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雙眼,爲自己的這段情作一個了斷,讓自己的的心從此不再去想她。他怎麼樣也睡不着,想起了在臺灣的時候。?
本來,胡一明是想在臺灣過完春節再回廣州的,準備在母親身邊儘儘孝道。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忙忙碌碌的,身心忽然停歇下來,還真有些不習慣;每天和母親還有兩個孩子在一起,在盡享天倫之樂時,心裡總感覺少了點什麼,那是琴兒在他心裡種下的情,所有的情愫都因與這個小女人的相遇開始。?
“琴兒,我該怎麼辦才能不想念你?無論你做錯過多少事,可我心裡還是在想你”。?
這些天母親也看出來了,兒子的心根本不在這裡,看着他做任何事都好象是強打起的精神,然後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就無精打采了。母親故意讓小敏去伺候他;感覺得到小敏是真心喜歡胡一明的,對於小敏的熱情,那種入微的體貼,他全部當着是沒看見無動於衷。他雖然沒對母親說過什麼,但母子的心是相通的,兒子的痛苦戳痛了母親的心。終於在一次吃過晚飯後,母親看着他吃完飯後獨自又進了自己的臥室,母親吩咐小敏泡兩杯紅茶送進臥室後,自己隨後也進了胡一明的臥室。胡一明看見母親走進來,急忙站起來讓她坐在沙發上,這時小敏送上來兩杯紅茶,放在兩個人面前後關上門出去了。兩人都端起茶,慢慢品抿着,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各自沉默着,過了好大一會兒,還是母親先說話了:“你要是擔心大陸那邊,就早點回去吧”。母親說完望着胡一明;母親選詞很謹慎,用了“大陸那邊”便沒有說到他的個人問題,大陸那邊也可以指公司裡的公事。?
胡一明明白母親想知道什麼,說:“媽,我在大陸喜歡過一個女孩子,小我蠻多”。?
胡一明就把陳曉琴與自己.的相識相知對母親一五一十地說了,他便沒有說他們現在已經散了,怕母親爲他擔心。母親說:“我明白了”。拍拍兒子的肩膀又說:“我相信你的眼光,只是。。。。。。。”。?
胡一明問:“媽,您說吧,您擔心什麼?”?
“只是以後兩個孩子跟隨你,可不能委屈了他們”。?
“媽,我知道的”。?
母親站起來說:“這我就放心了”。?
“媽,您在臺灣一定要保重身體”。?
“我的身體你不用擔心,好着呢,媽還不老”。?
胡一明也起身扶着母親說:“媽,你.要願意,以後接你去大陸定居好不好?”?
母親就又坐下來,說:“能行嗎?都.這麼大年紀了還折騰舍,就在臺灣養老算了”?
胡一明說:“只是您一個人在臺灣,我不放心”。?
“有什麼不放心的,原先不都是這樣過的,只要你們.在外面好好的,媽心裡就開心了”。?
“媽,原先還有小軍和小月在這裡陪你呵,現在可真.的只剩您一個人在這裡了”。?
母親說:“你放心,回去吧,我這裡沒事,不是還有你.兩個姐姐的嗎,只是回去後一定要帶好我的兩個孫子,不許讓他們受任何委屈嘍”。?
“這個我答應您”。?
母親出去後,小.敏過來幫助胡一明一起收拾胡軍和胡月的衣服。小敏敬慕的看着胡一明,說:“胡大哥,你要回去了,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再看見你,我會想你。。。。們的”。?
胡一明認真地說:“小敏,你是個好姑娘,你還小,你一定會找到你的幸福的,大哥在遠方會祝福你的”。?
小敏眼裡有些幽怨地看着他,說:“我知道胡大哥不喜歡小敏,小敏也不配”。?
胡一明就停下手上的活說:“小敏,你錯了,喜歡也有很多種,我把你當妹妹,甚至是象女兒一樣的喜歡,你看你也大不了胡軍幾歲是吧?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就此別過了,以後這裡還得你多費心,老太太還需要你照顧”。?
“我知道的”。小敏喏?喏地說。?
胡一明第二天告別了老母親後帶着小軍和小月飛回了廣州。這時,離除夕還有兩天,匆匆忙忙地回來,家裡什麼也沒有準備,李嫂又放假回家過年去了。胡一明又馬不停蹄地開車帶着兩孩子上街買新衣服和過年所需要的食品,水果等等,還好,現在超市裡什麼年貨都有,現存的只要出錢買就成了。帶着買來的大包小包食品,回到原來的自己住的三室二廳房,胡一明沒有回別墅;因爲別墅裡有太多陳曉琴的東西,有太多的回憶。他不能觸摸到她的任何東西,任何東西都能讓他莫名地心跳,讓他思念地心痛。?
現在一切事情只有kao自己了,春節期間保姆特別不好請,臨時的都找不到了,家政公司說實在安排不過來,保姆都是提前預訂好了的。得,沒辦法了,自己的私事也不好意思麻煩公司裡的員工,忽然想起臨別時母親交待的話,讓他一定要帶着孩子們去看看大媽和大哥。對呀,現在就去。拿了一部分剛纔買的水果和食品,又去買了些禮物,開車帶着小軍小月出發;兩個孩子聽說要上大伯家去玩,高興極了,興高采烈地跳着,開心地歡呼着。?
