明蓉的聲音像是碎裂的玻璃盞,忽然將他整個人劃的四分五裂,血肉模糊。
他站在那裡,沒有再走過來,他臉上的笑也凝固了,搖搖欲墜的讓人心酸。
“稚子無罪,長錦,回去吧。”
明蓉終究還是咬咬牙,擡起頭來看着他,一字一句,說的清晰無比。
“阿蓉,你知道的,我這個人鑽了牛角尖,就再也沒辦法清醒了。”
“那麼,你是想用這樣的方式來逼我回到你身邊嗎?顧長錦,如果你用死來逼我,或許你真的能成功,但是,這結果是你真正想要的嗎?”
“沒有你,我生不如死。”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離開一個人就活不下去了!”
“你愛上了他了是不是?”
顧長錦的眸子倏然亮得逼人,他上前一步扣住她的肩,這一聲問,像是一顆又長又鋒利的釘子,瞬間就釘入了她的靈魂中去,明蓉只覺得神魂一蕩,她怔然的睜大眼睛望着顧長錦那一雙眼眸,卻說不出一個‘不’字。
“你愛上他了,阿蓉,我料得沒有錯,你如果厭惡一個人,與他在一起一分鐘都待不下去……”
他緩緩鬆開她的肩,眸子紅色更深,聲音卻沉沉發堵。
“那你還來西藏做什麼?你還來找我做什麼?我就算是真的死了,又與你何干?”
“顧長錦!夠了!”明蓉終是再也忍不住,她擡起手,重重的一耳光搧在顧長錦的臉上:“你非要這樣折磨自己,也折磨別人是不是?是啊,你死了和我有什麼關係?我一沒有嫁給你,二沒有懷你的孩子,我頂多爲你掉幾滴淚,可你的父母呢,程茹肚子裡的孩子呢!顧長錦,人活着能不能往前看?我和你之間已經過去了,了斷了!”
“於你來說是過去了,了斷了,可於我來說,永遠都過不去,斷不了!”
“說真的顧長錦。”
明蓉疲憊的笑了一笑,她身心俱乏,實在是覺得累的無法忍受,她盡人事,聽天命,顧長錦如果想明白了好好活着,那自然最好,可如果他真的要做傻事,那麼她也無能爲力。
“如果這些話,是你在沒有和別人結婚之前說的,我大約還會信上幾分。”
“我與你說過了阿蓉,我當時實在是太生氣失去理智……”
“顧長錦,我那一天什麼都沒有做,我進去就後悔了,所以我反悔了,走人了,我沒有和那個男人上牀。”
明蓉擡起頭來,平靜的看着他:“可是你去香港找我之後那一晚,我和陳潮生睡了,顧長錦,那是我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