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0章

“陽陽,這幾天怎麼了,是不是生病。那裡不舒服?我讓張醫生過來給你看看。”

容美君看到一直對着面前盤子發呆的蘇淺。以爲她是生病了。一臉擔心的開口道。

見她要去打電話叫醫生,蘇淺趕緊伸手拉住她,搖了搖頭道:“媽。我沒事,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而已。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蘇淺感激容美君自己的關心和照顧。也感激老天爺在她即將失去人生一份重要的感情時,又有一份母愛來提代給她。

容美君轉過身。拉住她的手,臉上滿滿都是心疼。

“真的沒事嗎?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訴媽,你要是有什麼事情。媽會受不了的。”

“媽。您忘記了,我以前也是個醫生啊,有事情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您別擔心,我真的就是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蘇淺拉着容美君的手。一邊安撫她說道。

容美君明顯還是不太放心,但是聽她這麼說。精神很好,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微嘆了口氣。

“你有心事一定要和媽媽說,媽以前沒有照顧好你。但以後媽一定會拼盡全力讓你幸福,你想要的媽都會爲你掙取。”

“媽……”

蘇淺靠在容美君的懷裡。心卻因爲酸澀中又溢出一抹感動和動容。

她眨了眨眼,讓眼淚別在眼眶中溢了出來。

從醫院回來後,她每天晚上做夢都會夢到厲天擎,夢到他和唐蘭旖一起,抱着孩子在笑,她就站在他對面看着他們,可是不管她怎麼叫,厲天擎都不理她。

她肯定,自己是被拋棄了。

原來被拋棄真的會讓人頹廢,那些所說的什麼反擊,那也要女人在傷心過後纔有力氣。

而她卻不敢,她怕眼睜睜的看到夢裡的那一幕,那種感覺太刺痛,她的心臟都在跟着一陣接過一陣不停的在顫抖。

到了晚上,蘇淺得到了厲天擎將她們婚事推遲的消息,雖然這個結果她想的到,但是真的親耳聽到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委屈和難受。

盛子廉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着對面站着的蘇淺,微冷着臉一幅父親教訓不聽話的女兒模樣,沉聲道:“你到底做了什麼,明明上個月還好好的,爲什麼今天厲家卻對你們的婚事避而不談,還說要暫時擱淺,你到是告訴我,爲什麼會這樣。”

蘇淺擡頭,怔怔的看着眼前她生物學上的父親,這個自從那天他跑到厲家說自己是她女兒過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的父親,甚至她受傷住院,搬進盛家這麼多天,她才一次見到的父親。

此時他就高高在上,坐在自己的對面,一幅教育者的姿態在逼問着她。

蘇淺勾了勾脣,微微冷笑,聲音淡然又清冷,甚至可以說是冷漠。

“沒什麼,我們分手了,你不用再爲了我往厲家跑了。”

“什麼!”

盛子廉頓時從椅子上震驚的站了起來,手裡的鋼筆被他死死的抓在手心裡,想要扔出去的動作不得不停下來。

看着蘇淺不在意冷漠的樣子,盛子廉安奈住心底裡的震怒,強忍着道:“我不管你和厲天擎發生了什麼,你現在馬上和厲天擎打電話,我要你們趕緊和好,和厲家的婚事不能再拖了。”

他這是在命令她!

一個她不過才見面不過三次自稱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現在在強迫她的婚事。

蘇淺忍不住冷笑,對於盛子廉的盛怒全然沒有一點放在心上,反而是在怔怔的看着他,嘴角邊的笑容越發的清冷。

同樣說是她的親生父母,盛子廉的態度和容美君的卻是截然相反。

“你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聽到了!”

蘇淺沉聲道,紅脣微勾,“如果我不去做呢,你找我回來,就是爲了讓我嫁給厲天擎的嗎?還是說我是不是你的女兒並不重要。”

“你……你胡說什麼,你是盛家的女兒,是我盛子廉的女兒,難道不應該爲盛家做出點犧牲。”

盛子廉一臉理所應當,蘇淺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裡處了冰冷,便像是整顆心都像是被冰封住一般。

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所謂的父親,她真的生不起一丁點的父女之情。

即使她原本設想的很好,可是再看到這個男人的嘴臉時,她真有一種不想做他女兒的衝動。

“我是盛家的什麼女兒?二十幾年前被拋棄,現在被需要就撿來的女兒嗎?這二十多年來,我可曾吃過盛家一粒米,喝過盛家一口水,現在盛家需要,我就要把整個人都獻出去爲盛家做貢獻,憑什麼?還是說……你當我是傻子,可以你想怎麼擺弄就怎麼擺弄。”

蘇淺的聲音清脆,每一個字都咬的異常清淅明快,一下下砸到盛子廉的臉上,讓他頓時氣的臉色漲紅,胸口起伏,手裡的鋼筆也在下一秒扔到了地上。

啪的一聲,摔的清脆聲響。

整個筆就砸在她的腳下,砸在地板上,頓時摔成了幾瓣,有一部分生生砸到了她的臉上。

生疼生疼!

半邊臉麻木過後,就是那一陣陣的疼痛,蘇淺跟着僵硬了臉,冷冷的看着對面的盛子廉在發怒。

“你的命就是我給的,你身上的血也是我的,我讓你嫁給厲天擎,我不管你願不願意,你都要嫁。”

“我不會嫁給他,死都不會,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厲天擎現在也不會娶我,你別白費心計了。”

蘇淺說完,看到盛子廉即將發怒的臉色,冷冷的撇了一眼,徑直轉過身子。

“沒有什麼事情我先走了!”

砰的一聲,房間的門在沒有任何的預警下關上,盛子廉看着那道纖瘦決絕的背影,黑眸眼底閃過一道鋒利的狠。

蘇淺從盛子廉的書房裡出來,整個人都像是被脫了一層皮一般。

她有些恍惚的回到自己房間,無力的癱軟的跌坐到了地上。

扔在牀上的手機不停的響着,清脆的鈴聲帶着那邊的焦急和催促,蘇淺看着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臉上已經清冷到沒有一絲表情。