胡一聰家在下面一個縣城裡,開車需要將近2個小時時間,車窗外景色美麗迷人,雖然離開春還有幾天,但這裡的田園已經灑滿了春天的氣息,那一望無際的綠油油的油菜苗,兩個孩子從來沒有見過這些莊稼,好奇心讓他們象發現新大陸;小軍可能從書本知識學到過,想難一難小月,問妹妹:“小月,你猜那是什麼名的莊稼?”?
小月偏着頭想了想說:“是。。。。。。。是不知道”。?
小軍笑妹妹說:“笨哪,這都不知道,這是白菜”。?
胡一明開着車,聽見他說的話,啊啊?大笑了起來,說:“笨哪,那是油菜”。?
小月就鼓倒掌笑哥哥說:“呵哥哥,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菜嘍”。?
小軍瞪一眼小月不再說話了。胡一明看了看他們兄妹倆說:“這也不怪你們,本來油菜和白菜小苗的時候是不好分辨的,以後慢慢學”。?
兩個孩子聽見鼓勵的話又開心地看窗外的風景去了,一路上小軍把妹妹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胡一明幾年沒來哥哥胡一聰家,憑着原來的記憶,還是找到了胡一聰家,他和大媽還是住在原來的樓房裡。車子開到門口停下,胡一聰看見胡一明帶着兩個孩子到來,心裡自然是很高興的,急忙迎出屋來。?
胡一明叫了一聲:“哥”。然後讓兩個孩子喊:“大伯”。?
胡一聰撫摸着小軍小月的頭說:“乖”。自己在這裡也沒有別的親人,就胡一明這一個同父親的弟弟。?
胡一明走進堂屋,第一眼就看見堂屋當中的神龕上擺放着大媽和父親的大大的相片,心裡頓時一驚,上次來大媽還好好地呢,問:“哥,大媽呢?”?
胡一聰指指相片有些悲傷地說:“去年走的,去陪咱父親去了”。?
胡一明燒了三根香在父親和大媽相片前拜了三拜,兩個孩子也學着爹地的樣子拜了三拜。?
小月懵懵懂懂地問:“爹地,臺灣我奶奶家也有爺爺的照片,怎麼這裡也有呀?”?
胡一明一時不知怎麼回答是好了,只好說:“是呵,你爺爺臺灣大陸兩邊跑呵,這樣你爺爺在天堂裡可以同時保佑兩邊了”。?
小月不解地說:“爹地,天堂好不好玩呀?我也要去玩”。?
胡一聰幫助解釋說:“小孩子不能亂說哦,天堂裡不允許小孩子去玩的”。小月害怕地躲藏在哥哥小軍的後面去了。?
胡一聰又帶着他們父子三人來到墓地,掃墓,敬香,燒紙錢。胡一聰把父親一半的骨灰和大媽的合葬在一起,這是大媽唯一的心願。胡一明跪在墓前,想到大媽一輩子就守着大哥,思念着遠方的親人,孤單寂寞地等待,這要多大的毅力才能堅守這份執着的守望呵。想到這裡流下了傷心的眼淚。?
胡一聰學過醫,一直在一家醫院上班,幾十年如一日,老實厚道地工作着,他行醫好善,幫助過周邊很多人,也得到了很多人的幫助和同情,知道他們孤兒寡母的不容易,所以在大風大浪的政治風雲中,他雖吃過不少苦,但日子還過得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老大是個女兒已經出嫁,兒子胡後平醫大畢業後,現在正在讀研究生。?
那一年來大陸時,父親給大媽留下的一筆錢,給他們的生活幫了很大的忙,讓胡一聰一家走上了小康生活。?
原先胡後平對爺爺在臺灣又重組家庭很不滿,對臺灣的那一家人有些恨意;自從上大學後,就漸漸地明白了爺爺的苦衷。現在胡後平理解了,也在心裡真正接受了臺灣的這個叔叔。中午吃飯的時候,胡後平給叔叔敬酒,說:“叔叔,侄兒敬您一杯,要說的話好象很多,但什麼話都不說了,全部在這酒裡,我先幹了”。輕輕碰杯,先乾爲敬。?
胡一明因爲一會兒還要開車,不能喝酒,只喝了這杯酒。對侄兒說:“我現在不能喝酒,等我辦完事情回來後我們再接着喝”。?
轉過身對大哥胡一聰說:“大哥,我想把小軍和小月留在你這過年,我出去辦點事,爭取早點趕回來陪你們過年”。?
胡一聰說:“你要是還有事情要做,你去忙吧,小軍小月在我這裡你放心;後平現在放假?在家裡,他可以帶他們玩”。?
“好,哥,後平,那就麻煩你們了”。?
胡一明又對兩個孩子交待了一番,動身去小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