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溫泉的診所的時候,裡面有兩個人正等着溫泉。小~說~屋陳曉琴原以爲是病人,看見溫泉去拿幾千元錢給他們,對他們說話特別客氣。後來知道,這裡的地頭蛇每個月來收保護費,就算是溫泉的爸爸再有關係也管不了他們老大。當地的公安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原來國家明文規定個體不能私自行醫,只有銷售藥品的權力。象溫泉也只能拿到銷售藥品的營業證而不是行醫證。政府部門對非法行醫這項打擊很嚴格,有時會面臨忽然的檢查;交了一定的費用後,這些地頭蛇很及時地通知你關門或是調整門面,讓來檢查的工作人員看到的是銷售藥品的商店而不是行醫的診所;還可以及時逃稅。
溫泉輕描淡寫地說着,最後說:“這裡象我一樣的診所有很多的”。
陳曉琴象聽天方夜譚,太不可思議了;人們在醫藥高利潤回報下,以身試法。進一步想到溫泉的變化,再也不是學校時的那個溫泉了,正直,熱情,陽光的學生時代一去不復返了;那明亮清澈的眼神後面多了一些世俗的成分。
晚上,胡一明給陳曉琴打來電話;這次出差心裡面的感覺有些不一樣了,以前出來走到那裡那裡就是家,現在心裡有了一種牽掛,有了一種真實的想念。現在無論走到那裡都想聽聽她的聲音。她的聲音會帶來好的心情。
上海這邊工作進行得很順利;這一次巧了,胡一明要的這塊地皮就是陳曉琴外婆住的那個小區;最難的問題是象陳曉琴外婆這樣的住了幾十年的,對老房子有着深深的感情的,捨不得搬走的住戶;主要是他們的拆遷賠款問題,在這些事情上有政府的支持,社區領導幫助做了大量的工作;那些釘子戶的思想很快做通了。
胡一明電話裡說,一會兒要出去,晚上還有個飯局。
陳曉琴接到電話時,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去醫院面試,一旦面試通過了,通知去上班;如果又不去還是不好吧。老同學溫泉也在這家醫院上班,這些巧合讓胡一明知道就更不會同意她去上班了。小~說~屋
接完電話後,自己隨便做了點吃的東西,拿來一本小說書,邊吃邊看。
陳曉琴也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聽見手機短信鈴聲,迷迷糊糊拿起來看,是胡一明發來的:“琴兒,睡了嗎?我應酬纔回來”。胡一明習慣了多晚回來都會和她說一聲,也習慣了有她陪伴的日子;雖然在家時不在一個臥室,可他知道她就在身邊,他也相信總有一天,她的心會離他越來越近的,近到兩顆心交融在一起。在胡一明的心裡已經很幸福了,只要能象現在一樣讓他單方面的愛她,疼她,寵她就好,愛一個人是不需要回報的,哪怕對方拿不出愛來還他,只要對方接受他的愛就好。其實幸福是每個人心裡的一種感受;有些人看上去美麗風光,其實內心特別孤獨寂寞;有的人在外人眼裡不幸福,但她自己很滿足了。
陳曉琴迷糊着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幾點了,你還沒休息呀”。接着想到:男人很不容易的,這樣晚了還要應酬。)
對方馬上回過來一條:“想你了”。
幾次短信鈴聲後,陳曉琴完全醒了,又回過去:“我睡在牀上看書,然後就睡着了”。
陳曉琴有睡前看書的習慣,側身躺在牀上,一隻手拿着書;左側身看累了翻過來再右側身看。
在家時媽媽常嘮叨說:“這樣看書,小心眼睛看成斜眼嫁不出去了”。
每當這時陳曉琴就撒嬌地說:“誰要嫁了,我準備在家吃你們一輩子”。
媽媽用嗔怪地口氣說:“還是兒子好,兒子知道爲家賺錢,女兒還要賠錢”。
陳曉琴瞪着大眼故意狠狠地說:“重男輕女”。
胡一明也不讓她在牀上看書時間長了,說:“小學生都比你乖,知道怎樣保護眼睛”。
有段時間陳曉琴喜歡瓊瑤的小說,躺在牀上看到早晨34點鐘。直到一本書看完才睡。在她神遊的時候短信又來了:“親愛的,照顧好自己,我過幾天就回來了,現在你接着睡,晚安”。
“晚安”。
第二天下午陳曉琴正在逛街,她喜歡沒有目的地逛街;沒有事的時候,她就這樣一家商場挨着一家商場地逛,不是需要什麼纔去商場,是逛街的時候看見有自己喜歡的東西就買回來;她最喜歡逛衣服商場,她不管衣服便宜與貴否,只要是自己喜歡的就一定買回來穿;也有的時候買回來的衣服只穿了一次後就不喜歡了,所以她的衣服掛衣櫃總是掛不下。這次別墅裝修多做了幾個大壁櫃;她要實現自己的小小願望,就是把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掛起。
她正從一家商店出來時,手機響了,她拿起手機接通了:“喂,溫泉有事嗎?”
溫泉很急地說:“陳曉琴你來我診所一下”。
“出了什麼事?”
“你快來吧,來了告訴你”。
陳曉琴打的到了溫泉的診所;溫泉的診所兩邊全都是些大小商店,她注意到有些商店關了門。診所門前三三二二的人在議論着什麼,正好準備散去;剛纔這裡可能發生了什麼事。陳曉琴走進診所看見裡面很亂,請的幫工在收拾散落在地下的藥品。陳曉琴第一想到的就是診所被強盜搶了,只聽說過搶銀行的,還沒聽說過有搶藥店的。
陳曉琴再走進裡面一間房子,看見溫泉躺在一張給病人看病的牀上,正閉目休息,臉上有一塊紫紅色印,吃驚地問:“你和人打架了?”
溫泉看見是陳曉琴說:“你來了,唉,今天真是倒黴,遇上了一夥不講理的流氓”。
陳曉琴問:“傷得很嗎?”
溫泉回答:“不礙事的,皮外傷”。
“我還以爲診所被強盜搶了呢”。
“跟搶差不多,這夥土匪”。溫泉說起心裡還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